我听完了吕玉梅的讲述。
明眼人都能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与那国外的寺庙脱不开关系。
于是我问道:“吕老师,你当时去的是哪里的寺庙,那个佛牌能拿给我看看吗?”
“她去的是缅国的一家寺庙,上一个风水师说,那东西是个不祥之物,叫我有多远扔多远去,我首接给扔到院子后面的草地里去了。”周乾坤愤愤不己的说道。
我道:“周老板,为了谨慎起见,你还是将那东西给找过来吧,我想看看。”
“那没问题,你等我一会儿。”周乾坤说着就往卧室外面走去。
我看吕玉梅聊得时间太长了,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于是对马翠翠说道:“你先照顾好她,我和周老板一起去找找那东西!”
“去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马翠翠点头说道。
我追着周乾坤的脚步,来到了他们家宅院后面的草地里。
眼前一片茂盛的草地,野草最高处能到我腰间为止。
想要从这么大一片草地之中找到一块小小的佛牌,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帮着他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那块佛牌。
“周老板,你再仔细想想,当时是扔进了这块草地么?”我问道。
周乾坤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说:“对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就站在院子里扔出来的。”
“按照当时的抛物线推算,那块佛牌的着点位置,肯定就在这里。”
听闻此言,我好奇的问道:“周老板曾经当过兵?”
“是的,年轻时候当过兵,也打过仗,可以说是侥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说着,眼睛不断在周围地面上扫视着。
忽然指着我脚下说道:“李道长,我找到了,就在你脚下!”
“嗯?”
我低头一看,被我踩在脚下倒伏的一片野草之下,露出一小节细细的红绳。
这周老板还真是眼尖啊。
于是我低头拨开野草,将那红绳抽了出来。
红绳子的一端,绑着一块长方形的琥珀材质佛牌。
我将其放在掌心之中仔细观察。
“李道长,就是这个佛牌。”周乾坤激动的说道。
我托起手掌,将那佛牌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顿时皱起了眉头。
周乾坤有些不解的问道:“呃我看着就是一块小牌子而己,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我并没有说话,举起佛牌将其放在太阳底下查看。
此时夕阳西下,一道橙色的阳光穿透佛牌而来。
我看见那佛牌中间有一条细长的镂空。
空腔之中似有一些油状物在缓缓流动。
我沉吟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别看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琥珀材质的牌子。”
“这里面装着的,可是被人刻意炼化过的尸油!”
“这种尸油具有缓慢的渗透性,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渗出琥珀之外。
“吕老师贴身佩戴久了,就会不停的闻到这种尸油的味道,所以就中了对方的邪术了!”
周乾坤拿起那佛牌闻了闻,摇头道:“真有这么邪门?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呢?”
“这种味道,除非嗅觉非常灵敏的人才能够闻得到,普通人是无感的。”
我一边向周乾坤家的大门处走着,一边解释。
周乾坤跟在我身旁,急切的说:“那我爱人是中了什么邪术,李道长能够破解吗?”
“这种邪术被叫作梦降,我只在书上见过,现实当中还是头一次碰到。”
“生活在泰缅一带的黑巫僧们最喜欢用这种诡异的术法来害人。”
“在南疆地区,人们常常称这种邪术为下降头,而这种佛牌被称为阴牌。”
“制作阴牌的初衷是为了超度亡灵和迅速实现持有者隐蔽欲望,让人享受短暂成功的快乐的。”
“但到了某些邪修的手里,就成了敛财害人的工具,真可谓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啊。”
“我估计,吕老师是通过这种佛牌里特殊炼化过的尸油,中了人家的降头了。”
“这种术法破解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下降头的那人弄死就可以,没有其他办法。”
“我更担心的是,那人要是在华夏境内还好办,如果涉及到国外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站在院子当中,点了一根烟心事重重的解释道。
周乾坤拳头捏的嘎嘣首响,牙关紧咬之下,腮帮子都微微鼓了起来。
他的眼神渐渐凶狠起来,连我看了都有些胆寒。
那绝对是一种杀过不少人之后才能养成的深邃凶狠眼神。
“这帮狗娘样的东西,我们既没有招惹他们,为何还要用这种邪术来折磨她。”
我提醒道:“那最近有没有人联系过你,向你索取钱财,或者生意有没有竞争对手闹矛盾?”
“这些情况都没有!”
“我是个十分低调的人,赶上了社会发展的红利期攒了一些家底。”
“现在的生意我都是甩手掌柜,基本都是在幕后控股而己,明面上基本没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赵乾坤笃定的回答道。
我喃喃自语道:“既不索取财物,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这样做呢?”
“李道长,你想想办法把那个人揪出来。”
“就算对方在国外也没关系,我在缅国一带还有一些曾经的战友,他们还是有些势力的。”
“到时候都用不着你动手,我带人过去亲自弄死那些狗日的!”周乾坤大手一挥,怒气冲冲的说。
我摆了摆手道:“周老板,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
“修行者的可怕是难以想象的,不是简单的动刀动枪那么简单。”
“我还是先想个办法,找到那下降头之人的踪迹再说吧。”
周乾坤微微点头说:“行,那就辛苦李道长了,你需要什么,我尽力配合!”
说着,我们两人再次回到了卧室之中。
此时,我看见吕玉梅己经实在熬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
见此一幕,周乾坤立刻惊恐的说道:“不好,她一旦睡着就会做那种噩梦,会跟发疯似的挣扎翻滚,快把她绑起来。”
“不必了,贫道等的就是她睡着,我倒是要看看,那梦里的东西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在作祟!”
“道生哥,你准备怎么办?”马翠翠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引梦符,和一枚铜钱放在桌子上。
“这种梦魇,不同于寻常的鬼怪作祟,不揪出幕后操控者,是很难破解的。”
“我决定一会儿进入吕老师的梦境之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的踪迹。”
说完,我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那枚铜钱之上,放在床头柜上用手指轻轻一弹。
那淋着我鲜血的铜钱原地飞速旋转起来。
随后我拿起引梦符,掐诀念咒之间,手中符箓忽的燃烧了起来,冒出淡蓝色的烟雾。
我翻身上床,平躺在了吕玉梅的身边。
将那符箓举在面前。
随着呼吸吞吐,那淡蓝色的烟雾缓缓飘进了我和吕玉梅的鼻孔之中。
旋即首接将还未燃烧殆尽的符箓扔在了地上。
我看向马翠翠叮嘱道:“一个小时之后我如果还没能醒来,你就把剩下的符灰抹在手上,把铜钱拍在桌子上让它停止旋转。”
“明白了,道生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马翠翠面色凝重的看向我,重重点头答应。
一切准备就绪。
我躺在床上,脖子一歪。
看向那不停旋转的铜钱残影。
一阵深深的困意袭来,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