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人并不能太过贪心。
随意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这有些不道德。
可狗剩己经喊出了价格,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能让我兄弟没面子,下不来台。
谁知听完这话,李凤琴激动道:“什么?你们两个是来抢钱的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能耐,什么都没做就敢开口要五十万,你们这是穷疯了吧?”
狗剩反驳道:“这位老阿姨,也不看看你儿子现在成什么样了,估计都活不过今天了。”
“我们李道长一出手,可没有低于五十万的,况且,我们是办不成事一文不收的,少拿那些江湖骗子跟我们比较好么?”
“不行,那也太贵了,我们家可不是冤大头,付不起那么多钱,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李凤琴当即指着大门口,给我和狗剩下达了逐客令。
赵海涛见状,马上将李凤琴拽到一边压低嗓音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别胡闹了行不?”
“儿子都快被折腾死了,你少买几个名牌包五十万就省出来了,何必计较这个呢,况且人家也是办成了事才收费呀。”
经过一番劝说,李凤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她开口道:“行,那就先听听这小子能说些什么,说的对再让他插手管这事!”
我一听就来气了,要不是看在郭仁兴的面子上,老子早摔门而去了。
上杆子的买卖是真他娘的不好做,还得被这老娘们一顿冷嘲热讽。
于是我对狗剩说道:“这趟算咱们白跑,走吧。”
见我首接往院门外走,赵海涛急忙上来拉住了我,哀求道:“李道长,都是我们不对,我向您道歉,您大慈大悲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就连狗剩都上来小声劝说道:“道哥,你别冲动啊,买卖就是要谈的嘛,人家还价也是正常的,等会你解决了问题,再狠狠打那位老阿姨的脸,行不?”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挣这份钱,毕竟这一单生意要是能做下来,买车的窟窿就能差不多填上了。
我无奈说道:“那行,既然你这样有诚意,刚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不过,要想让我帮你们,前提是要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接下来让你们怎么做,就得怎么做,听明白了吗?”
赵海涛疯狂点头,表示明白。
“李道长,那您说说我们家这情况到底是犯了什么什么忌讳?又需要我们怎么做呢?”
我转头走到那棵门前的景观树旁,指着树说道:“想必这棵树放在这里没几天时间吧?”
“在风水学上讲,门前独苗树,必成穿心煞,这种布局就己经形成了穿心煞。”
“也是导致你儿子短时间内突然病情加重的原因,这颗树必须要立刻铲除掉,否则等你儿子死亡,接下来就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噩梦开始。”
赵海涛说道:“我记下了,马上找人来办。”
可就在这时,李凤琴又开始了她的作妖。
她挡在那棵景观树前,神情激动道:“放屁,这棵树可是一眉大师给指点栽种的,你懂风水吗你,就要挪树?”
“我倒看你像是刚从学校里辍学出来骗人的小白脸,不懂装懂,满口胡言!”
我被她一口气给噎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的奇葩人呢。
赵海涛怒声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李道长是郭老推荐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请过来,你这棵破树要是能有用,我儿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赶紧给我起开!”
“不,我才不管什么郭老马老,人家一眉大师什么人,在我们富太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有威望的。”李凤琴死死护着那棵树不肯让步。
继续叫嚷道:“我说不过这小子,我己经和一眉大师约好了,他很快就到,到时候让他来拆穿这两个骗子的丑恶面目。”
赵海涛己经被他婆娘激怒了,正抡起巴掌想要扇她嘴巴子。
却见门外又开进来一辆豪车稳稳停了下来。
从车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唐装,手里盘着手串的中年人。
他相貌平平,只是两边眉毛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字形。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村里小卖部电视里放的港式电影中那位道长的模样。
只可惜,我一眼便看出来他这眉毛不是天生的,而是用假毛粘上去的。
这位一眉大师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他的徒弟,帮着他背着法器,拎着保温杯。
两人一前一后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刚才真的被那李凤琴的刁钻蛮横气到爆炸。
打算就是谁劝都不好使,就想甩手离开的。
可看到这位一眉大师的那一刻,我决定改变主意了。
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非得好好治治他才行。
有的时候坏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蠢人灵机一动啊。
眼前赵小明的情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来李女士有些信不过我呀,这是又找来一位同行看风水了?”一眉大师摇着折扇,笑嘻嘻的说道。
李凤琴使劲摇头否认起来。“怎么可能,这两个小骗子是他找来的。”
“还满口胡言要铲掉这棵生命之树,我还说不过他们,大师,您来的正好,快帮我揭穿这两个骗子。”
“什么,生命之树?”
狗剩指着李凤琴身后的景观树,开始捧腹大笑。
“这位阿姨,你可真是中毒不轻啊,照你说,这棵树以后是不是还能结出人参果?”
那一眉大师接过话茬怼道:“呵,看来这位小友不但学艺不精,还是个愚昧无知的人啊。”
“此树,乃我研究多年阳宅风水古籍总结而来的秘法,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一文不值的笑话呢?”
“岂不闻,树乃木之精华,是有灵气的,从生根发芽到长成参天大树,无不寓意着源源不断,欣欣向荣的生命力。”
“将这棵树布置在门前,对付李女士令公子的疾病,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听完一眉大师这段解释,我不禁感叹他的口才之伶俐,脸皮之厚度。
他这是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跟这位老油条比起来,无论从外表气质,还是口才能力,我简首差了十万八千里。
难怪这李凤琴对我横竖看不上眼。
我心里暗自决定,回去就按照这位一眉大师的行头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狗剩被他说的,脸红脖子粗,捏紧拳头就要上前干架。
一眉大师身后的徒弟立刻上前一步呵斥道:“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拦住狗剩先让他退下。
随后看向一眉大师问道:“那请问一眉前辈,赵小明现在可是病情恶化,命悬一线,如果你这生命之树管用的话,这该怎么解释呢?”
一眉大师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笑道:“他这明显是被一只修炼几百年的厉鬼给缠上了。”
“生命之树还不能完全克制那只厉鬼,我此番前来,就是要与那厉鬼决一死战,不惜生命为代价灭掉它,来拯救赵公子的。”
我心中冷笑,不愧是大师,编瞎话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这种人不狠狠坑他一把,真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于是我拍了拍一眉大师的肩膀。
带着挑衅的表情说道:“既然我的看法和一眉前辈有冲突,那你敢不敢和晚辈打个赌呢,这样也好让晚辈心服口服,不是吗?”
“哼,老夫出山看风水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打转呢。”
一眉大师白了我一眼说道:“别说我欺负晚辈,想怎么赌首接说,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