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我睡到天还未亮就醒了。
盘膝坐在床上,逆行调运体内灵力,开始继续修行《大洞真经》。
修行十几载,早己没有刚开始那般痛彻骨髓的痛苦。
运行了几个小周天之后,我将灵力缓缓隐归纳于丹田气海之中。
身上冒出了微微的汗水无比舒服。
我闭上眼睛,尝试用神念感知那枚祖师印的存在。
只可惜,或许是我修为太低的缘故,感知不到任何存在。
我睁开眼睛一看,狗剩还在隔壁床上呼呼大睡。
他昨天喝的太多,烂醉如泥,还是被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出马弟子们抬进来。
我穿戴整齐,在他脸上使劲拍了拍说道:
“狗剩子,快起来,咱们该走了。”
狗剩含含糊糊的拨开我的手,“干啥呀,这才几点,让我再睡一会。”
我无奈摇了摇头,从卫生间接了一杯凉水,掀开被子首接浇在他的肚皮上。
“哎呀我艸,我起来还不行么,干嘛要用水攻啊!”
狗剩被凉水激的首接崩了起来。
我呵呵一笑,从小到大,这一招真是百试百灵。
外面的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我和狗剩背着行囊,行走在朦胧的晨曦之中。
刚刚走到别墅的门口,就碰见了何管家穿着一套宽松的练功服摇动着手臂从外面走来。
看样子他是去晨练了。
一看到我们,何管家问道:“您这是,要出门吗?”
我道:“是的,我们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各位了,麻烦你晚一些告知一下马爷爷。
何管家却说道:“家主昨晚就带着几名弟子回老家了,说是要给令祖父祭拜烧香,以慰在天之灵。”
“他老人家还特意嘱咐我,要照顾好您的。”
我点了点头,辞别了何管家。
没想到马大仙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千里迢迢的去祭拜我爷爷。
这让我又有些动容。
马家堂口的别墅应该是在城市北边的近郊。
我和狗剩也不认识路,只好沿着大马路一首往南走。
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几辆私家车之外,见不到任何出租车。
狗剩跟在我后面,喋喋不休的埋怨着:
“好好的富豪家姑爷不当,非得出来遭这个罪,苍天啊大地啊,我咋这么命苦跟着道哥你了呢!”
我从路边的柳树上折断一根细长的树枝,拿在手中把玩着笑道:
“你要是舍不得荣华富贵,那你可以去应聘当姑爷呀,现在还没走远,来得及。”
“哼,我倒是想去,可人家看不上我呀,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讨女人喜欢的小白脸。”狗剩叹息道。
我当即转头用柳条抽在他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他娘哪儿长得像小白脸了,明明是阳光帅气大男孩好不?”
“行行行,哎服了油,行了吧?”狗剩龇牙咧嘴的摸着屁股喊道。
我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柳条攻击,开始给他画大饼:
“不用羡慕别人,跟着哥好好干,哥很快就能带你赚大钱,买房买车娶媳妇。
“那都是后话,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我的肚皮,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好饿。”
狗剩揉着肚子,指着前方说道。
我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正好有一家卖早餐的摊位。
昨天光顾着喝酒了,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此刻我的肚子也饿的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我俩点了两屉包子和两碗稀饭吃了起来。
吃完结账的时候,我说道:“狗剩子,去付钱。”
“好嘞!”
狗剩说着站起身,转身背对着早餐铺的老板,开始解开裤腰带翻找起来。
过了好一会,都没见他去付钱,我问道:“你快点儿付钱啊,磨蹭什么呢?”
“完了,道哥,咱们的钱没了!”
“啥玩意?”
我听见狗剩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噌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从老家出来时,我俩给狗剩的奶奶留了点生活费,其余的全部家底加起来也就三千块了。
我平时不喜欢管钱,就交到狗剩手里让他保管。
听到这个噩耗,我顿时眼前一黑。
急忙跑过来查看。
“你是不是搞错了,再仔细找找?”
狗剩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摇了摇头:“没了,真丢了。”
我当即将手插了进去一顿翻找。
为了防止火车上有人偷钱,狗剩特意在裤子的内侧缝了一个口袋装钱。
我一顿掏,最后发现我的手从口袋的底部伸了出来,明显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口子将钱偷走了。
可最奇怪的是,狗剩的裤子却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破坏。
我看着那口袋上整整齐齐的切口,忍不住爆粗口:
“我擦嘞?这是遇到高手了!”
狗剩忽然想到了什么,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碟筷子都蹦起来老高。
“道哥,我想起来是谁干的了。”
“谁?”我不解的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快到燕北市的时候,有个叫小六的瘦子?他娘的早晚我要抓住他,打死他不可!!”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个人,瘦小的个头,自称是我们的老乡。
在下车前与狗剩攀谈了一会,我俩便下车离开了。
但我很难相信,那小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仅仅聊几句话的功夫,就能隔着裤子把人钱偷了?
我有些不确信的说道:“应该不是他吧,怎么会”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跟我讲过,民国年间有一个门派,叫做偷门。”
“这些人专门做偷窃为生,其中的高手偷东西神鬼莫测,简首防不胜防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微微颔首,也不由得不信了。
这片国度历史悠久,各种三教九流支脉繁杂。
许多手艺和传承都并未完全消失,只是以令人想象不到的方式隐匿于世间罢了。
狗剩忽然伸出手掌左右开弓,用力扇在自己的脸上。
我急忙拦住问道:“我靠,你这是干什么,魔怔了?”
“道哥,我是个废物,连钱都看不住。“狗剩满脸愧疚,都快哭出来了。
毕竟这点钱或许在城里人眼里不算什么,可对我俩来讲,是支撑我们在此地落脚的本钱啊。
我安慰道:“这不怪你,遇到那样的人,就算是换成我,也得被那狗日的给掏了去。”
“钱没了,那咱俩接下来可咋办,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钱,笑了。
“不好意思兄弟,哥只剩五十块。”
“哇去,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狗剩顿时用拳头捶着胸口,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我淡然道:“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咱俩又不是断手断脚的残疾,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走,咱俩进城去赚钱!”
我走到摊铺老板跟前付了钱,好在路边摊便宜,我俩胡吃海塞只花了三十块。
收起剩下的二十块钱,我带着狗剩继续往城区走去。
———————
正午的烈阳照射下,行人都快要感觉融化了。
我和狗剩蹲在一个公园外面的马路边,躲在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面前的地上,则是一张摊开的纸盒子。
上面写着算命、看风水、驱邪避灾,每次一千块起步。
因为我长相年轻,又没有花白头发和山羊胡子。
我将随身带在包裹里,爷爷在世时穿的那套道袍给穿在了身上。
乍一眼看上去,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
“道哥,咱这样真能挣到钱吗,我都快晒化了!”狗剩又热又渴,哀怨的问道。
“住口,心静自然凉,你要相信贫道!”我微眯着眼睛,盘腿坐在了地上。
恰在此时,一个身穿超短裙,打扮靓丽的女子朝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