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好像流鼻血了。
我惊呼一声,赶紧凑过去仔细查看。
狗剩不明所以,说话变得瓮声瓮气。“是么,可能是天气太热上火了。”
等靠近他面前,借着灯光凝神望去。
从他鼻孔里流出来的,根本不是黑色血液,而是像蚯蚓似的细小触手。
我伸出手指想要抓住那条诡异的触手,可手刚一碰到,就缩了回去,消失在狗剩的鼻孔里。
“道哥,抠我鼻孔干啥?”
“你,有没有觉得有啥不舒服?”我打量着他的脸色,警惕的问道。
狗剩摇了摇头,说:“没啥不舒服啊,甚至感觉比以前更有精神了,浑身充满了力气。”
“这就奇怪了。”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厨房做了个简单的饭菜。
等吃完之后,躺在了炕上,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由于爷爷不在家,天又太晚,狗剩子睡在了我旁边。
我俩从小不分彼此的家,想住哪家就哪家。
我的炕柜上永远有他的一份行李。
关灯没过几秒,狗剩便打起了鼾。
我闭上眼,在他震天响的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
一首睡到快天亮时分,我忽然感觉到肚子上痒痒的。
以为是狗剩恶作剧,或者是家里的猫爬上来玩儿呢。
用手巴拉了一下,懒洋洋的说道:“别闹,正睡得香呢。”
消停了没一会儿,这次胸口上又开始酥酥痒痒的感觉。
我还是大手一挥想拨开,继续睡觉。
可没想到,我的手好像碰到了一个湿冷粘滑的物体,更像是一条蟒蛇。
腾的坐了起来,睁开眼一看。
我滴个妈呀。
竟然有一条两三米长,手臂粗细的黑色触手,带着冰凉的粘液盘绕在我的身上。
“我艸,狗剩快起来。”
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一类的软体爬行动物了。
立刻尖叫着使劲拍了拍狗剩的脸,想要把他叫醒。
而那条触手好像也被我的尖叫声给吓到了。
嗖的一下痿了下去,变成了细小的绳子般钻进了狗剩的鼻孔之中。
“道哥你干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狗剩一脸扫兴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转身继续睡觉。
我又怕又气,一拳捣在他的头上叫道:
“还他妈睡,赶紧起来,你身上有脏东西!”
“昨晚才冲过澡,我身上不脏啊。”
见他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我再也不敢躺在他身边了。
急忙起身穿好衣服,跑到了堂屋。
那东西可太诡异了。
我睡觉很浅,又常年吃素五感很敏感,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它跑到我身上。
若是邪祟的话,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阴煞之气。
我只好急忙飞速翻开书籍,想要找到有关这类东西的记载。
这本书从头到尾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却丝毫想不起来有关的内容。
“难道是根本没有记载,还是我忘记了?”
爷爷曾经说过,这本书是融合了茅山派,以及其他各类法教的知识秘法汇编而成。
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在这本书里有记载。
可我此刻越是着急越找不到相关内容,急的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来。
就在我没头没脑的翻找时,听见了爷爷的声音。
“你小子慌里慌张的,在干什么呢?”
这一嗓子,吓得我赶紧把书藏在了身后。
要是让他知道我看过了那些禁术的话,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爷爷,你咋这么快回来了?狗剩身体不舒服,想找个药方给他治一治。”我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说道。
爷爷将自己的背包放下,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看上去很疲惫。
“事情提前结束了,主家心善,开车把我送到家了。”
“狗剩那小子跟牛犊子似的,他是怎么不舒服?”
我将昨天挣的钱放在桌子上,跟爷爷一五一十的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爷爷听完,瞪大了眼睛像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
“你当真遇到了鬼煞,还用雷符把它灭了?”
“嗯,是真的,我没乱说话,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昨天就被天雷劈死了。”
昨晚的事情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要是早知道对付那么危险的东西,说什么我都不会接那个单的。
原以为爷爷会责骂我冲动不计后果。
可没想到,他竟然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不住的点头。
“没想到啊,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大孙子竟然有这么高的修行天赋。”
“爷爷我学了一辈子,最高也就能使出二转符箓,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们家的传承有希望了。”
他说着,双眼微微红润,想要哭出来。
我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狗剩身上那诡异的东西还没头绪,赶紧问道:
“爷爷,您老先别这样,趁狗剩还没睡醒,赶紧想想办法吧。”
“好。”爷爷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捋着长长的胡须沉思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开口:
“我想起来了,按照你的讲述,狗剩吃下去的东西很可能是一种叫做黑太岁的东西。”
“黑太岁?听都没听说过。”我疑惑的喃喃自语。
爷爷脸色凝重的说:
“别说是你,自打你太爷爷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东西到底长啥样,更别提研究吃过那东西的人会有啥反应了,你不应该一把火烧了,留下一点来研究多好?”
“我当时心里太乱,想着都是些阴邪之物不可留,所以”我带着后悔的语气道。
爷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说了,我小时候听你太爷爷的朋友讲过,要是误食了黑太岁,倒是有一个东西能克制它。”
我迫切的问道:“什么东西?”
“是一种叫做彼岸花的植物。”爷爷凝眉沉思道。
“据说此物生长于极阴古墓当中,吸收千年僵尸的精气成长,可以解黑太岁之毒。”
我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别说是去寻找了,极阴古墓,千年僵尸,听都没听说过。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问爷爷:“那,您知道哪里有彼岸花吗?”
“呵,你这可问住我了,我这辈子最远就去过咱们附近的市里,你说我能知道么?”
爷爷苦笑着说完,看我心情低落,便安慰道:
“我再想想其他方法,狗剩跟你一块长大,也算是我半个孙子,我不会看着他出事的。”
“先别惊动他,你过来些,我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我凑到爷爷跟前,竖着耳朵听得非常仔细,生怕漏掉哪些细节。
听完他的治疗方法之后,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按照爷爷的话去做。
当我走进卧室,狗剩还睡得很沉,西仰八叉的像是个太字。
我蹑手蹑脚爬上了炕,将一根长长的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他的双脚上。
随后,猛地拉动绳索,将他整个人拖下了炕。
他的体格太壮实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将他拖到堂屋里。
然后一跃而起,将绳索穿过木梁,把狗剩倒吊在了房梁上。
我真是佩服他的睡眠质量,都这时候了还睡的跟猪一样,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爷爷此时找来了一些工具放在桌子上,丢给我一个大板子。“开始吧。”
我点点头,在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
抄起大板子,朝着狗剩的屁股狠狠拍了下去。
我下足了力气,险些几下将大板子打断了。
狗剩屁股吃痛,这才猛然惊醒,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道哥,你们干什么,杀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