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温柔就陪着小刘同学在家看电影。
《上甘岭》、《英雄儿女》、《狼牙山五壮士》，一系列的红色经典轮番轰炸。
搞得小刘同学每天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头一天刘晓丽回来看到女儿的样子，还以为温柔欺负她了，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不过效果立竿见影，经过三天的强化学习，小刘同学终于能把握住《如愿》这首歌了。
歌曲录制很顺利，萌萌对接的录音室资源私密性很好，全程没有外人在场，严格保密。
拿到成品之后，所有人听后都非常满意，可刘晓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歌曲制作完成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她太清楚这个行业里的弯弯绕，一首歌能不能火，有时候不是歌曲质量能够决定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案例不是没有，但那需要时间的沉淀。
对于刘亦霏来讲，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女明星，尤其是漂亮的女明星，真正的花期并不长，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被浪费。
刘晓丽趁着小刘同学上厕所的功夫，偷偷找到温柔，忧心忡忡的问道：“温柔，单纯依靠网络推广，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刘姨，帮我联系企鹅音乐那边的版权负责人吧，其馀的交给我。”温柔信誓旦旦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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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大，你放心，我这边一定谨慎对待。”
吴卫林挂断电话，嘴边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挤按睛明穴，思考电话里老大朱达鑫的用意。
作为即将出任企鹅音乐版权业务总监的海归精英，他对刘亦霏这类的内地影视圈艺人并不感冒。
但朱达鑫模棱两可的态度又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次差事。
一方面想要借助刘亦霏的人气提升品牌影响力，一方面又要避免与华义唱片冲突而影响歌曲的版权收购。
这种既要又要的任务实在是让人头疼。
他闭目小憩了十分钟，尔后打电话叫上自己的助理，一同赴约。
他是个很守时的人，与人相约总喜欢提前到达，以示尊重。
没想到这次，对方到得比他还早。
洽谈地点定在一家西餐厅，他和助理进到包间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等在那里。
让他略微有些惊讶的是，刘亦霏本人竟然比荧幕里还要美上三分，不愧是被国民称为神仙姐姐的颜值天花板。
“两位刘女士，幸会，我是企鹅音乐吴卫林。”
“您好，吴总，快请坐。”
双方客套寒喧了几句，默契的谁都没有谈正事。
服务员陆续将菜品上齐后，刘晓丽端起高脚杯，起身敬酒：“吴总，敬您一杯，这次约您见面，是因为我女儿想发行一首单曲。”
吴卫林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与刘晓丽碰杯后，不着痕迹的说道：“发行单曲怎么找到我们，不是应该找唱片公司合作吗？”
“吴总监，唱片将死。”温柔冷不丁插话道。
吴卫林瞳孔骤缩，内心狂震不止。
温柔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让吴卫林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那种感觉尤如被扒光底裤的少女面对成年壮汉般无助。
他所震惊的有两点。
第一，是温柔对他的称呼，自己即将升任版权业务总监的事情，除了老大朱达鑫和鹅厂更高层的领导外，根本无人知晓，他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从何得到的信息。
第二，唱片将死的论调，是集团总裁办通过大数据分析得出的集团未来五年战略规划当中的重要一环，这也是他升职的契机，目前该战略仍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也不是外人可以轻易得知的。
这让他不禁怀疑，集团是否有高层出卖公司利益。
与此同时，刘亦霏母女也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们想不通为什么温柔只是简简单单和吴卫林打了个招呼就让他如临大敌，以至于红酒洒在裤子上都毫无察觉。
吴卫林半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这位先生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职位规划的。”
“吴总监，别紧张。”温柔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轻轻摇晃，“很好分析不是吗？”。。这种情况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传统唱片行业行将就木，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而在这个时候，您能代表企鹅音乐出来同头部艺人洽谈版权合作问题，那么您未来的定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温柔话毕，吴卫林陷入沉思，房间内瞬时安静下来。
刘晓丽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出来打圆场，“吴总，这位是我女儿要发行单曲的制作人，温柔先生。”
吴卫林深深的看了温柔一眼，原来也是圈内人，难怪对唱片行业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温先生好敏锐的商业嗅觉，但我还是刚才的问题，发行歌曲为什么会找到我们？”
温柔浅啜一口杯中的红酒，“既然明知唱片将死，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拥抱新生的数字渠道呢？”
“吴总监，你们难道真的甘心一直向唱片公司高价购买版权吗？”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自己承担起歌曲发行的工作吗？”
“轰——”
温柔的灵魂三问象一颗炸弹一样在吴卫林脑海中轰然炸响。
想不想？
想！
鬼踏马的才不想！
打破‘唱片公司-平台’的单向合作链条，是所有在线音乐平台的终极梦想。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平台和歌手双方都是受益人。
只不过碍于传统唱片公司的淫威，没有歌手敢这么干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平台也不敢单方面推进这件事情，因为市面上大部分的歌曲版权还都掐在唱片公司手中，失去他们的支持，平台很容易在同业竞争中失去优势，从而被竞品分割市场。
但现在，如果有具备影响力的艺人站出来倡导这件事。
也许，真的可行！
这件事情要是干成了，不亚于一场行业大地震！
不，说地震都不准确，那应该叫。
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