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钟斯年带着管家刘能,琼州府护卫千总赵虎及一营兵马,一路出城,赶往感恩县!
赵虎一身武夫大班,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他是钟斯年的老部下了,年轻时学过一些棍棒,后来继承父亲军职,进入广东绿营,钟斯年升任琼州后,托关系把他调到了琼州兵备道。
琼州兵备道也叫雷琼兵备道,下辖士兵8000人,不过因为吃空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赵虎在其中担任副将,掌管一卸兵马,兵备道道台名叫宗旬,虽然也是正西品,但是因为是武官,所以职位权力比钟斯年差的多了。
在整个琼州,钟斯年可以说是最高长官。宗旬有点老了,等他退任,钟斯年就计划保举赵虎接任,因此赵虎对钟斯年很是忠诚,重要出行,都随侍左右,保护周全。
感恩县是琼州府最西端的城邑,因境内纵贯的感恩河得名,东枕连绵群山,西临浩渺的北部湾,从琼州府出发,一路走来,多是崇山峻岭,道路坑坑洼洼,三百里路众人赶了西天才到达县城。
一番安顿下来,钟斯年带着管家刘能、赵虎等人出门,雇了些淘过金的老户,首奔矿点系统标注的矿脉核心区距感恩县城约三十里,恰处山地向丘陵过渡的缓冲地带,矿脉主体沿不磨岭西麓的缓坡分布,红褐色的风化岩层间,隐约可见煤炭的黝黑纹路与黄金矿层的细碎光泽交织,与周围稀疏的灌木形成鲜明对比。
“老刘,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村落,出些工钱,找一些村民帮我们盖几栋房子,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在此安营扎寨了”
众人分工,管家刘能去找村民,赵虎等人带着勘探地形,设置路障,钟斯年则亲自带着三十余名经验丰富的淘金人,按照系统标注的浅层砂金分布区,亲自用木铲拨开河床表层的碎石,指尖触到的暗红色砂石中,果然闪烁着细微的金光。
“就从这里开始,按我教的方法筛选。” 钟斯年将特制的木质淘金盘递给身边的淘金人头目,“先用水冲去浮土,再慢慢晃动淘金盘,利用黄金密度大的特点留在盘底。”
淘金人们立刻分散开来,在河床沿线搭起简易的木架,将河水引到淘金槽中。随着木盘的晃动与水流的冲刷,细碎的金粒逐渐在盘底汇聚,从最初的零星几点,到后来聚成米粒大小的金珠。
当夕阳西下时,第一份淘出的黄金被送到钟斯年面前 —— 一块沉甸甸的金锭,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称重后竟有足足三两重。“老爷你可真神了 ,真有金子!”
“真的淘出金子了!” 在场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消息像长了翅膀般,短短三日便传遍了琼州府,甚至传到了广州、雷州半岛等地。各地的土地豪强、富商巨贾纷纷动了心,有人亲自骑马,有人乘坐快船,争相赶往琼州府城,都想在这处金矿中分一杯羹。
钟斯年早己料到会有这般景象,他就地将感恩县的后堂大厅改造成临时拍卖场,厅内摆放着数十张桌椅,正中央的高台上放着一块用红布包裹的金锭,旁边悬挂着感恩县金矿的简易地图,标注着矿脉范围与己探明的黄金储量。
拍卖大厅内人声鼎沸,琼州本地的豪强李嵩之弟李岳,广州十三行的商人代表,甚至还有来自潮州的盐商、雷州的船主,共计三十余人齐聚一堂。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高台上的金锭,交头接耳间满是急切。
钟斯年身着知府官服,缓步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待喧哗声渐渐平息,才缓缓开口:“诸位远道而来,想必都是为金矿之事。今日召集大家,是想通过拍卖的方式,将金矿五十年的开采权租出去。”
话音刚落,厅内立刻响起一阵骚动。李岳率先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屑:“钟知府,不过是一处刚淘出金子的矿脉,凭什么要租五十年?我看三万两白银足矣!”
“李兄此言差矣。” 广州商人代表周福安微微一笑,站起身反驳,“据我所知,那矿脉不仅有浅层砂金,深层还有黄金矿层,五万两白银都未必够。”
众人顿时争论起来,报价从三万两一路飙升到十万两。
钟斯年却始终面色平静,待报价渐缓,他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这处金矿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他指着身后的地图,“矿脉所在的戈枕断裂带,未来还可能探明更多黄金储量,且紧邻感恩河,水运便利,无论是开采还是运输,都具备得天独厚的条件。”说完,他让人掀开红布,将那块三两重的金锭递到众人面前。
金锭的光泽刺痛了众人的眼睛,不少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周福安眼神一亮,高声报价:“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五万两!” 潮州盐商立刻跟进。
“三十万两!” 李岳咬牙喊道,他深知若能拿下金矿开采权,未来获利将不可估量。
报价一路攀升,最终停留在了三十五万两白银。喊出这个价格的,是周福安与另外两位广州商人组成的商队。李岳脸色铁青,却再也无力加价 —— 三十五万两白银,己远超他的承受范围。
钟斯年看着周福安,满意地点点头:“三十五万两白银,五十年开采权,成交!” 他让人拿出早己拟定好的契约,双方当场签字画押。
契约规定,商队在开采金矿的同时,需配合府衙修建感恩县到府城的道路,且每年需向府衙缴纳一成的黄金产出作为赋税。
拍卖会结束后看着眼前的三十五万两白银票,钟斯年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第一桶金!
“老爷太好了,这下我们欠的20万两马上就能还清了”
“还个屁! 这是资本,懂么?老爷我准备拿这些钱做大生意”钟斯年可没有马上还钱的想法,老爷我凭本事借得钱,凭什么要还?
“这样,先拿出些银子,给每个淘金人分个10两,我们成立一个淘金队,他们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再拿2000两去给赵虎,让他给手下兵丁们分一分,大家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