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十几个人。
他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脸上戴着战术面罩，看不清容貌。
他们像幽灵一样，无声地站在每一个技术人员的身后。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枪口，正对着技术人员的后脑。
而指挥中心的最高处。
原本属于“将军”和杜波依斯的位置。
此刻，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秦风。
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平静地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另一个，是阿刀。
他像一尊沉默的铁塔，站在秦风的身后。
至于原本站在这里的，“将军”和杜波依斯的全息影像，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真正的，有血有肉的老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屈辱。
指挥中心内，所有的屏幕，也都重新亮了起来。
但上面显示的内容，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些代表着混乱和灾难的全球地图。
而是一个个独立的窗口。
每一个窗口，都对应着一个潜伏在全球各地的，“最终协议”的执行者。
他们的照片，他们的个人信息，他们的任务指令，都被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欢迎回来，各位。”
秦风开口了。
他的声音，通过重新启动的扬声器，传遍了整个指挥中心。
“欢迎来到，新的‘地狱门’。”
他看着下方那些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的技术人员。
“我知道，你们都很困惑。”
“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上一堂课。”
他打了个响指。
凤凰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指挥中心的正中央。
她穿着国安九局的制服，英姿飒爽。
“各位下午好。”
凤凰微笑着，对着下方那些如同囚犯一样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
“我是凤凰。”
“在过去的三十分钟里，接管了你们引以为傲的‘地狱门’系统的人。”
她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带着一种清脆的，胜利者的语调。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自诩为网络世界的上帝。”
“你们认为，你们创造的这个系统，是坚不可摧的。”
“但你们错了。”
凤凰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数据模型。
那是“地狱门”系统的完整架构图。
“你们的系统，从设计之初，就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
凤凰指着模型的核心部分。
“你们太相信你们自己了。”
“你们的防火墙，可以抵御来自外部的一切攻击。但它对于来自内部的信号，却是完全不设防的。”
“你们以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渗透到你们的核心网络。”
“但你们忘了，有一种东西，叫做‘人心’。”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
洛克菲勒的首席技术官。
“这位先生，在几个小时前，非常慷慨地，向我们提供了进入你们内部网络的‘后门’密钥。”
凤凰说。
“当然，我们能说服他，也得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把他做的那些肮脏事，都记录得那么清楚。”
指挥中心内，响起了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些技术人员的脸上，露出了和安德森一样的，恐惧的表情。
他们意识到，他们自以为是的秘密，在对方眼中，早已一览无余。
“当然，光有后门还不够。”
凤凰继续说。
“你们的系统，还有第二道防线。”
“一个由全球数百万个‘僵-尸网络’组成的迷宫。”
“为了破解它，我们确实费了一点功夫。”
她笑了笑。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下，坐在第三排，第七个位置的，代号‘教授’的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位置。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身体猛地一颤。
“‘教授’先生，是这个迷宫的主要设计者之一。”
凤凰说。
“他的设计，堪称完美。”
“但他有一个小小的，不为人知的习惯。”
“他喜欢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里，留下一个‘签名’。”
“一个由他女儿的生日，和他最喜欢的古典乐章的音符，组成的，独一无二的算法后门。”
“我们把它称之为，‘爱丽丝的钥匙’。”
“教授”的身体，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
“找到了这把钥匙，你们的迷宫，对我们来说，就变成了一条笔直的，通往你们卧室的走廊。”
凤凰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敲碎了在场所有技术人员的最后一点骄傲。
他们引以为傲的杰作，在对方面前，被解析得体无完肤。
他们的失败，不是因为技术上的差距。
而是因为，对方连他们的人性，都算计了进去。
“好了，我的课讲完了。”
凤凰的全息影像，对着众人，行了一个优雅的告别礼。
“这座基地，现在是我们的了。”
“祝你们，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切顺利。”
说完，她的影像，消失了。
指挥中心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秦风从高处，缓缓地走了下来。
他走到了“将军”和杜波依斯的面前。
那两个曾经叱咤风云，掌控着世界半数财富和权力的老人。
此刻，像两条丧家之犬，跪在他的脚下。
“现在，轮到我们谈谈了。”
秦风看着他们，平静地说。
“告诉我，你们的‘最终协议’，还有多少棋子，没有被激活。”
“告诉我，董事会的背后，还有谁。”
“将军”抬起头，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秦风。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赢不了。”
“是吗？”
秦风笑了笑。
他转过身，看向下方那些技术人员。
“各位。”
他开口。
“你们的两位老板，好像不太愿意合作。”
“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指了指墙壁上的屏幕。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代替他们，成为‘最终协议’的指挥官。”
“你们将继续，向全球发布指令。”
“只不过，指令的内容，由我来定。”
他看着那些惊恐的，不知所措的脸。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
“那样的话，站在你们身后的我的同事，会很乐意，帮你们清空一下大脑。”
“物理上的。”
秦风的声音，很轻，很淡。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刺入所有人的骨髓。
他没有给他们选择。
他只是在通知他们，一个无法改变的，新的现实。
“现在。”
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第一条指令。”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将军”和杜波依斯。
“以董事会的名义，向全世界发布一份声明。”
“声明的内容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摩根家族和杜波依斯家族，将无条件地，向华夏政府，捐赠其全部资产。”
“以弥补，他们对世界和平，造成的巨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