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带着满腹的猜疑和未能满足的好奇心离开了。
家里的气氛却没有立刻轻松下来。
母亲收拾着碗筷,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刚才那些话烦心。
父亲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喝着茶,脸色也不太好。
张飞能感觉到父母承受的压力。
有时候比明枪实箭更让人难受。
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一声接一声,透着股不耐烦。
“谁啊?”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张飞和丈夫一眼。
“是……是赵虎那边的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父闻言,猛地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脸色更加难看。
张飞眼神微凝。
赵虎?
强压拆迁补偿款的开发商?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而且,显然是来者不善。
“妈,开门。”
走到母亲身边。
“小飞……”
母亲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开门吧。”
张飞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母亲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子的光头壮汉,
满脸横肉,眼神凶狠。
后面跟着两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年轻人,
抱着膀子,一副吊儿郎当、不好惹的样子。
“哟,都在家呢?”
光头壮汉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最后落在张父和张飞身上。
“张老头,考虑得怎么样了?”
鞋底的灰直接蹭在光洁的地板上。
“我们赵总给的最后期限可快到了。”
“识相点,赶紧把字签了,拿着钱滚蛋。”
“别给脸不要脸!”
他说话间,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张父脸上。
“你们……你们这是强盗!那么点补偿款,让我们一家老小以后怎么活?”
“怎么活?”
“关我们屁事?”
“嫌钱少?早干嘛去了?”
“告诉你,这字,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用威胁的眼神盯着张父。
紧紧抓住张飞的胳膊。
示意她别怕。
“补偿标准按照国家政策和市场评估来。”
“该多少,就是多少。”
“强买强卖,不行。”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光头壮汉这才正眼打量起张飞。
“你谁啊?”
“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屁孩说话了?”
“我是他儿子。”
张飞淡淡道。
“哦——”
“你就是那个在外面‘发了财’的儿子?”
“怎么?赚了点黑心钱,就回来充大头了?”
“我告诉你,小子!”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张飞鼻子上,
“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赵总的事,没人敢拦!”
“赶紧劝劝你爹妈,别自找不痛快!”
“听见没?虎哥的话就是道理!”
“再不签字,信不信把你们家都给扒了!”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在这里,赵总的话就是王法!”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给我把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摁下去!”
伸手就要去抓张飞的衣领。
随便吓唬一下就得尿裤子。
母亲吓得惊叫一声:“别动我儿子!”
却被张飞一个眼神制止了。
张飞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握住了那个比打火机还小的“声波驱散器”。
这是他利用“麒麟”小放电和特定频率的谐振原理,
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没想到第一次实用是在这里。
就在两个马仔的手即将碰到他衣服的瞬间。
张飞拇指轻轻按下了某个凸起。
“嗡——”
但频率极其特殊、穿透力极强的声波,
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范围被他控制在身前几米。
让人有点心烦意乱的嗡鸣。
但对于正处于声波核心聚焦点的两个马仔和那个光头来说,
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直钻脑髓!
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感和剧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呕——”
剧烈地干呕起来。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恶心感一阵阵上涌。
但看张飞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他声音嘶哑,带着恐惧。
声波持续输出。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
却如同惊雷。
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门。
声波停止。
门外传来一阵狼狈的呕吐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迅速远去。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父母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小飞……你……你刚才……”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神情。
“没事了,妈。”
“一个小玩意儿,让他们清醒一下。”
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几只烦人的苍蝇。
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担忧,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都如此……与众不同。
“他们……他们会不会再来?”
母亲还是有些害怕。
“放心吧,妈。”
“他们不敢了。”
他的语气很笃定。
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看了一眼楼下。
顾倾城安排的安保队员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有人正通过对讲机低声汇报。
“几只苍蝇,已驱离。”
“收到。已追踪目标。赵虎背景正在深挖。”
张飞收起通讯器。
眼神微冷。
赵虎?
是得好好清理一下家乡的环境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承载着父母安稳晚年的家。
是该扫一扫了。
浑身被冷汗湿透。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到底是什么人?!
他用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
恐怕又要添上更加诡异和惊悚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