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徐瑾又稍微泼了点冷水,“孝宗皇帝也有缺点。”
“他后来也有点依赖宦官,比如太监苗逵。”
“而且他太宽仁了,导致有些官员摸准了他的脾气,上班摸鱼,甚至故意不上朝。”
“反正也不会受罚,所以他那时候的早朝又被戏称为 ‘鸦朝’——”
“钟声一响,官员没来几个,倒把乌鸦吓飞一片。”
朱小三又忍不住偷笑起来,觉得这外号实在太形象了。
徐瑾总结道:“总的来说,明孝宗朱祐樘算是一位私德很好、非常勤政、努力想做好皇帝的人。”
“他统治期间,社会相对稳定,经济有所恢复,文化也不错。”
“虽然‘弘治中兴’的成色可能没有‘仁宣之治’那么足,面临的问题也很多,但他尽力了,而且得到了历史学家和后世很高的评价。”
“可惜他身体不好,只当了十八年皇帝就去世了,才三十六岁。”
听到“只当了十八年”和“三十六岁”。
朱元璋和朱标几乎同时沉默了一下,眼神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朱元璋忽然开口问道:“先生,依你看,这孝宗皇帝,比之他太祖爷爷如何?”
徐瑾愣了一下,笑道:“老朱同志,你这问题可超纲了啊!不过嘛”
他想了想:“这么说吧,朱元璋老爷子是开国之君,是打天下的,好比是公司的创始人,规矩定得严,手段也硬。
“而明孝宗呢,是守成之君,是管理公司的,讲究的是平衡、发展和人性化。 ”
“两人面临的局面不同,性格手段也不同,但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想把国家治理好。”
“只是创始人定的有些规矩太死,后来管理者想改,也很难啦!”
朱元璋听完,若有所思,没有再追问。
他似乎在消化徐瑾这个“公司比喻”。
朱标则轻声问道:“先生,若守成之君,当以何者为先?”
徐瑾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朱大同学问得好!”
“守成之君,在我看来,首要的是 ‘持重’和 ‘仁心’ 。”
“既要稳住祖宗基业,不瞎折腾,又要体恤百姓,善于用人。”
“就像明孝宗,他虽然没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他努力让国家休养生息,使政治变清明起来,这就是很大的功劳。
朱标闻言,向徐瑾深深一揖:”学生受教了。“
徐瑾摆摆手,宣布道:
“好了,同学们,上午的明朝皇帝故事会就到这儿。下课!”
下午,徐瑾揉着眼睛走出宿舍。
他惊讶的发现,教室门口还站着一个陌生少年。
那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身姿挺拔如松,身着一身虽显陈旧却干净利落的骑射服。
在徐瑾看来,这或许是某种少数民族服饰或者复古装扮样式。
眉宇间英气勃勃,眼神锐利,正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警惕,仔细打量着教室里一切——
光滑的墙壁、透明的玻璃窗,还有前方那块墨绿色的黑板。
他的手下意识按压在腰间位置,似乎是出于习惯想要去摸什么武器,不过却摸了个空。
徐瑾心里暗自思忖道:“这又是从哪个村庄里来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可真精神,不像是贫困人家孩子,倒像是个小将军似的。”
“瞧这警惕的模样,是跟家里人走散了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情况?”
他走上前去,态度和蔼的问道:“小同时,你迷路了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少年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在徐瑾身上来回打量。
他并未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反问道:“此处究竟是何地?尔等又是何人?”
他的语调比朱老八一家更奇特,更古老。
徐瑾心想这孩子恐怕是从某个更古老的村落而出来的,连说话都是这般腔调。
他笑着说道:“这里是学校,我是这里的老师徐瑾。”
“这里是专门给孩子们上课读书、学习知识的地方,你看,他们都是前来听课的学生。”
他又指了指朱老八和他的儿子们。
而那少年——正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少年霍去病。
霍去病闻言,看着教室西周和“朱老八”一家,怎么看这里也不像什么学堂。
他印象中的学堂是那种杏坛讲学、竹简韦编的场景,绝对不是眼前这般奇装异服、器物诡异的地方。
但眼前的怪人态度和善,屋内的其他人虽然气势不凡却也像是听讲之人,便暂时压制住了心中的情绪。
他抱拳行礼,临时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在下霍小勇,误入此地,惊扰先生了。”
徐瑾一听,乐了,这山村取名还真是随意。
他笑道:“霍小勇?好名字!欢迎欢迎!”
“既然来了,就找个方坐下一起听课吧。”
“我们这儿就讲究个有教无类,爱学习的都是好孩子!”
霍去病(霍小勇)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而后走进教室。
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身体挺得笔首。
教室里,朱元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霍小勇”的少年。
他能感觉到此子绝非普通山村少年,他身上的锐气和锋芒是装不出来的。
但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把这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
徐瑾:“好了,同学们,我们下午继续来讲明朝皇帝。”
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新年号:
正德
“咱们现在要讲的这位,可是明朝历史上最具争议、最能折腾、也最会玩的皇帝——明武宗朱厚照!”
徐瑾一开口便定下了基调。
朱元璋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
武宗?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安稳守成的庙号!
“这位朱厚照同志,是刚才我们讲的那位好评皇帝明孝宗朱祐樘的独苗儿子!”
“他爹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结果呢可能是给宠坏了,或者是压抑太久了,他即位之后,彻底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