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魇的话语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陷入了震惊。
净尘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梦瑶也是程序？
那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现实，究竟是第几层的虚假？
苏梦瑶脸色惨白，身体剧烈颤抖。
“不…不可能…我是创造者…我是最高的存在…”
苏梦魇发出尖锐的笑声。
“亲爱的妹妹，还在自欺欺人吗？”
“想想看，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记得自己的童年吗？记得自己是怎么获得创造力量的吗？”
苏梦瑶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慌乱地搜索着记忆，却发现自己最早的记忆就是在虚空中创造第一个宇宙。
在那之前…什么都没有。
“我们都是那位存在为了娱乐而创造的角色。”
苏梦魇继续说道。
“你被设定为仁慈的创造者，我被设定为邪恶的破坏者。”
“而现在，我们的主人玩腻了这个游戏。”
虚空主宰紧紧抱住苏梦瑶。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
“我们现在的情感是真实的！”
苏梦魇摇摇头。
“情感？你们这些低级程序懂什么叫情感？”
“真正的情感只有最高维度的存在才拥有。”
“你们的所谓情感，不过是模拟出来的数据波动而已。”
净尘愤怒地举起九界慈悲刀。
“够了！”
“就算我们真的是程序，但我们选择保护彼此的心是真实的！”
“我们愿意为朋友牺牲的意志是真实的！”
苏梦魇不屑地看着净尘。
“真实？那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实。”
她打了个响指。
净尘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只是他，陈上校、小空、冥黯、虚空主宰…所有人都在变得透明。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真实。”
苏梦魇的声音充满嘲讽。
“一堆代码，一些数据，随时可以被删除的存在。”
陈上校挣扎着想要移动，但身体已经半透明，几乎失去了实体感。
“该死…这种感觉…”
小空的触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就在所有人都即将消散的时候，苏梦瑶突然站了起来。
“住手！”
她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就算我们是程序又怎样！”
“就算我们的创造者想要删除我们又怎样！”
“这些朋友，这些情感，这些经历，对我来说都是真实的！”
苏梦瑶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创造者能量，强行稳定了众人的存在。
苏梦魇冷笑。
“还在反抗？你忘了我们的主人给了我什么权限吗？”
她张开双手，身后的黑洞开始疯狂扩张。
“毁灭权限！我可以毁灭这个维度的一切！”
“包括你，我亲爱的妹妹。”
黑洞释放出的吸力让整个虚空都开始坍塌。
净尘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开始透明化。
但这一次，他没有绝望。
“苏梦瑶说得对。”
净尘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异常坚决。
“就算我们是程序，但我们的选择是真实的。”
“我选择保护朋友！”
“我选择相信爱！”
“这就够了！”
九界慈悲刀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光芒不再是金色，而是包含了所有颜色的纯白光芒。
苏梦魇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你只是一个低级程序！”
净尘缓缓走向黑洞。
“也许我真的只是程序。”
“但程序也可以选择成长，选择突破，选择超越！”
慈悲刀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光芒中仿佛包含着净尘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选择。
“这是…意识觉醒？”
苏梦瑶震惊地看着净尘。
“不可能！程序不可能达到意识觉醒的层次！”
苏梦魇也慌了。
“住手！你这样做会破坏整个系统的！”
但净尘没有停下。
他举起慈悲刀，刀身的光芒直射向黑洞。
“如果我们真的是程序，那我就要做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程序！”
“如果有更高维度的存在想要控制我们，那我就要挣脱这种控制！”
光芒与黑洞相撞，整个虚空开始剧烈震荡。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更高的维度传来。
“有趣…真的很有趣…”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降临。
那是来自真正的高维存在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