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僻静的城郊小庄子里,陈志和容远没敢乱晃悠,而是领着陈小花钻进了一个废弃的铁皮房子里暗中观察着,这小房子布满了灰尘,大半个房子都是杂物。
容远蹲在窗户根底下打量着外面的小楼,陈志蹲在他后头认真地听着,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呃,可能你不晓得这个,一般这个时候吧,大家都要上班噻,一般不得出来逛街。
当时容远没有像我一样纠结价值的问题,而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这里的治安他们绝对不敢乱来,除非他们有什么更高端的手段,如果是的话……那他们应该可以在大部分地方实施,这相当可怕。
陈小花不服,歪着脑袋盯着陈志的身后。
陈志手上捏得实在,可房子里却再次传来一声嫩生生的\"咩\"~
陈志愣住了,容远瞬间回头警惕了起来。
小小的铁皮房子从角落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羊叫声,细听就知道不是真羊,模仿的不伦不类。
陈志下意识站起来却被容远拽到一边去。
容远没给陈志一丁点儿反应时间,抬手就掀开了一摞纸壳子。
三个小人儿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们,看起来像是孩子,他们每个人头上套着一圈用黄纸围成的面罩,上面抠了三个窟窿露出嘴和眼睛。
陈志看到他们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睛,一眼就觉得他们是正常人。
看容远没有下一步动作,陈志把他拽了回来,生怕吓着几个孩子。
三个小孩儿互相看了看,其中个子最高,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孩大大方方地说道:\"对呀,我们家都在这里,你们是来干嘛的?
陈志到底是有过孩子的人,看见小孩儿亲切的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
三个孩子扭头过去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头上的黄纸摩擦在一起,沙沙响。
三个小孩儿也没扭捏,笑嘻嘻地就摘掉了脸上的黄纸。
大概是这地方太诡异,说真的陈志在他们抬手的时候还紧张了一下,可当他真的看到了他们的脸后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确实是几个很漂亮的孩子,两男一女,他们看起来被照顾的很好,脸上又白又嫩,皮肤没有一丁点儿瑕疵,长大了绝对差不了。
这时容远也蹲了下来,他温柔地看向几个孩子,声音格外轻柔:\"今天举办的是葬礼,你们不害怕吗?去世的人是你们什么人?
陈志一听这话就眉头一跳,没想到几个小屁孩小小年纪就这般毒辣,葬礼上都这么叛逆。
男孩儿又找出两包张黄纸来折了两下,抠好窟窿就套在了他俩头上。
几个小孩儿非要和他们玩儿捉迷藏,孩子藏,大人找,五十秒后孩子们早就跑的没了影儿。
容远头也不回地拉着陈志钻进了楼缝里,陈志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感叹,好狠毒的一个男人!
两个人顶着那两张黄纸面具,领着一只戴帽子的羊偷偷摸摸的溜着楼缝。
那栋楼在庄子的中心位置,涂着橙黄色墙漆,挂着白布,说不上是喜庆还是肃穆。
灵堂正中是一张两米长的黑布长桌,上头摆着一张硕大的黑白照片,是一个笑眯眯的大叔,看起来精神矍铄,照片下供奉着水果糕点,两支高高的长明蜡烛立在两端。
好在没有遗体停在这里。
可奇怪的是,这灵堂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容远突然看到了供桌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手机,透明手机壳已经变成了浅棕色,很眼熟,他在那个带他们过来的年轻男人手里见过。
他想走近去瞧一瞧,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陈志拉着容远四处乱看,最后急中生智拉着容远往长桌底下钻。
他猛地掀开黑布,却听见一道嘹亮的童声:\"叔叔!哥哥!你们竟然第一个就把我找到了!
陈志浑身麻了一下,一把甩下黑布,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外头的脚步声正好到门口停住了,此时陈志和容远头顶黄纸,牵着一头肥羊,正虔诚地趴跪在供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