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大脑警铃作响。
她转念一想,徐敬西知道就知道了。
只要兰女士不知道就行。
秦戈语气爽快。
“没事,他又不会找我妈告状。”
“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小学生。”
洛南初松了口气,秦戈说得有道理。
她渐渐放下心。
……
沉母的生日在下周末。
按照习俗,逢十是大生日。
沉家低调也就逢大生日会大肆操办。
原本沉母想低调办办就好。
沉父却不同意。
借着沉母生日的借口,沉郁白邀请洛南初来沉家。
门外的铃声响起。
洛南初挂了电话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沉郁白。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看见她时,眸光荡漾浅笑。
“南初。”
洛南初眼尾也泛起笑。
“沉医生。”
沉郁白道了来意。
收到沉郁白的邀请,洛南初尤豫了一下。
她和沉母并无太多的交集。
唯一的交集还是因为沉郁白替她挡下一刀。
即使沉郁白醒过来了,她心底依旧泛着内疚之意。
何况沉父母已经失去过一个女儿了,沉郁白差点为了她丧命。
沉郁白觉察到她的心思。
他低低一笑。
“南初,我妈妈又不是野兽。”
“她没那么凶。”
“她很喜欢你,所以托我邀请你。”
沉母面色慈善,温婉善良。
过五十的年纪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年轻时就是个大家闺秀,老了依旧高贵得体。
她点头,答应了沉郁白的邀约。
沉郁白眼底笑意明显。
洛南初垂眸,看他的右手。
她知道沉郁白彻底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回到了沉氏工作。
沉郁白正准备转身离开,洛南初叫住他。
“沉医生,等等。”
洛南初小跑回房间,拿出一袋子的东西。
里面装着瓶瓶罐罐。
她递给沉郁白。
沉郁白挑眉,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敞开袋子。
里面是各种药膏,还有伤药贴。
“沉医生,这是我托朋友买的。”
“你回去试试看。”
他的伤口到了阴冷的天气就会疼。细细密密的疼甚至让他无法入睡。
沉郁白心底暖意升起。
他说,“好。”
“我回去试试看。”
洛南初叮嘱他,“你一定要忌口。”
“不要吃辛辣的,油腻的。”
等洛南初噼里啪啦说完一串话,她才反应过来,沉郁白自己就是外科医生,比她更懂如何照顾自己。
说完,她有些害羞。
沉郁白却是笑着点头,眼神温柔。
“我会注意的。”
进了电梯,沉郁白手中提着一袋的药。
他低着头眸中含笑。
抵达下一层时,傅寒声进来了。
傅寒声看见沉郁白的笑,觉得扎眼。
感受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和压迫力时,沉郁白抬起了头。
狭窄的电梯间内。
两个高大的男人相互对视,谁也不让谁。
沉郁白手中提着的药让傅寒声感到阵阵心烦。
这药还是洛南初托他买的。
他不爽她对他这么好,可是谁让是沉郁白替她挡了一刀。
傅寒声不情愿,但还是找人买了药。
除了洛南初托她买的药,傅寒声还请了归隐多年的老中医为沉郁白的病情,对症下药拿了不少中药和药膏。
因为这事,傅寒声暗暗较劲了许久。
陆峥知道后开解他,“傅三。”
“这你就不懂了。”
“现在南初妹妹对沉郁白是内疚,要是沉郁白的手康复了,南初妹妹就不会这么内疚了。”
“还能显得你大度。”
“你看看啊,你为沉郁白寻药,不仅仅是南初会感谢你,沉郁白也得感谢你。”
“他哪里还好意思和你抢南初的爱?”
傅寒声眼中划过笑意,觉得陆峥分析的有道理。
立马就起身。
“你说得对。”
他长腿迈开。
陆峥叫住他。
“傅三,你去哪啊。”
傅寒声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声音清透。
“去找药啊。”
陆峥真是看的目定口呆。
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傅寒声动作这么迅速。
“唉,没救了。”陆峥轻叹一声。
傅寒声才是最希望沉郁白病情康复的人。
为此,傅寒声请了自己的姑父。
曾轰动京北的老中医。
医术超群。
据说可以让人“死里回生”,能让将死之人苏醒。
这种说法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但不假。
傅寒声的姑姑因病去世后,姑父李悬退隐深山。
李悬这一生,救治过不少患者。
被称为神医。
妻子的逝世,对他的打击极大。
这一生救治无数病人,却救不回自己的妻子。
他关了中医馆,只身一人隐居深山。
傅寒声来找他时,他忍不住笑了笑。
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次不是来劝我的吧?”
“还是有事找我。”
被姑父看穿了心事,傅寒声也毫不掩饰。
“姑父。”
“我想求一副药。”
李悬为他斟了杯茶。
“说吧。”
傅寒声轻轻抿了口茶水。
拍马屁道,“姑父。”
“您这茶艺越来越好了。”
李悬嗤笑。
“我还不知道你啊。”
“说吧。”
傅寒声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手被砍伤,落下了后遗症。”
“雨天就会疼痛。”
“手也没有受伤前灵活了。”
李悬点头,开玩笑打趣。
“很重要的人?”
这还是李悬第一次见他低声下气的求人。
傅寒声轻咳一声,没回答。
他总不能说是替情敌求药吧。
这回答也太窝囊了。
李悬爽朗一笑,不再追问。
他和傅寒声的姑姑此生无子。
傅寒声和他们比跟父母还要亲近。
虽不是亲生父亲,但也将傅寒声当孩子看待。
李悬答应下来。
“一个星期后来拿。”
……
傅寒声看着沉郁白手中的袋子轻笑。
他故意说,“沉医生,南初特意托我给你找的药。”
言外之意就是洛南初信任他。
沉郁白不理会他。
“哦,是吗?”尾音拉长。
“那我真该好好谢谢南初,她真的很在意我。”
这话一出,傅寒声捏紧了拳。
骨节泛白。
他眼中带着冷意。
“沉医生,未免也太自信了。”
沉郁白提着药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说错了吗,傅总?”
“我还得好好感谢傅总的药了。”
傅寒声不甘示弱。
“不用谢我,你得谢谢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