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的询问让她一头雾水。
【没有。】
收到回复,他有一丝的失落。
科室正在八卦,洛南初关掉了手机,对着计算机打字偶尔停下来听同事闲聊几句。
沉郁白替她挡刀的事情进一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贾甜甜感叹。
“沉医生人可真好。”
洛南初点头。
其他同事附和着说,“是啊。”
“沉医生都要评职称了,就因为这样一个人渣差点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我听外科的同事说,沉医生手受伤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这手可能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
洛南初眼神迷茫,她居然不知道。
别看贾甜甜平常象是个五大三粗的,其实心思很细腻,她注意到了洛南初的情绪,在沉郁白昏迷期间,洛南初就频频走神状态不好。
要是知道沉郁白永远上不了手术台,那她肯定也会因此内疚一辈子的。
贾甜甜瞪了那说话的同事一眼,同事也接受到她的眼神看向了洛南初,然后闭上了嘴。
“沉医生吉人自有天福,肯定会恢复的。”贾甜甜说。
又随意聊了几句就到了下班的点。
洛南初尤豫再三还是给沉郁白发了消息。
【你在家吗?】
沉郁白立刻就回复。
【在。】
她去便利店提了一箱牛奶。
便利店旁边就是水果店,她又进水果店买了一个精致的果篮。
到了沉郁白家门口,她深吸了口气敲门。
“沉医生。”
沉郁白开门,见到她满脸忧郁,眼底晦暗不明。
他轻挑眉,“怎么了?”
洛南初垂眸,眼神落在他的右手上。
她睫毛颤了颤,抬眼看着他。
眼中沁着水雾。
“你的手,受伤了?”
对方拿着刀,挥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拿手挡。
所以手腕处受伤还骨折了。
沉郁白看懂了她内疚的情绪,举起自己的手动了动。
“我的手挺好的啊。”
“别担心。”
有时候心结是很难解的。
最容易走不出去的是洛南初。
洛南初听同事说过沉郁白过去的经历。
他放弃家业学医,那一定是很热爱医学。
她读本科期间,身边有很多对医学充满热爱的同学。
他们满腔热血,想要救死扶伤,有着自己的理想和志愿。
洛南初也知道想要对抗家人去学他们反对的专业一定是很不容易的。
她紧紧盯着沉郁白的手说,“沉医生。”
“对不起。”
沉郁白身子一僵。
“没事的,南初。”
他们坐在沙发上。
“沉医生,你很喜欢医学吗?”
沉郁白思考,其实并没有。
更多是对于沉今安的离世感到难过。
妹妹的去世触动他的心弦,让他想要学医。
潜意识里觉得,学医了就能救人。
当然,真的学医后会发现当代医学进步的越来越快了,但仍然有治不了的病情。
不是到了医院就一定有救的。
沉郁白侧身仔细看着她。
他想起秦戈故意说得话气傅寒声,说他和洛南初长得象,是夫妻相。
其实他们真的很象。
细看眉眼和脸型都很象,因为他们是亲兄妹。
“南初,你觉得内疚对吗?”
“但你内疚,也会让我感到难过。”
“我会内疚我让你内疚了。”
他们的情绪都会相互牵引着对方。
洛南初呼吸微窒,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她壑然一笑,嘴角扬起,眉眼弯弯。
“我知道了。”
洛南初来时候提了一箱牛奶和果篮,很朴实无华的送礼方式。
沉郁白打趣。
“再送下去,我家可以去开便利店了。”
洛南初眨了眨眼。
“那我提回去?”
沉郁白唇角扬起。
“我喝得完。”
准备起身离开,门铃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氛围。
两个人相互对视。
门外的傅寒声眉目肃然,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
他虽不敢打扰她,但也不想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到深夜。
沉郁白打开门。
看见门外的人他眼神一闪。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淡漠矜贵还富有压迫感。
旋即,沉郁白眼神恢复淡然。
“傅总,大半夜的到我家有事吗?”
傅寒声面色冷怒,在看见洛南初走出来时候露出喜色。
他要是太凶了,她会不开心的。
两个人男人眼神较量。
洛南初看着他,眉梢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你怎么在这。”
沉郁白双手环抱胸前。
“傅总,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
洛南初神色微变,傅寒声调查沉郁白。
傅寒声怕她会生气,赶忙解释。
“南初。”
“我就是担心你,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我害怕你出事。”
“而且,大半夜你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安全。”傅寒声眼神沉了沉看向沉郁白。
沉郁白轻嗤。
“傅总,你好象没有资格管。”
傅寒声和他对视,神色冷淡,眸底郁沉。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沉医生。”
“我和南初家是世交,我们认识的比你早。”
沉郁白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他和洛南初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从小就认识了。
他是她哥哥。只是这句话他还不能说。
洛南初不想处在这种尴尬的情况里。
“沉医生,我先回去了。”
“拜拜。”
她走了出去,也没搭理傅寒声。
沉郁白也走出来,拉上了门。
“我送你。”
就这样,洛南初左右两侧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
她头皮发麻。
不明白为什么傅寒声对沉郁白总是充满敌意。
一路上三人无言。
到了家。
洛南初和沉郁白说谢谢,还嘱咐他注意伤口。
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对沉郁白格外关切、照顾。
却冷落了他。
傅寒声咬着牙,快嫉妒疯了。
他唇角微勾,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的戾气快压制不住了。
直到洛南初关上门。
沉郁白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极具挑衅意味的话。
“傅寒声。”
“我是不会允许南初和你在一起的。”
傅寒声的脸色阴沉,他冷笑。
“沉郁白,你以什么资格和立场说这话?”
“南初的同事?”
“你似乎还没资格这样对我说。”
沉郁白轻笑。
就凭他们是一个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