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看见洛南初。
“南初。”他的声音微哑。
“你醒了。”
沉郁白缓缓起身,看见了洛南初泛红的眼尾。
他想抱抱她,但现在还不行。
“我们什么时候吃火锅?”沉郁白问。
洛南初错愕。
“等你出院。”
沉郁白点头。
洛南初再也压抑不住情绪。
“对不起,沉医生。”
沉郁白没想到她会哭得这么伤心,扯了扯嘴角浮出笑意。
“别哭了。”
他还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只有他知道,就算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保护她。
没人知道,如果没护着她,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洛南初不好意思,止住了哭声。
沉母一进门看见坐着的沉郁白,喜极而泣。
红了眼框。
当着儿子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背对着他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沉郁白轻轻喊道。
“妈。”
洛南初主动退出去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沉郁白的苏醒,让她的愧疚少了很多。
如果他没醒过来,她会内疚一辈子。
离开前,洛南初微笑对他说,“沉医生,新年快乐。”
沉郁白眉梢轻挑,“新年快乐。”
我的妹妹,他在心底暗暗地说。
洛南初离开了。
昨夜除夕,下了雪。
但新年的第一天雪消融了,艳阳高照。
暖阳洒在身上,洛南初忍不住笑了。
她觉得今天不太冷。
回去的时候还顺便给馀鸢带了一份豆浆,油条。
还有馀鸢最爱的包子。
馀鸢醒来没看见她人,着急了许久。
胡乱穿上衣服就要出门找人。
这几日洛南初的状态并不好,有行尸走肉的感觉。
傅寒声来的时候馀鸢正好要出门。
馀鸢就告诉他了,洛南初不在家。
现在才七点。
傅寒声慌了神,立马镇定下。
他沉稳地说,“你在小区找。”
“我开车出去找。”
电梯内,傅寒声的心跳得很快,象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捏着,攥得他喘不过气。
他清淅的感受着自己的慌乱,全身紧绷。
两个人刚刚出电梯,洛南初就在等电梯。
傅寒声看见她,长舒一口气。
他连声音都在发颤。
“南初。”
洛南初狐疑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
馀鸢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想不开。”
洛南初抿唇一笑。
“没有。”
“我只是去看沉医生了,他醒来了。”
“我给你带了早餐。”
傅寒声压制住了自己,他想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
馀鸢上前就把她搂进怀中。
“那就好,那就好。”
“回去吃早饭。”
洛南初看向傅寒声。
“你吃了吗?”
傅寒声心底暗喜。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不显。
“还没。”
他在等待她邀请。
怎料,她递出一份早餐。
“那你吃吧。”
“我们先回去了。”
傅寒声咬了咬牙,他还是笑着道,“好。”
他回了自己家。
……
沉郁白的新年是在医院度过的。
洛南初和馀鸢来陪过他一个下午。
他的病房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望。
得知他醒后,人更多了。
洛南初来得时候,他着急的定下聚餐的时间。
他们约好了在他出院后。
秦戈知道他醒了后拿着一个花篮就来看他。
“早日康复,沉医生。”
沉郁白笑起来,露出梨涡。
秦戈说,“沉医生。”
“我发现你和南初一样,都有一对梨涡。”
沉郁白笑而不语。
现在和洛南初还不是相认的时间。
他很确定,洛南初就是他当年病逝的妹妹。
他去做亲子鉴定却没有血缘关系,说明有人从中作梗,害怕他们相认。
沉郁白觉得不能这么快,若是没找出背后的人,他们都会有危险。
秦戈给沉郁白削了一个梨。
沉郁白轻轻点头。
“谢谢。”
时间差不多,秦戈就离开了。
出医院大楼时和年斯时擦肩而过。
她没有注意到年斯时。
年斯时来接产检结束的大嫂。
她走得太快,年斯时站在原地一愣,双手抄在大衣的口袋里。
年斯时接到嫂子就送她回家。
对于老公堂弟的故事她是有所了解的。
坐在副驾驶内,她问年斯时。
“斯时,上次那个姑娘是你前女友?”
年斯时轻声“恩。”
她忍不住一笑。
“看出来了,你满眼都是她。”
后半句她没说,人姑娘眼里好象没有他。
大过年的,她不想扎年斯时的心。
年斯时和故事丈夫和她说过。
为了这个姑娘,年斯时硬是将不可能的事情实现了。
将年市的商业版图扩大,发展的更好了。
分手后的年斯时消沉了许久,全身心都放在了工作上,经常熬夜加班,喝酒应酬,差点交代到医院里了。
年斯时这一举,带着年氏发展得越来越好,家里也不敢催他联姻了。
将嫂子送到堂哥家。
落车前,她对年斯时说。
“加油。”
“我看那姑娘不好追。”
年斯时唇角轻抿,点头。
“嫂子,你说得对。”
确实不好追。
……
没什么恋爱经验的陆峥成为了傅寒声的恋爱军师。
陆峥大言不惭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刚开始傅寒声深信不疑,现在他信了。
昏暗光线,震耳的音乐裹挟着舞池里的男女。
傅寒声又来向他取教了。
他清咳一声,手抵在下巴,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接下来怎么做?”
陆峥嘿嘿一笑。
“还是装可怜。”
“你主动靠近,只会让南初妹妹反感。”
“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她能这么讨厌你?”
傅寒声蹙眉,想到他们关系的疏远是从下药开始。
洛南初主动搬出公寓,不动声色的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的眼神沉暗。
陆峥给他倒了杯酒。
“行了,不说这个了。”
“咱俩先喝一杯。”
傅寒声左右看了眼,问,“老年呢?”
陆峥摇头。
“他说等会过来,也不知道等会是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年斯时才来。
得知他是从公司来的,陆峥感叹。
“工作狂啊,大过年的还在工作。”
“让人情何以堪。”
傅寒声轻笑,和年斯时碰杯。
他们是没有真的休息日的。
每天都有工作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