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站着,显得这狭小的两室一厅更逼仄了。
洛南初硬着头皮站在两个人中间。
当然,她的身子明显倾斜向沉郁白。
“坐吧。”
他们才一起坐下。
馀鸢和秦戈面面相觑,都感受到了傅寒声和沉郁白之间暗流涌动。
秦戈倒是觉着这场面有意思,她之前和年斯时还在一起的时候,和傅寒声接触过。
也听过不少和傅寒声有关的事。
想不到,洛南初这个小姑娘和他还有些渊源。
坐下后,秦戈不咸不淡地打趣。
“沉医生,我觉得你和南初笑起来,很有夫妻相。”
洛南初和沉郁白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怔了怔。
看热闹不嫌事大。
傅寒声冷笑一声,看向秦戈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是吗?”
“我怎么不觉得。”
洛南初笑了笑。
“好象是。”
“我俩都有梨涡。”
沉郁白抿唇浅笑,露出那对梨涡。
馀鸢解围道,“锅开了。”
“快点下菜。”
这一顿火锅,各怀鬼胎。
秦戈和馀鸢看戏。
沉郁白和傅寒声之间剑拔弩张。
洛南初尴尬地介绍彼此的关系。
“傅寒声,这是我小叔叔。”
“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
听见这个称呼,傅寒声略微不满地补充,“不是亲的。”
他转头和沉郁白说,“南初,18岁就住在我家。”
“我一直在照顾她,前不久才搬出来。”
沉郁白微微一笑,“是吗?”
洛南初打断,“虽然不是亲的,但我视你如亲的。”
“来,小叔叔。”
“我敬你一杯。”
傅寒声看着她避嫌,眉眼不易察觉的微蹙,眼神捉摸不透。
吃完后,沉郁白道。
“天色不早了。”
“我给你们打车,你们两个女生先走吧。”
秦戈问,“你呢?”
沉郁白说,“我就住在隔壁楼。”
傅寒声下腭咬紧,漆黑的眸子盯着沉郁白。
洛南初抬眼时和他那狭长冷冽的眸子对视上,她催促他,“小叔叔,要不你也先走吧?”
她在驱赶他。
傅寒声看向沉郁白。
“你先走。”
“我留下陪她收拾,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不太好。”
沉郁白唇线拉直,似笑非笑。
“傅总。”
“你刚刚说和南初没有血缘关系,你俩待在一起,也是孤男寡女。”
傅寒声脸僵了一瞬,他微微眯着眸瞧着面前的人。
“我和南初。”
“这不一样。”
沉郁白也不甘示弱。
“我和南初,也不一样。”
“停停停,你俩都下去吧。”洛南初急忙阻止他们。
“沉医生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看向傅寒声时,她的语气没那么好。
“你也走吧,我让秦戈姐和鸢鸢陪我收拾。”
秦戈虽然想看戏,但有分寸。
她站出来,“我陪南初收拾。”
“你们两个人下去吧。”
两个人不情不愿的走了。
在电梯口,两个人都显得高冷,谁也没说话了。
“呼。”洛南初松了口气。
秦戈戳了戳她的脸。
“老实交代,你和傅寒声以前是什么关系。”
洗完碗,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洛南初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秦戈听。
秦戈马上就明白了。
“所以,你找我典当的耳环是傅寒声送的?”
“妹妹,我看不出来啊。”
“原来你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秦戈听说过,傅寒声家里住了个世交的小侄女。
没有血缘关系,就是寄住在他家。
其实傅寒声大了洛南初也只有六岁,喊个哥哥也是可以的。
馀鸢是一直认识傅寒声的。
八卦结束,秦戈也困了。
“鸢鸢,我送你回去吧。”
送她们两个人去了电梯口。
“辛苦你们两个人了,还帮我洗碗。”
馀鸢说,“我又不是没吃,不辛苦不辛苦。”
秦戈点头,“对啊。”
“我今天吃了不少。”她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电梯下行,馀鸢想起晚上秦戈说南初和沉医生有夫妻相。
尤其是笑起来的那对酒窝。
抵达负一层的车库,秦戈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不再想了。
人都走后,洛南初在手机上才看见傅寒声的消息。
【南初,今天下初雪了。】
【还记得你说过一起看第一场初雪,会在一起很久。】
他发的什么莫明其妙的话。
洛南初没回他。
半晌后,门铃响起。
门外的男人手里抱着一簇花,还有一杯奶茶。
看见傅寒声,洛南初立马冷了脸。
“你怎么回来了?”
他挑眉轻笑。
“今天是初雪。”
“你不是说过,一起看初雪的人会在一起很久吗。”
“我记得你喜欢这家的奶茶,热的。我刚买的。”
“要不要一起下去看雪?”
洛南初忍住不耐,“傅寒声。”
“你怎么这么幼稚,大晚上的天这么冷看什么雪啊。”
很久以前,十八岁的她也是这样闹着让傅寒声陪她看初雪。
她拉着他的衣角说,“傅寒声。”
“下雪了,我们一起下去许愿好不好?”
“网络上说了,一起看初雪的人会在一起很久。”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