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正在自家酒店大堂候着。
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边上还有个女人。
看清女人的脸,陆铮略微嫌弃不耐的轻啧了声。
傅寒声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倒也没说什么。
陆铮指着宋非晚,咧声问,“谁住?”
“不会是你俩一起住吧?”
“傅三,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唉。”
傅寒声面色从容,一副淡然。
“她住。”
陆铮小声在他耳边说,“我要是知道住的人是她,宁愿空着。”
宋非晚听见了,声音细小。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陆铮。”
傅寒声斜睨了一眼陆铮。
“别理他,他就这样。”
“没针对你。”
陆铮呵呵一声。
特别直接地反驳,视线落在宋非晚脸上,眼神和她对视。
“我就是针对你。”
这么赤裸裸的厌恶让宋非晚感到无措,尴尬地感觉令她红了脸。
她现在已经是当红流量小花。
是四小花旦之一。
年收入过亿。
可这些在京圈里根本不值一提。
傅寒声圈子里的人个个都家世显赫,和他关系好的更是。
在他好友面前,她感到郝然。
他的这几个好友,都是了解她的过往和原生家庭的。
傅寒声冷眼瞥向陆铮,陆铮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立刻选择闭麦。
反正已经怼了宋非晚几句了。
酒店顶楼的位置住一个晚上上万起步。
一般都是包年预定完了。
陆铮以为傅寒声要住,给他留了s套房。
既然是宋非晚住,那他可要收钱了。
他将房卡给了傅寒声。
“在顶楼。”
傅寒声同女人并肩上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一双手抵住了门框。
陆铮露出一张笑脸。
“记得付钱。”
傅寒声知道陆铮这是毫不掩饰对宋非晚的厌恶。
电梯内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非晚主动说话。
“寒声。”
“你最近很忙吗?”
傅寒声轻轻嗯了一声。
他现在挺累的,没什么心情说话。
电梯抵达顶楼。
他将人送到了映射的房间门口,转身离开。
宋非晚鼓足勇气,喊他的名字。
声音轻颤。
“傅寒声。”
男人停住脚步,回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抬眸看着她。
她的心在乱跳。
这个男人长得太过好看,五官硬朗,眉骨清隽。
他站在那儿,淡漠矜贵。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傅寒声薄唇微动。
不用任何思考地拒绝了她。
“不用了。”
“你早点睡。”
傅寒声的背影渐远,缩小。
进了电梯后彻底消失。
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男人,男人进电梯后正面对着她也未抬眼。
宋非晚用力攥紧了拳。
眼框溢出泪水。
吴助理等到傅寒声后将他送回了公寓。
傅寒声做什么,吴助理一般都会陪在身边。
傅寒声的行程决定了吴助理的行程。
所以他和傅寒声一样,都是早上五点就飞往江州了。
坐在车内等傅寒声期间,他睡了半小时。
困得不行,忍不住打哈欠。
傅寒声落车前,道了句,“今天你辛苦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明天你休假一天。”
吴助理打了一半的哈欠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突然就不困了,眼睛瞪得象铜陵。
明天周五,后天是周末。
他可以连休三天。
吴助理立马笑着回。
“傅总,我不辛苦。”
“为傅总效力是我的荣幸。”
傅寒声笑笑,不咸不淡的打趣他。
“得了吧你。”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傅寒声对待工作严苛,谨慎。
可在工资待遇上是业内顶尖的。
只有对员工好,福利好,才能留住人。
尤其是做研发的部门,加班已经是常态了。
他愿意花高价聘请,并且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去尝试,而不是一味的压缩。
压缩员工工资,增加工作时长,只会让工作效率降低。
在竞争这么残酷的职场里,他要的是效率和质量。
所以傅寒声的手下留得住人,高校毕业的高材生挤破脑袋都想到傅氏工作。
回到公寓,依旧冷冷清清。
阿姨已经下班回家了。
唯一与这极简风格相反的是阳台的那些花。
这些花象是强行进入了这片领域,偏偏还绽放的艳丽。
傅寒声站在阳台摆弄。
他双手环抱胸前。
他在想,若是新换一套房,要买带花园的别墅。
在别墅的院子里种满了花。
眼前浮现出一张脸。
象这花一样明艳。
他拿起钥匙,走向了地下停车库。
顺着路径,他回到了刚刚出来的ra酒店。
去到了12楼吴助理告诉他的那间房。
等他到时,洛南初已经退房了。
……
洛南初就拍照的爱好,买过几台专业的摄影设备。
哪天在医院干不下去了,她就去当婚礼跟拍。
去旅游景点外拍一张照片五块钱。
反正饿不死。
馀鸢冷冷地来了句。
“宝贝儿,你这个相机的钱拍一年都挣不回来吧。”
洛南初笑了笑,确实。
她给馀鸢拍了好几组照片。
馀鸢这批新衣服都是冬装。
京北的冬天冷,不象南方可以穿得薄、轻盈。
看着今晚新拍的这组照片,馀鸢特满意。
“我有预感,这批货绝对大爆。”
洛南初凑近她耳边。
“大爆可以给摄影师分成吗?”
馀鸢笑笑。
“拜托,你一个首饰可以买我一批货了。”
洛南初道,“谁不喜欢钱。”
“小钱也是钱呐。”
馀鸢搂住她的腰。
“走,请我们尊贵的摄影师去吃烧烤。”
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
坐在路边摊外,满是城市烟火气。
能在京北繁华的地段找到这样的烟火气其实很容易,但也很难。
路边摊的烟火气,而隔着一条街旁边可能就是高楼林立的cbd,里面是压抑、低沉的氛围。
在偌大的都市立足,很难。
馀鸢猛地灌下一口啤酒,放下酒瓶时,洛南初手中的瓶子碰了碰她。
“干杯。”
她们望着彼此,发自内心的笑了。
“祝馀老板,新衣服大卖。”
馀鸢满意地点头。
“嘴真甜。”
“这祝福,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