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泛起淡淡青芒,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
柴怀瑾双指合并作剑,轻声道:“此处剑意,其实可以推演出一种剑气运行轨迹,身躯大小剑炉,分左右手,剑气从下丹田腹中流出。”
“先过膻中,分走两臂。左经天府、尺泽至少商,成‘小剑炉’;右循青灵、曲池至商阳,化‘大剑炉’。两路剑气须得在少冲与关冲之间往复三次,如阴阳鱼首尾相衔。”
柴怀瑾话音渐沉:“最难处在‘虚里穴’这一转——寻常剑修只知直行,却不知此处当以震劲轻叩,令剑气如露珠坠叶,方能激发出”
随后双指猛地往前一戳,顿时一道青绿剑光激射而出,直接击碎面前一块巨石。
柴怀瑾说了这么多,运气连贯,甚至不用任何盘腿静气,掐诀立桩。就能够心生感应,只是一次,便直接将这一阶段运气阶段,一次性连贯,并且视线。
苏阙有些傻眼了,人比人气死人,反正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能看着这个一句诗,就能够看出这么多东西,真……厉害。
柴怀瑾咧嘴一笑,昂起脑袋,骄傲道:“厉害吧。”
苏阙使劲儿点头。
苏阙想了想,同样伸出双指晃了晃说道:“柴公子,你是怎么这个手指晃了晃的,你就能够直接运气,还有那个什么商阳,天府,是什么东西,还有怎么把这个什么气府的气从这几个里面过去,然后……嗖。”苏阙伸手,戳了一下空气。
不过相比于柴怀瑾,就是关公面前甩大刀。
这就换成柴怀瑾傻眼了。
要非要让柴怀瑾讲这些乱糟糟的修行顺序,说什么修行路上,还有那些窍穴的坑坑洼洼,自己更是懒得管,因为这些普通人觉得的那些难关对于柴怀瑾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就像刚刚的那一套运气规则,别人应该要坐在这想个三天三夜,自己吗,就呼口气的事儿。
所以这些东西,自己是真的说不出来。
柴怀瑾直接板起脸,教训起少年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只是入门,这些东西,跟你讲不讲都没什么大不了。”
“哦。”苏阙挠挠头,不再继续追问。
柴怀瑾突然说道:“一剑霜寒十九州,你知道是哪十九州吗?”
苏阙摇摇头,说道:“当然不知道。”
柴怀瑾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道:“你们的这块小镇,方圆不过百里,而在整座天下只不过是犄角旮旯,此处天地,据史时记载,首位人皇大禹治水,将原本的万里汪洋拦阻分割,所以有了当今的盘古天下,而在盘古大陆之外,则是无边海洋,没有边界,只不过有几座海外仙山零星坐落。”
“至于盘古大陆,其广袤无垠,幅员辽阔。然而,这偌大的大陆却被人皇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分割成了十九个州。若有老一辈的人向你讲述此事,他们必定会言之凿凿地说,这十九之数并非随意而定,而是暗合天道极数。其中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取“九为尊,十为满,过盈则亏”之意,形成了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
“而我们所来自的中原,以及那位慕容姑娘所属的北磐,恰好共同占据了这十九州中的九州。中原大地位于盘古大陆的东南方位,虽然中原拥有六州之多,但实际上其占地面积相对较小。不过,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堪称鱼米之乡,实乃一方风水宝地。”
“相比之下,北方的三州则全部被北磐所囊括。然而,这片广袤的土地却被万里冰封,千里冻土所覆盖,大是挺大,不过我感觉没什么用。”
“剩余十州,则在西方。北五州分布着西域十六国,以神山不周为中心,商路繁华,信仰芜杂,是各方势力渗透的交织地带。而南五州,看似部落群居,文明稍微落后,但你莫要小瞧了他们。那里保留着最古老的自然图腾与祖灵崇拜,他们的巫祝能与山川精魅直接沟通,其力量体系独立于香火之外,反而让天上的垂钓者难以插手,可谓藏拙于野。。”
柴怀瑾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地上取出一根树枝,在地上描画,横十九道,纵十九道。
苏阙蹲下身,在柴怀瑾画出来的线条上,又画了一遍,有些疑惑。
“围棋纵横十九道,天下分割十九州,看着没什么关系,其实总归有那么点儿天道的意思。”
柴怀瑾看着苏阙问到:“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听说过没有。”
苏阙点点头说道:“知道,之前听小镇的老人说的,还有那些自认很厉害的中年人,跟别人吵架都会说这么一句话。”
柴怀瑾点点头,说道:“你大可以把那个所谓的佛,就当成是站在你脑袋上撒尿的神仙,远古神灵,金身荟萃,几乎算是不死不灭,不过这也就只是远古神灵而已,存在多少岁月早已,不过物以稀为贵,即使是神灵,仍旧如此,一位远古神灵,就像是一个王朝的真正摆渡人,但天庭是一艘巨大帆船,一个人根本无法让他行驶,所以那些远古神灵就创造出其余不少古神和新神。”
“但这些神灵,金身不不够纯粹,时日一长便会分崩离析,金身碎裂,与死亡无异。因此神灵便根据自身的摸样,创造了人族,将人族作为香火,供奉自身金身,这样就能做到不死不灭。这就像是人食五谷,香火便是五谷,没东西吃哪儿来的力气?所以我等人族虽然是万灵之长,但在神灵面前,也不过口粮而已。”
柴怀瑾指了指苏阙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我,不过是暗室中的烛火底座香油,为站在顶端的那株火焰供养光芒罢了。”
柴怀瑾最后抬头看天,双手抱臂,轻声道:“所以百万年来,神灵垂钓气运,操控人族命运,我很不爽。”
苏阙点点头,说道:“我之前听曾先生也说过,你们所说的那些炼气士,还是百万人族,其实都有一种登高的想法,曾先生说了,世间桀骜不驯,愿意自掌命运的人,其实很多。”
柴怀瑾咧嘴一笑,“天下百万生灵,熙熙攘攘,大多浑噩,只知低头觅食,不知抬头看路。但总有些烛火,不甘只做底座香油。”
“曾骥霞是如此,在墙壁上写下这一行字的同样如此。”柴怀瑾最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句诗,便不再说话。
因为自己认识的另一个人,同样如此。
天幕处,云层翻涌,仿佛因这逆天之言而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