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谷面露疑色,他穿越这些天还没有见过这个未婚妻,如今一看这个未婚妻长得也不错,想不如一起收入后宫。
茯苓看着林啸谷垂涎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心里厌恶,直接一剑劈上去,
眼看那道寒冽剑气即将斩落,林啸谷猛地将怀中柳含烟往旁边一推,自己借势翻滚下床。剑光擦着他颈侧掠过,几缕断发缓缓飘落在地
他惊魂未定,却见那持剑的少女手腕一转,竟用同一柄剑刃贴着自己鬓边轻轻一划。
一缕鸦青发丝被她攥在手中。
茯苓将那缕断发与地上属于林啸谷的那几根混在一起,剑尖一挑,二者在众人注视下被凛冽剑气绞得粉碎。
“今日我谢茯苓与你割发断义!”
她声音清越如碎玉,在满楼隐约的丝竹声中传开:
“自此之后,婚约作废,恩义两清。我谢家与你林家,再无瓜葛!”
说完这句,她收剑入鞘,连眼角馀光都未再扫向床榻方向,转身便走。守在门外的谢家护卫纷纷投来冰冷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林啸谷周身,随即护着自家大小姐迅速离去。
钱妈妈忙不迭让开路,明日瀛洲最热闹的谈资有了!
直到谢家人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林啸谷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摸着颈边被剑气擦出的细微血痕,盯着地上那摊发灰,脸色忽青忽白。
刚才那瞬间……他竟从这“未婚妻”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呵。”身旁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柳含烟慢条斯理地拢好散开的衣襟,眼波流转间已敛去所有慌乱,又恢复了那副慵懒惑人的模样。她伸出纤指,拈起枕边一缕属于林啸谷的断发,在指尖绕了绕:
“林公子……不对,现在该叫您林少爷了。”
与此同时,已走出浮烟阁的茯苓踏上谢家马车。车门合拢的刹那,她脸上所有愤怒委屈瞬间消退,只剩一片平静。
“小姐,”七长老的声音通过车帘传来,带着赞许,“如此一来,退婚之事便是林家理亏。即便将来那人想要计较,今日浮烟阁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他德行有失在先。”
“还不够。”茯苓闭目靠在软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翌日,瀛洲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昨夜浮烟阁那场“捉奸退婚”大戏。
“听说了吗?林家那个傻小子,嘿,不傻了!结果头一桩‘聪明事’,就是跑去浮烟阁跟花魁候选人厮混,被未婚妻谢大小姐当场抓了个正着!”
“谢大小姐?那可是咱们瀛洲的天才,以前还可惜被个傻子拖累,现在好了,人家当众割发断义,婚约废得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没沾身!”
“林家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儿子刚开窍就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谢家能善罢甘休?”
“啧啧,谢家这次占着理呢,听说……”
谢府,正厅。
“哐当——!”
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被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谢岚山胸膛起伏,面沉如水。
“好一个林家!好一个林啸谷!”他怒极反笑,“我谢家还未正式退婚,他就敢如此折辱我儿,败坏茯苓清誉!当我谢家无人吗?!”
苏婉坐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但比起丈夫的震怒,她眼中更多是对女儿的疼惜。”
“谢岚山猛地转身看向站在厅中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昨日为何不先与为父商量?受此大辱,还要你一个女儿家自己出面解决!为父这就亲自去林家,问问林老匹夫,他们到底是怎么教儿子的!这婚,必须退!还要他们林家给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