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这么冷……”桑末迷迷糊糊地往被窝深处缩了缩,睡意朦胧地问,“客厅地暖坏了?”
“没有,”苏柏轻描淡写地说,“江彻把你房门锁了,我从阳台过来的。”
“哦……”桑末还有点困,再次闭上了眼。
过了两秒,他睁开眼,彻底清醒了:“……阳台?”
“恩。”
“这里是三十楼。”
“恩。”
“你真是……”桑末叹了口气,“这都要过来,有必要吗?”
“有的。”
桑末吐槽:“攀岩界少了你也是可惜了……”
被窝暖和,苏柏身上已经没那么凉了,他把桑末搂过来,埋进青年温热馨香的脖颈间深深吸气,仿佛在汲取某种赖以生存的养分:“沙发上都是你的味道,我睡不着……”
他声音低低的,又很哑:“我好疼。”
“江彻打你了?”桑末问。
“没,”苏柏……,“这里疼。”
桑末:“……”
……
苏柏语气可怜,“拿去洗了,江彻不给我新的。”
桑末:“……”
虽然但是,江彻倒也不至于在这上面为难,大概率是真的没想到要准备。
……
没招了这段先删了明天再想想怎么改。
……
凌晨三点半。
被窝里仿佛回到了炎热的夏季,潮湿又闷热,两人身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黏腻地贴在一起。
桑末感觉自己象是在蒸笼里,整个人都在高温下发酵、熟透,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当苏柏试图更进一步时,他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伸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不行的……没有……”
“行的。”苏柏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小小的管状物。
桑末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在小夜灯昏暗的灯光中辨认出那是什么——冬季空气干燥,那是他为了方便,放在床头的护手霜。
这是个口碑不错的牌子,主打湿润、健康、无添加,婴儿也能用。
桑末:“……”
桑末:“……!”
……
凌晨五点半,窗外夜色依旧漆黑,桑末在柔软如云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他累极了,…………
他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阳台,身手敏捷地翻越栏杆,回到客厅的阳台,将已经烘干好的衣物换上,轻手轻脚打开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就如江彻所说的,他的位置还没坐稳。
他要给桑末最好的,包括他自己。
……
上午九点,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江彻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见桑末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沉,面色微红,只当是他昨晚喝多了热红酒,宿醉未醒,他站在门口温柔凝视了片刻,轻轻把门重新关上。
路过的游风择在门掩上之前,不经意地往里看了一眼。
他神色微变,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他脚步却没有停,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径直走向玄关,动作利落地穿上了外套。
江彻正在厨房泡咖啡,见状有点惊讶地问:“你今天倒是不赖着不走了?”
平时游风择总是想方设法地找借口多待一会儿,今天这么干脆地离开实在罕见。
“有个重要的会议。”游风择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整理了一下袖口,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彻依旧没有生疑。
桑末还在睡觉,两个情敌又都这么勤奋,作为现在事业上最成功的那个,他生出了点危机感,热了两个昨晚剩下的肉桂卷,就着咖啡两三口吃完,迅速填饱肚子,也拿上外套赶去公司。
十点多,桑末的被窝中又钻进了一个人。
是去而复返的游风择。
他一掀开被子,浓郁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混杂着护手霜的淡淡香味。
游风择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那个猜想是对的。
游风择气得要命,胸口象是堵着一团火,却又舍不得说桑末半句不是,只能愤愤地低骂:“苏柏那个阴险小人,江彻那个废物蠢货……”
桑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过来,就感觉到一个灸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下一秒,他就又被拖入了那个湿热的盛夏。
……
那一天的事,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次。
苏柏和游风择这两个既得利者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暗中却较着劲,都想方设法地查找机会接近桑末。
桑末也不得不从常年窝在沙发中,转移阵地到按摩椅中。
只有江彻,直到半年后才发现。
那时候他觉得时机成熟了,精心准备了一场浪漫的告白,深情款款地向桑末表达了自己的真心,在得到桑末默许后,他激动地将人压在……上,想要稍稍放肆一点——
这才震惊地发现,桑末早就被盖满的印章,只有他这个傻子,在那边小心谨慎地搞柏拉图。
江彻崩溃失控带来的后果,就是两天后桑末一清醒就把大门门锁换了。
密码谁都没告诉。
苏柏和游风择虽是被波及,但反正他们也不无辜。
好不容易吃上一口却没把握住住分寸的江彻,不但又饿了半个月,还被两个该死的、阴险的情敌使了好几个月的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