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择人是走了。
但给桑末留下了一个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印记。
浴室宽大的镜子前，桑末微微扯开领口，白淅精致的锁骨上方，一个嫣红的吻痕赫然在目。
游风择这个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劲。
桑末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处微妙的痕迹，想起之前浏览过的世界线，游风择在其中占据了不小的比重，大概是男二的位置。
在世界线中，他区别于那些无私奉献、深情不悔的传统男二，而是走了个不同的路线。他与江彻，不仅是关系亲近的发小，更是从小竞争到大的对手，他对苏柏的追求，动机也并非是简单的好感爱慕，更多是出于胜负欲和一种……近乎玩弄的“找乐子”心态
桑末摇了半天，终于把下班状态的系统066摇了出来。
“系统，像游风择这样的男二，能从他身上获取的爱意值，大概有多少？”
“查询中……”系统冰冷的电辅音带着一丝不情愿的延迟，“爱意值占比约为60到80，具体数值，根据人物在世界线中的比重、人物自身气运值等多重数据综合决定。”
桑末追问：“游风择气运值是多少？”
“抱歉宿主，该项数据涉及内核权限，不可公开，需要您自行探索呢。”系统066回答得飞快，带着程式化的推诿。
“知道了。你下班吧。”
系统066一秒都没多留，火速下线，意识海重归寂静。
桑末摸着锁骨上的印痕，陷入了沉思。
或许……
……
游风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桑末的联系方式，时不时发点消息来，邀请桑末吃饭或者约会。
姿态闲适，语气自来熟，完全没有把桑末还在山沟沟里的那位老公放在眼里。
桑末拒绝了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游风择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颗鸽血红宝石在黑色丝绒的衬托下流光溢彩，颜色浓郁不带偏色，净体无瑕、切割完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游风择：刚拍下来的，送给你好吗？】
他毫不掩饰钓鱼的意图。
桑末看着屏幕，秒回。
【oo：好啊。】
【游风择：小嫂嫂还是这么有意思，都不问问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oo：不想送就别送。】
【游风择：怎么会不想送呢，就是为了你拍的。明天陪我出去玩玩怎么样？我顺便把宝石带给你。】
【oo：好啊。】
【游风择：你也不问问玩什么？】
【oo：那玩什么？】
【游风择：跳伞，敢不敢？】
【oo：好啊。】
【游风择：真敷衍。我明天上午九点来接你。】
【oo：要睡觉，十点。】
【游风择：行。】
第二天，游风择开了辆相当惹眼的布加迪威龙来。
桑末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水生调香熏味。
“这车喜欢吗？”游风择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他。
“喜欢，”桑末回答得毫不扭捏，充分展现拜金人设，“你也要送我？”
游风择闻言低笑，忽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上半身倾向桑末，距离很近，呼出的气息落在桑末的唇上，眼神带着蛊惑与试探。
桑末没有躲闪，甚至连睫毛都没多颤动一下，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
游风择语出惊人，带着点恶劣的玩味，“你陪我睡一觉——我就送给你。”
和世界线中，游风择接触苏柏时温柔多情的伪装不同，在桑末面前，他丝毫没有掩饰骨子里那种愉悦犯般的恶劣天性。
桑末眨眼，脸上没有被冒犯的羞耻或者愤怒，反而象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平静地说，“那价钱不够。”
“这还不够？”游风择挑眉，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追问道，“那你要什么才够？”
桑末微微侧头，象是在认真思考。
片刻之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游风择的心口。
“要你的爱意值。”
游风择脸上那游刃有馀的笑容僵滞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诧异，“什么？”
他象是没听清，又象是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是我刚回国，听不懂流行用语吗？……你的意思是，要我的爱？”
桑末收回手，重新靠回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游风择迅速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调笑模样，语气轻挑，“想换老公了？还是说……你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男人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桑末说，“暂时不准备换老公，我老公比你大方点。”
游风择坐直身体，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他跳过了关于“爱”的抽象讨论，哼笑道：“‘你老公’？阿彻那边可是等着跟你离婚呢，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桑末语气没什么起伏。
“这么无所谓？你不喜欢他？”
“喜欢的，”桑末说得认真，“他给我黑卡随便花呢。”
“那你的喜欢，还挺廉价的。”游风择故意带上了点嘲讽的语气，眼睛馀光锁住桑末，试图在他脸上找出羞恼的神情。
桑末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不廉价的，没有限额，是无价之宝呢。”
“无价之宝……”游风择重复了一遍，低低地笑了起来，“真有意思。”
……
专业的私人跳伞基地，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攀升至三千多米的高空，舱门外是蔚蓝无际的天空和绵延铺展的云海。
“玩过吗？”游风择在巨大的噪音中提高音量问道。
“没有。”桑末摇头。
一旁经验丰富的教练见状，正要上前协助桑末穿戴检查装备，却被游风择抬手拦住。
“我来带他。”游风择的语气不容置疑。
“游少，这……”教练面露难色，“双人跳伞带新手，还是有风险的，还是让我……”
游风择淡淡瞥过去一眼，教练瞬间噤声，只能默默将反复检查确认无误的背带系统递给他。
游风择接过装备，转向桑末，动作熟练地帮他穿上背带，将两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所有锁扣确认完毕。”游风择在桑末耳边说，灸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