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直到这时，桑末才看清她身后阴影处还站着一个人——楚柯正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年轻清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热切，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象是刚刚奔跑过。
“给你五分钟，”刘悦对楚柯说，又看了眼桑末，“我马上回来。”
楚柯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桑末身上移开。
刘悦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一时间，直播间的休息区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柯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桑末看了好久，眼神灸热得让桑末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他今天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与手中那束纯洁的白玫瑰相得益彰，整个人散发着青春逼人的气息。
“我……我不会挑礼物，”楚柯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奔跑还有些微喘，“但当时看到这花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就找人帮忙订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花递到桑末面前，“我就是想当面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马上还要回去继续训练，教练只给了我半小时的假。”
少年人的爱意总是这样炽烈又真诚，不顾一切地想要表达。
桑末看着他被汗水微微打湿的额发，还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束沉甸甸的白玫瑰。
“谢谢。”桑末小声说道，花香馥郁，萦绕在鼻尖。
楚柯象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深深看了桑末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那我先回去了……生日快乐！”
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跑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前脚刚走，刘悦后脚就回来了。
她看了眼桑末怀中的花束，挑了挑眉：“这花怎么处理？心之水滴这个季节挺难买到的，估计不便宜。”
“心之水滴？”桑末好奇地低头打量怀中的白玫瑰，这才发现它们与普通玫瑰不太一样，花瓣呈现水滴状，仿佛清澈的水滴正从花瓣尖滑落，色泽纯净，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恩，日本培育的稀有品种。”刘悦显然对花很有研究。
桑末想了想：“先放在礼物堆那边吧，我等下带回家。”
趁着工作人员准备抽奖事宜的间隙，桑末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了“心之水滴”。
屏幕上跳出盛放的白玫瑰，果然和他怀中的这束一模一样。
花语是——“纯洁、滴落在心间的爱。”
滴落在心间的爱……
看着那个美好的花语，他不由得出了神，直到工作人员提醒该继续直播了，才慌忙收起手机。
回到直播间，接下来是抽奖环节。
公司和桑末共同出资准备了丰厚的奖品，还有一些经过严格筛选的品牌方送来的推广产品。
当桑末念出奖品清单时，直播间的气氛再次达到了高潮。
【哇！最新款游戏手机！】
【这个键盘我馋好久了！】
【！！这个耳机！！我想要好久了！！天灵灵地灵灵锦鲤大神保佑我！！】
【末末太大方了吧！】
【沾沾寿星宝宝的喜气！】
一轮轮抽奖下来，中奖的粉丝们欣喜若狂，没中奖的也在弹幕里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抽奖接近尾声时，工作人员推着一个精致的蛋糕走进直播间，上面插着数字造型的蜡烛。
“接下来，我想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个蛋糕……”桑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连串炫目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炸开。
“dubhe”那个金光闪闪的id出现在礼物榜顶端，一连刷了一百个最贵的“宇宙飞船”。
在万众瞩目下，他带着榜一的专属特效，发了一条简短的弹幕：
【看窗外。】
桑末愣住了，直播间的观众也愣住了。
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桑末迟疑地走到窗边。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a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闪铄。
突然，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空中亮起，逐渐汇聚成绚烂的光流。
数以千计的无人机在夜空中排列组合，先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图案，蛋糕上甚至还有细节精致的蜡烛光影。
紧接着，无人机群变换队形，拼出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每个字都闪耀着绚烂的光芒，这还没完，无人机又开始表演，在夜空中画出了一个可爱的巫师帽，最后定格成一个璨烂的笑脸。
整个表演持续了十几分钟，绚丽的光芒将夜空点缀得如同梦境。
桑末站在窗前，仰头望着这震撼的一幕。无人机的光芒倒映在他睁大的眼眸中，象是落入了万千星辰。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也太浪漫了吧……”不知是谁小声感叹了一句。
桑末这才回过神，发现整个直播团队的人都挤在窗边，举着手机拍摄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他回头看了看礼物堆中纯澈的白玫瑰，又抬头望向窗外尚未散去的绚烂光影，心中五味杂陈。
今晚的生日，注定会成为他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一页。
无人机表演结束后，桑末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镜头前。
弹幕里有附近的粉丝拍到了刚刚的盛况，正在指路微博或者论坛让大家去看，讨论得热火朝天。
桑末压住心中的波动，开始认真地切蛋糕。
“谢谢大家的祝福，”桑末的声音比平时轻柔许多，“也谢谢……所有的惊喜。”
他小心地切下第一块蛋糕，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烛光映照在他脸上，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温暖柔和，“第一块蛋糕，和新的一岁的好运，和大家一起分享。”
生日直播在温馨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下播后，桑末抱着那束白玫瑰，独自在休息室坐了很久。
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上面是楚柯潇洒的字迹：“你是我的‘心之水滴’。”
而手机里，躺着一条祁烨发来的新消息：【希望你喜欢这份生日礼物。】
桑末看着这两份截然不同却同样用心的礼物，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生日，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