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火星化为了血红色的颗粒,围绕着祭坛形成了猩红之风。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看着夜空之上好似魔眼一样的红云旋涡,骨尔塔族人大惊失色。
“她真的是灾厄!”
“快!快阻止她,立即毁掉她的尸体”
随着老妪充满惊惧的声音落下,众人回过神,疯了似的冲向祭坛。
因为那种嗜血阴冷的气息让他们一阵毛骨悚然,那是源自灵魂的颤粟。
他们丝毫不怀疑,若是真让这个不祥之体完成转变,那么他们全都会死。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
在她完成转变之前摧毁。
可突然间!
随着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冲在最前方正要上祭坛的一个中年男子,身形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正是小女孩曾经最信任最亲近的六族叔。
而此刻!
他的脖子则是被一只素白的小手完全洞穿。
“你到底是谁?”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在努力的想喊出名字。
但因为脖子被洞穿,却只能无声的张着嘴,喉咙处滋滋冒血。
但相比起死亡的恐惧,眼前的小女孩更加让他惊恐。
小女孩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了如血般的白色,鲜血又将白发染的斑斑点点。
披头散发,恐怖至极。
但最恐怖的还是那双泛着猩红光芒的瞳孔。
似乎能在瞬间吞噬灭杀人的灵魂。
男人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往日里娇俏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
“六族叔,你不认识我了?”
小女孩咧嘴露出一抹诡异到癫狂的笑容,比那些族人动用火刑时的笑容还要更加疯狂。
“哈哈哈”
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之时,小女孩也抽回了手。
随后她身影幻化出了无数道残影,如同诡魅一般在人群中游离。
所过之处,所有族人不是被挖出心脏就是被洞穿喉咙。
死状之凄惨,下手之狠辣,简直令人咋舌。
这突如其来的惨烈一幕,让那些人瞬间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短暂的愣神过后,所有人皆是发出声声惨叫,头也不回的四散奔逃。
“别杀我,我错了”
“姻姻我是你亲族叔啊”
“你父母是族长指使我们杀的,是她说必须献祭一个人才能阻止灾厄的发生,然后她选择了你,都是她干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救命啊!谁能救救我”
原本的屠夫在这一刻全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们哀嚎,他们求饶。
原本对灾厄的畏惧,也化为了对死亡的惊恐。
而那个被所有人逼着杀死的小女孩,却成为了那把斩向这些屠夫的利刃。
所有的哀嚎求饶,只会让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杀意更浓,更加癫狂。
一个不留!
很快
哀嚎声渐渐消失,嘈杂的夜晚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横七竖八铺满了一地的尸体诉说着刚才的疯狂。
满身是血的小女孩浮在半空,飘向了被吓得早已瘫坐在地双目无神的老妪。
她微低着头,如同魔王一般俯视着对方。
稚嫩的脸颊浮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嘲弄。
“原来你也知道怕?”
“我想知道为什么?”
老妪回过神,浑浊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和自责。
她或许是知道错了,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怕了。
“姻姻姻,我错”
可不等老妪的话说完,她的脖子已经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洞穿。
“但我不想听”
看着老妪那逐渐黯淡无光的瞳孔,小小的棠姻仰头发出一声癫狂的大笑声。
随着血红色的气浪爆发,一百多具尸体的血肉瞬间爆成了血雾,被她尽数吸收。
只留了一地好似被风化的白骨。
夜风吹过,化为齑粉。
吞噬了太多的气血,小女孩的气势飞速暴涨,并且似乎出现了不可控的趋势。
只是小女孩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喃喃自语。
“为什么报了仇也不快乐呢?”
是啊!
仇都报了,她应该快乐才对啊?
良久之后她才轻轻一笑,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
“明白了!”
“因为我也失去了一切”
爹娘死了。
就连自己也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可就在此时!
夜空下又有很多亮光出现。
那是附近一些部落的族人,他们看到了天空的红云旋涡,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来看看。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瞬间吓一跳。
几百人齐齐惊愕,头皮发麻。
“她她是谁?”
“她为什么可以飞?”
“她把骨尔塔部落全杀光了?她是个灾厄!”
“大家一块上杀了她,否则我们也会有危险”
几个部落感觉自己人多势众,虽然小女孩看起来非常可怕恐怖,但还是勇气占据了上风。
“包围起来,别让这个灾厄跑了”
眼见数百人喊叫着杀了上来,原本仰天发呆的小女孩缓缓的转头瞥了一眼。
猩红的瞳孔中满是对生命的漠然。
“灾厄?”
“你们说是那就是吧!”
“那就更疯狂一点吧!”
话落,她飘飘然的落了下去。
可就在足尖触地的下一秒。
一股血红色的气浪自她体内轰然爆发。
如同领域张开!
随着红色波纹所过之处,土地发黑,树木枯萎,牲畜暴毙。
至于那几百附近部落的族人,无一幸免。
全部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而红色的波纹还在以棠姻为中心,飞速蔓延,直至一望无际。
“这”
见此一幕,武亦瞳孔骤然紧缩。
“旱魃落地,赤地千里?”
“卧槽!牛逼!爽!”
讲真的,从一开始他就憋着一肚子火。
但现在这一幕,看的他浑身舒坦。
就好象便秘用了开塞露,连乳腺都通畅了。
可现在武亦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她为何会突然变成旱魃?”
这世间冤死的惨死的千千万,数都数不过来。
可为何偏偏棠姻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一个尸祖旱魃?
蓦然间,武亦想到了一个可能。
“命格?”
“棠姻是七杀命格,这才是她成为旱魃的根源?”
又或者说!
棠姻本就是天命旱魃。
只是年幼的她还未体现出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足以令万界为之颤斗的灾厄。
但偏偏!
骨尔塔族人提早的将她逼成了旱魃。
棠姻似乎猜到了武亦心中所想,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
似乎在对自己命运的嘲弄。
“你猜对了!”
“我是天命旱魃,就算他们不逼死我,以后还有无数种苦难逼着我成为旱魃”
“这就是毁灭天道赋予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