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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大修行者!死亡,本身就是价值(5k(1 / 1)

第524章 大修行者!死亡,本身就是价值(5k大章)

24小时后。

关外,虬龙江畔。

时值冬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在此地展现得淋漓尽致。

宽阔的虬龙江早已失去了夏日的奔腾咆哮,江面被厚实的冰层复盖,宛如一条巨大的白色玉带,蜿蜒穿梭在苍茫雪原与枯寂山林之间。

此时,北路的车队停靠在这冰封的江畔休整。

寒风凛冽刺骨,道盟的高手,尤其是出身【老君山】的弟子,却反其道而行,他们竟褪去厚重的衣物,只着单薄劲装,直接盘坐在光滑如镜的冰冷江面上,双目微闭,神色肃穆。

呼呼

刀子般的风雪无情地落在他们赤裸的肌肤上,却未能让他们动弹分毫

他们的身体非但没有被冻僵,反而隐隐透出一股灼热的气息,皮肤之下仿佛有暗红色的流光涌动,周身如同化作一尊尊燃烧的“火炉”,强大的内息真阳在其中沸腾奔流,与灵台处的元神之光交织熔炼。

修道者,便是要踏山河,见天地,悟自然。

于此极寒之地,借天地风雪为“外锤”,以自身性命为“炉胚”,引内息真阳与元神为“炉火”,进行一种极为凶险却也效率奇高的淬炼。

内外交攻,水火相济,奇异的气场在那些修炼者周身形成,使得落下的雪花尚未触及身体,便化作袅袅白汽升腾,景象颇为玄妙。

“这关外之地确实最适合修炼我们老君山的【真炉炼气法】啊。”

卫上星独自一人站在江畔车旁。

他依旧穿着那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时尚休闲装,脸上噙着一丝凝重的神色。

他们这支队伍,进入关外已经一个多星期,不断向着腹地深入,搜索的网撒了一重又一重,可那个年轻人的踪迹却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频。

天地广大,茫茫雪原,对方就仿佛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种异常的平静,让身为观主境界大高手的他,都感到了深深的疑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师伯。”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道士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走来,手中捧着一部厚重的加密卫星电话。

“总会总会直接传来的紧急通信。”

卫上星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片疑云。

他们兵分三路,彼此间自有连络手段,若非涉及全局或发生了足以影响整个行动的大事,道盟总部极少会直接越过前线指挥进行通信,居中协调。

卫上星心中的不安隐隐放大,他接过电话,声音却依旧平稳沉静。

“我是卫上星。”

呼啸的北风,盖过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后,卫上星那原本凝重却还算镇定的面容,骤然剧变

先是错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瞳孔瞬间放大,紧接着是不信,眉头死死拧在一起,下意识地想要否定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种近乎荒诞的震惊。

复杂错乱的表情如同走马灯般在卫上星的脸上飞速闪过。

“咔嚓!”

突然,一声脆响,那部坚固的加密卫星电话,竟在卫上星无意识释放出的气机碾压下,猛地在他手中爆碎开来,零件与碎片簌簌落下。

旁边的年轻道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师伯如此失态。

他心中骇然,究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能让一位观主境界的大高手心神失守至此?

“师伯,发生什么事了?”年轻道士追问道。

北国的风刺骨如狂,卷起千堆雪,空气中弥漫的寒意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沉重。

卫上星站在原地,仿佛化作了另一尊冰雕,沉默了片刻。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南方,目光似乎要穿透重重山峦与风雪。

最终,那带着难以置信与沉重的字句,一字一顿,仿佛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压出来:

“南路高手尽灭!”

“范凌舟身死!”

“什么!?”

短短两句话,却如惊雷浩荡,直接炸响在年轻道士的耳畔与心头。

“这这怎么可能?”

年轻道士浑身猛地一颤,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他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喝喝”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先不说南路汇聚了多少道盟精锐,高手如云,单单一个范凌舟,那可是观主境界的大高手啊!本身便如同天关险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年轻道士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他却也知道,道盟总会的消息,既然能传到卫师叔这里,必然是经过了反复确认,真实性毋庸置疑。

“师伯,那个张凡不是无为门推出来的幌子吗?难道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无为门的高手出面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满了年轻道士全身。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依旧带着颤斗,提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猜测。

那个张凡不过是无为门抛出的一个诱饵。

“或许吧!”

卫上星沉默片刻,缓缓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眼中已恢复了大部分冷静,但那份沉重却丝毫未减。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现实’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苍茫的关外大地,眼神变得复杂难明,其中竟隐隐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锐芒与好奇。

“张凡果然是年轻翘楚,真有胆色,以身为饵,若是如此,我倒是真想见见他了。”

此言一出,年轻道士面皮猛地一颤。

“师伯,这个张凡自入关以来,横行无忌,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和人命,如今连范都遭了不测,显然他的身后藏着大高手”

念及于此,年轻道士看向卫上星,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担忧。

既知杀机伏藏,那个张凡便比之前料想的更加危险。

“生死又算什么!?”

卫上星摇了摇头,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淡漠与追求大道的执着。

到了他这般境界,早已勘破生死,想要参悟天人之妙,想要踏破天师大境,唯有在那万丈杀机之中,盗取一线生机。

所谓的天才!

所谓的妖孽!

所谓的异数!

他们,既藏【大劫】,亦负【大运】。

那是苍天投入人间红尘的“成仙宝药”,搅动了涟漪浊尘,望见了不死长生。

圣人畏因,凡人畏果。

所以,普通人趋吉避凶。

大修行者,却是应劫化运。

“既是大劫入红尘,怎不见长生不死药。”

卫上星喃喃轻语,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看着那壮阔死寂的千里冰河,望着那天地肃杀的万里雪原

他的神思仿佛脱离了躯壳,飘向了极远处,飘向了那位身负【无为门主】之名的年轻人所在的方向。

傍晚,一轮幽月高悬。

月光清冷,却被片片流云遮住,明灭不定,仿佛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透着几分神秘与朦胧。

南方,某处人烟稀少的山脚下,年久失修的偏僻道路蜿蜒向前。

一辆满载货物、风尘仆仆的大货车喘着粗气疾驰而过,车轮卷起阵阵尘土。

司机一脸困乏,眼皮沉重,努力睁大眼睛查找着能够停车休息的下榻之所。

然而,他目光所及,仿佛没有看见到道路旁,一间低矮破旧的平房,墙壁上赫然写着鲜红的大字:

住宿!

饭店!

一盏枯黄的灯悬在门前,随风摇摆,生锈的铁钩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这灯火,这饭店,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与疾驰而过的世俗车辆擦肩而过,互不干扰。

“丁铃”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一阵老旧的铃铛发出清脆却有些刺耳的响声。

一道身影踏入了这间弥漫着陈旧气味的小店。

那是位青年,身着一件黑色皮衣,款式张扬,皮质油亮。他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邪狂之气,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与漠视一切的冷峭。

青年自顾自地在一张略显油腻的方桌旁坐下,目光随意地斜睨,扫过空荡的店内。

忽然,他的视线在角落停顿了一下,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竟然趴伏着一个少年,似乎醉得不省人事。

“老鬼,你这里怎么还来了外人?”青年忍不住道。

话音未落,一道佝偻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从后厨的阴影里“窜”了出来。

那是一个老头,身形干瘦,显得脏兮兮的,破旧的棉袄上满是油污。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只唯一的、浑浊不堪的独眼,另一只眼睛则被一道狰狞的伤疤复盖。

“这小子是昨天自个儿摸进来的,邪门的很,他居然能看到,就这么闯了进来。”老鬼扫了一眼少年,淡淡道。

“他喝了我三碗黄梁酒,就倒下了。”

“哦?”青年闻言,脸上那邪狂的笑容更盛,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彩。

“那可真有意思了。”

“还是老样子?”老鬼不再理会那少年,转向青年。

“三斤大棒骨,两斤高粱酒。”青年点了点头道。

老鬼佝偻着身子,默默记下,却没有立刻离开。

“老鬼,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青年随口问道,仿佛在与故人叙旧。

“新鲜事?你们无为门,不是出了个新门主吗?这算不算最大的新鲜事?”老鬼那只独眼转动了一下,看向青年,声音依旧沙哑。

“无为门主”青年眸光微凝,晃动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自他之后,无为门还有谁有资格坐上那个大位?”

青年收敛了笑容,眼神锐利如刀:“骗鬼的瞎话,连你这老鬼都信了?”

“也不知道那小鬼什么来头,听说在关外闹出了大动静,还死了一个观主,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能耐了啊。”老鬼对于青年的嘲讽不以为意,只是平静地陈述。

“莫非你们无为门有人出手了?这是要挑起与道门的战争吗?”

“无为门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至于门内有没有人出手”

青年愣了一下,脸上的戏谑稍敛,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靠外力,永远成不了气候。”

“你可是天下第一大妖,身在红尘,又岂能置身事外?”老鬼叹息道。

“再者说,万一那年轻人没有依靠外力呢?便如当年楚超然一般。”

“楚超然!?”

青年的指尖稍稍一颤,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复杂的情绪,片刻的功夫,便又恢复了那副邪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

“那个哑巴当年可是以斋首境界,硬生生坑杀了一位天师!”

话音刚落,旁边桌子那个趴着的少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动弹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他表情痛苦,抚着头,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黄梁酒那诡异的后劲依旧在他体内肆虐。

青年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那双邪狂的眸子打量着少年迷茫而痛苦的脸,随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眼神恍惚,努力聚焦,下意识地、含糊地报出了一个名字:

“吕先阳!”

上京市,道盟总会。

那间像征着天下权柄之一的办公室。

夜深了,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房间宽敞而古朴,没有过多的装饰,唯有四壁书架直抵天花板,其上陈列着无数典籍卷宗,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

江万岁伏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正批阅着文档。

他身着简朴的深色中山装,身形清癯,面容普通,看上去就象一位随处可见,即将退休的温和老者。

然而,他就是坐在这里,执掌着道盟这庞然大物的运转,一言可决无数人生死,一念可动天下风云。

“吱呀”

就在此时,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有些急促地推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岳藏峰快步走了进来,他甚至忘记了敲门这等基本礼节。

这位平日里以沉稳干练着称的道盟实权人物,此刻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双眸之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呼吸都显得有些紊乱。

若在平日,他绝不可能在江万岁面前显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

“会长!”

岳藏峰声音急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出事了!”

“什么事?”

江万岁依旧头也不抬,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档上,只是淡淡地问了三个字,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又仿佛世间已无太多事能引动他的情绪。

“范凌舟死了!”

岳藏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那个消息,他的声音仿佛压抑着心中沸腾的复杂情绪。

作为江万岁多年的左膀右臂,他与范凌舟有着数十年的交情,一同经历过无数风雨,此刻闻此噩耗,心中的震动与悲痛难以言喻。

此言一出,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江万岁握着毛笔的手,缓缓顿住。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那支看似普通的狼毫笔落在砚台边,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终究还是死了吗!?”江万岁喃喃轻语。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虚空,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遥远关外发生的惨剧。

那苍老的脸上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早已料到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

“终究!?”

岳藏峰愣住了,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遇白而起,遇黑而落”

江万岁喃喃轻语,如同吟诵一句古老的谶语:“当年那个男人早就预见过了”

“他的测算,不会错的。”

“可是,会长”岳藏峰忍不住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他刚开口,便被江万岁打断了。

“可是,未来是不断变化的”江万岁的目光依旧悠远,继续道。

“我告诫过他,一切外缘皆是种子,结果如何,取决于他自己。”

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惋惜,却又平静如常:

“可惜他未曾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藏峰,你应该知道,身在红尘,处处便是劫数!”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志不坚。”岳藏锋恍惚道。

他又何曾不知道,从踏上修行路的那一刻,他们便已是身不由己,再也回不了头。

道心一起,魔相即生。

劫与运,便如那天生的双生子。

“不过”

就在此时,江万岁话锋一转,忽然道:“凌舟的死,是有价值的。”

“价值?”

岳藏峰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愕然。

一位观主境界强者的陨落,对道盟,对于白鹤观来说,都是是巨大的损失和震动,何来价值可言?

“你出去吧!”江万岁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

岳藏峰看着江万岁那平静无波的脸,心中纵有千般疑问、万种情绪,此刻也只能强行压下。

他略一迟疑,最终还是躬敬地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

只剩下江万岁一人,独坐在那像征无上权位书案之后。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拉开了书案下方的一个抽屉。

那抽屉看似普通,里面却只孤零零地放着一件东西

一方毫不起眼的陈旧木盒。

江万岁取出木盒,放在书案上,苍老的手指轻轻抚过盒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

“死亡,本是就是价值!”

江万岁喃喃轻语,缓缓打开了木盒。

盒子里,只有一枚物件,静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绸衬垫之上。

那赫然是一枚锈迹斑斑,通体幽黑,仿佛经历无数岁月冲刷的

黑色铁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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