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我不信(1 / 1)

火苗窜动的声响唤回了严初安游离的思绪。

“不是……你说一把火,还真就是一把火啊!”

徐栀点点头,“对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东西?”

严初安紧抿双唇,“可是放火烧山的话……”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道理我都懂,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我在上山前,透过麻布的缝隙观察过四周。

这断崖山易守难攻,三面环崖,只有我们上山的那一条路。

就算火势蔓延,也绝对不会伤到任何人。”

徐栀回头看向面露紧张的严初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说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严初安面露疑惑。

徐栀扬了扬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咱们一定要放火烧山,给他烧得透透的!

我看他们还去那里拿柴火烧!

彻底灭了这帮匪贼的老巢!

不过这是特殊时期特殊办法,不能轻易模仿哦。”

说完,徐栀对着严初安眨了眨眼。

严初安有些无语。

谁会闲的没事来这里放火烧山啊!

听着慌乱的脚步声从近到远,徐栀这才从破洞里爬了出来。

她用火把点燃了干燥的草垛,转身跑进了黑暗。

“低头,捂住口鼻跟我走!”严初安对着身后的孩童厉声道。

“姐姐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严初安看了眼跑向相反方向的徐栀。

“她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我们要在她回来前,在说好的地方等着她。”

火借风势,越燃越大。

断崖山,彻底乱了。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断崖山,风萧白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

直接飞身从树顶上跳了下来,毕竟这种赶路姿态实在是太费力了。

“什么人!”

“是你爷爷!”

风萧白被人大声喝住。

他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张扬的衣角在火光中被照成了暖黄色。

男人甚至没看清风萧白是怎么出手的,就被他一掌打趴在地。

“啧,是我下手太重了吗,这就晕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风萧白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看来下次出手得轻一点了。”

狭长的山道上,马蹄声交叠在了一起。

杨思齐疑惑地回头朝身后看去,掌心不自觉地渐渐收紧起来。

要是在这里遇上了打劫的,我还怎么去把徐栀追回来!

万一再次失去理智,他自己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

想到此,他用力夹了下马肚。

马啸声顿时穿透了山谷,扬长而去。

身后的王免看向头也不回的杨思齐,脸上满是了怔愣。

“杨思齐!”

王免的声音全部都被马蹄声踏碎,他只能紧紧跟着他。

断崖山上的徐栀,一路跑一路烧。

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

但是烧到最后,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下手也越来越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们判死刑的!

我就烧这片,烧完了这片我就不烧了!”

徐栀边烧边道歉。

她生怕这些树木的灵体会唤来【炁】。

这一幕,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诡异。

突然。

树丛里传来一道窸窣的声响,徐栀疑惑地提裙靠近。

一只瘦削的胳膊从她身后慢慢伸了出来。

寒气从他身上止不住的往外冒。

冰凉枯槁的手掌搭在了徐栀的肩上。

正聚精会神查看身前草丛的徐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等她看清身后的人影时,她气恼地打了他一下。

“严初安!你干嘛!你是想吓死我嘛。”

严初安耸了耸肩。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刚才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我看你肩膀都抖了一下!”

徐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刚刚惹出的动静,将前来灭火的人引了过来。

“你们是谁!这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男人将手里的木桶用力地丢在了地上,随即恶狠狠地瞪向徐栀二人。

“都怪你!”

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徐栀还有心思将锅推给严初安。

严初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他低了低头,没再说话。

“大哥,这火不是我放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男人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徐栀手里的火把身上。

徐栀顺着他的目光。

看到了自己放火烧山的罪证,她猛得将火把推进了严初安的手里。

“这是他让我暂时拿一拿的!”

严初安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最终也没出声,算是默认。

男人看了他们一眼,猛得将身上的外衣给丢了出去,露出了上身结实的肌肉。

徐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的肌肉你也敢露。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连我家王面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听着徐栀淡然的语气,严初安的头低得更低了。

“徐小栀,你在说什么呢!”

徐栀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非礼勿视啊!”

就在这时,男人蓦得助跑上前,准备动手。

徐栀最先反应过来,她迎着对面之人的攻击猛冲了过去。

严初安的身形也在这时动了起来。

在拳风即将碰到徐栀时,她迅速蹲下了身子。

男人挥起的拳头扑了个空,重心不稳的他,脚下打了个趔趄。

徐栀瞅准时机,用力踹向了他那只站得稳稳的脚踝。

或许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攻击方式。

男人竟真的被徐栀踹得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

徐栀飞身起跳,将整个身子都砸在了他的背上。

严初安举起一旁的石块,朝着他的额头砸了下去。

两人配合默契,似乎是之前就商量好了似的。

徐栀紧紧绞住了男人的双臂,见他还在反抗。

她看了眼抽不开空的双手,只能咬牙用自己的脑袋磕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严初安的手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动作。

“你这都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招式啊!”

话落。

严初安用力肘击向了男人的太阳穴,他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我只是快死了,又没真死!

你别总是一个人冲在前头,你还有我!”

严初安不悦地瞪了徐栀一眼。

徐栀松开了死死掰住的手腕,用力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你懂什么呀。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我这招式,可都是好几代人研究出来的,你怎么能说它奇怪!”

“好几代人的神功?就是让你用自己的头去撞他?”

徐栀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我这叫铁头功!”

严初安干笑了几声,他用藤蔓编好的绳子将男人绑了起来。

“那你能用你的铁头功,去街头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徐栀还以为这茬已经过去了。

但听严初安这样说,她忍不住想了想那个画面。

“不是!

那么大的石块,你顶我脑袋上。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严初安眉心皱起,“我什么时候说要顶你脑袋上了?”

“那你是……”

话音未完,徐栀就反应过来了。

合着,严初安是想让她用脑袋去碎大石,不是垫在大石下头!

“那个人叫什么?”

风萧白看着手里瑟瑟发抖的男人,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叫,叫徐栀!”

“什么?”

风萧白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逃走的人叫徐栀!”

话落。

风萧白一拳就撂倒了他。

“我不是把她给打晕了嘛!

她什么时候出发的。

再说了,她又不会骑马,怎么可能会比我还要快!”

带着三分惊疑,七分不信,风萧白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阿免!你吓死我了,你倒是出个声喊我一下啊!”

杨思齐侧头看向身旁的王免。

“我……”

王免被他说得没了脾气。

算了,他说我没叫就没叫吧。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得快一些才行。”

途经泸城外的树林。

马蹄震得地面在不停地颤动,连带着地面上的灰尘也在不断地肆意飘飞。

“裴成然?”

徐栀心中早就有了隐隐猜测。

当她听见这个名字时,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

“他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他为什么还要假装被擒,跟我们关在一起。”

相比之下,严初安的情绪更为激动。

想起裴成然之前说得那些话,徐栀垂下了眼眸。

“他这么做,是为了告诉我,伯父就是彭城生祭的主祭人。”

一道掌声从林中幽幽地传了出来,裴成然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我还以为你蠢笨不堪。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你跟王家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往他们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裴成然摇了摇头。

“你这话就说错了。”

徐栀没理解他的意思,裴成然接着道。

“这怎么能说是我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我所说的这些,可全都是事实。”

“我不信。”

徐栀想也没想的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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