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天之卦(1 / 1)

徐栀拿起洁净的白布,擦拭着杨慕贞伤口的血污。

涌出的鲜血已经渐渐止住,力量萦绕在她周身。

她苍白的唇瓣逐渐染上了一抹粉意。

【九渊流云佩】的光芒在逐渐变暗,清透的玉身也慢慢恢复成了浓重的墨色。

“娘亲,这是我全部的力量。

她会活下来的,娘亲不要再哭了。

为了早日见到娘亲,我违背了修炼的常规,强行孕化。

依靠地脉的力量才能在娘亲面前出现。

如今,力量耗尽,我只能再次进入沉眠修炼。

不过,我会为娘亲留下一缕灵气,好护住娘亲不让旁人欺负!

好困,要睡了。”

呢喃声与流光一同散去,送进了风的耳中。

待流光消散,它已然成了一枚与普通玉佩别无二致的佩饰。

徐栀垂眸看了它一眼,心头满是疑惑。

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金疮药,这才想起刚刚被她一声喝住的张大夫。

“大夫,血已经止住了。

慕贞的呼吸也平稳下来,我现在就给她上药。

等我处理好后,还请您再次为她把脉。”

徐栀隔着纱帘,对着外头焦急得正在探头探脑的张大夫道。

纱帘外,正踮着脚朝里查看情况的张大夫蓦得松了口气。

心头一松,他撑着桌角的力道也小了下来。

刚刚维持踮脚的姿势已经让他的小腿有些发麻。

这么一松,他直接摔了个趔趄。

咔嚓一声。

“哎呦,我的腰啊。”

张大夫捂着后腰,脸上浮现出一片痛苦的神色。

“我这把老骨头,早晚要被你们这群小辈折腾散。

这王老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半夜的把我从隔县薅过来。

也就只有在给你把脉的时候才见了他一面。

哪有他这样的待客之道。

真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

听着张大夫的埋怨,徐栀上药的手微微一怔。

透过纱帘,她还能看见张大夫碎碎念的模样。

胡须在他身前一抖一抖。

他一手托腰,一手收拾着东西。

“张大夫,伯父他……他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张大夫哼哧了一声。

“被官府带走?

他做生意一向以诚信闻名,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老了以后,脑子糊涂了,做了些糊涂事?”

张大夫单纯的以为。

王誉有这牢狱之灾,是因为卖了质量参差不齐的货品。

或是卖了些官家不许的东西。

“都不是。

有个醉酒的屠老三,混在了那群闹事的人里。

当着大伙的面,说伯父主持生祭,害死了他的女儿。”

正碎碎念的张大夫闻言,顿时噤声,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屠老三?”

徐栀替杨慕贞掖好了被角。

这才拉开纱帘,让张大夫再次探脉诊断。

“你也认识屠老三?”

徐栀诧异地看向张大夫。

张大夫闭目诊脉,并未答话。

待他结束探脉,看向杨慕贞已经恢复血色的双颊,顿时长舒了口气。

起身,他看向还在等自己回答的徐栀,轻轻摇了摇头。

“没听过。”

吱呀——

房门刚打开,徐栀面前就陡然多了三颗脑袋。

“慕贞她……”

杨思齐的手死死扒着门框,绷紧的指节泛起了苍白的颜色。

若不是扶着门框,他根本就站不稳身子。

“她没事!”

徐栀急忙开口。

生怕自己晚说一秒,杨思齐就会在她面前吐血而亡。

话音刚落,他便冲进了房里。

张大夫正在收拾东西,头也不抬道。

“你爹大半夜的将我拉过来,说是天塌了,要救命。

现在,我的事情已经了结。

剩下的这些,你们可请府医接手。

我在这里待得够久了,也该回泸城了。”

说完,他朝王免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王免立马会意。

只有目睹了一切的徐栀满脸不解。

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在做什么呢。

一个挤眼,一个点头。

难不成……

真的有人能仅凭一个眼神,便能从中解读出重要信息,或者是指令?

要真是有这能力,那这两人得熟悉对方到何种程度。

还是说,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以往这个时候,徐栀都会借着当下的由头跟阿司掰扯两句。

只是现在阿司不在,她所有想说的话,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给自己听。

她尝试着也朝王免投去了一个相同的神情。

只是他在看见徐栀的眼神后,脸上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难道我不是聪明人?!”

徐栀怀疑地轻轻开口,只是片刻,她就否定了这一说法。

“分明是王免不懂我,他才不是那个聪明人!”

徐栀想着,微微仰了仰头。

王免则是一头雾水。

阿栀刚才的眨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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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提示都没有,难道是要我出去!

张大夫收拾完东西,扶着腰挪步离开了这里。

王免见徐栀并没看向自己,也没再给任何提示。

他就将她刚才的举动理解成了撒娇,唇角蓦得勾起。

“阿栀,我先去送大夫,等我回来。”

徐栀一脸懵的看向他。

王免快走几步,在亭廊中追上了离开的张大夫。

“把手伸出来。”

张大夫看向正在倒茶的王免,示意他将手放在案上。

搭上脉的那一瞬,他的眉心便猛得蹙起。

按住的手指也在不停的挪动换位。

“你的身体……”

王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话说一半后便停了下来,只是一味的换手搭脉。

“您倒是说啊!我的身体怎么了?”

这个时候又没外人,就不能给个痛快话吗。

“你的身体很好。

比我上一次赶来给你诊治的时候,还要好。”

张大夫轻轻笑了笑。

果然还是年轻人啊,性子也没王誉说得那么沉稳。

闻言,王免蓦得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那所谓的不过双十之年的批语都是假的。

“太好了,我现在终于有资格,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了。”

王免低声呢喃着。

“你这身体的寒症很是古怪。

有时厉害,有时就像是从未存在一样。

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最好是让它永远也不要复发。”

王免点了点头,并未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张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免,我与你爹有五十年多年的交情,他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

你虽然长得像你娘,但是你的性格却一点儿也不像她。

反倒跟那个老家伙如出一辙。”

王免动了动唇,似乎是有什么想问,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大夫扫了他一眼,抿了口杯中清茶。

“他啊。

从小时候开始,就与旁人不同。

他不喜欢趋于大流,更不喜欢约定俗成的文规。

在他心里,是非曲直自有一番定论。

若是与大同不同,那他便是另辟蹊径也要坚守心中的道义。

可人心善变,世事无常。

有的时候,真正的道义会让人无法接受,而指黑为白反倒更加简单。

当你握有与旁人不同的力量时。

他们所能看见的,不是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是你拥有什么。”

张大夫说完,杯中的茶水也已见底。

“阿免,徐栀是个好姑娘。

就算是为了她,也莫要让自己的寒症再次发作。”

王免脑中闪过徐栀的面容,握住茶盏的右手猛得缩紧。

风萧白见张大夫离开,这才从后院走了出来。

“阿免哥,你这次上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王免抬眸,眼中划过一抹不解。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风萧白掏出六枚铜钱,随意地扔在了桌上。

可六枚铜钱却显示出了六爻全阳的卦象。

“乾为天,六爻皆阳,天之卦。

不管你遇到的是什么,对方绝非寻常之辈。”

话落,风萧白的占卜铜钱骤然爆裂。

这力道竟将六枚碎片打进了他的体内。

“萧白!”

王免拂袖将剩余的碎片震飞出去,他扶起风萧白,一脸担忧。

“阿免哥,我没事。”风萧白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有事的是你。”

“我?”

他点点头。

“哥,不管对方是谁,都不是我们能惹的人。

能避则避,避无可避,也万不可硬来。”

看着风萧白眼中的担忧,王免并未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先送你回房。

你配了那么多的止血药剂,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风萧白无奈地笑了笑。

“这铜钱可是我师父给我的。

哥,你得赔。”

“好,我赔。”

“还有我这衣服,是你命人给我做的,你也得赔。”

“我让人给你做的衣服,也要我自己赔?”

“当然啦,你可是我哥。”

“好好好,我是你哥,所以都由我来赔。”

“哥,你真好!

哥,我昨日在城中的铁匠铺里赊了点账,你也一起帮我补上呗。”

王免一拳砸在了他的后背,力道不重,但也不轻。

“得寸进尺!”

“哎呦!我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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