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暴揍薛蟠(1 / 1)

且说薛蟠甩开众人,如同一头发了疯的野牛,红着眼、喘着粗气,一路跌跌撞撞就往府外冲。

他脑子里混沌一片,只有妹妹悲切的哭声和王程那张“可恶”的脸交替闪现,酒气混合着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几个小厮试图阻拦,都被他拳打脚踢撂开,嘴里不干不净地嚷着:“滚开!都滚开!爷爷去找那姓王的算账!天杀的囚攘货,敢欺到我薛家头上!”

薛姨妈在后面追了几步,眼见拦不住,心胆俱裂,捶胸顿足地哭喊:“快!快去请琏二爷!请珍大爷!这孽障要闯下弥天大祸了!”

同喜同贵慌忙分头跑去搬救兵。

薛宝钗在屋内听得外面动静,更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力阻止,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那哭声愈发凄楚绝望。

薛蟠也不备车,凭着酒劲和一股蛮横之气,竟一路疾走,首奔城西将军府。

寒风一吹,酒意更上头,他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立刻将王程揪出来撕碎。

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门前。

只见府门比往日威严了许多,两侧各立着一名持戟披甲、面无表情的亲兵,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行伍煞气。

门楣上“将军府”三个鎏金大字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冷冷地反射着光。

薛蟠哪管这些,踉跄着就要往门里闯。

“站住!什么人!”左侧那名亲兵猛地将长戟一横,拦住去路,声音冷硬如铁。

薛蟠被拦,更是火上浇油,指着那亲兵鼻子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你薛大爷都不认识?滚开!让王程那王八羔子出来见老子!”

亲兵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拦着,语气毫无波澜:“爵爷府邸,岂容擅闯?速速离去!”

“我呸!什么爵爷府邸!老子今天就要闯了,看你们能把爷爷怎样!”

薛蟠借着酒劲,伸手就去推搡那亲兵。

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哪里是这些沙场老兵的对手?

那亲兵身形纹丝不动,反手一推,薛蟠便“蹬蹬蹬”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冰冷的石阶上,摔得尾椎骨生疼。

这一摔,更是将他所有的羞怒都激了出来。

他索性不起身,就坐在将军府门前的石阶上,拍着大腿,扯开嗓子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王程!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下流胚子!忘了当初在荣国府里是怎么摇尾乞怜的了?要不是我们贾府赏你口饭吃,你早他妈饿死街头了!”

“如今走了狗屎运,封了个鸟爵位,就敢在你薛大爷面前摆谱?作践我妹妹?我告诉你,没门!”

“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泥腿子出身的东西!穿上蟒袍也不像太子!还敢瞧不起我妹妹?我妹妹给你做妾?我呸!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缩头乌龟!王八蛋!有种你出来!跟你薛大爷真刀真枪干一场!躲在里面算什么东西!”

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引得街面上一些行人远远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将军府门前的空气仿佛都因这不堪入耳的咒骂而凝滞、污浊起来。

府内,王程正与鸳鸯、晴雯以及兄嫂在花厅里说话。

王柱儿和妻子如今也搬了过来,虽不掌事,但王程敬重兄嫂,家中事务也让嫂子帮着鸳鸯打理些琐碎。

外面的喧哗和隐约传来的叫骂声,早己惊动了里面。

晴雯第一个竖起了眉毛,气得脸都红了,啐道:“是哪个作死的混账在外面喷粪?听这声音,像是薛家那个呆霸王!真是疯了心了,敢到这里来撒野!”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我让守门的兵爷把他叉走!”

鸳鸯虽也蹙着眉,却拉住了晴雯,看向王程,眼中带着担忧:“爷,是薛蟠听这骂声,是喝多了。让守卫驱赶便是,咱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没得辱没了身份。”

王柱儿也憨厚的脸上满是怒气:“这薛家大爷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骂人?二弟,咱咱报官吧?”

王程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神色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听着外面薛蟠那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辱骂,甚至牵扯到了他己故的父母,眼神才一点点冷了下来,如同结冰的湖面。

他轻轻吹开茶沫,呷了一口,淡淡道:“跳梁小丑,无能狂怒罢了。本想让他骂累了自会滚蛋,既然给脸不要脸”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语气森然:“那就去教教他,什么叫祸从口出。”

晴雯见状,眼睛一亮,立刻跟上。

鸳鸯叹了口气,知道拦不住,也只好随行。

王柱儿和妻子也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府门口。

守门亲兵见王程出来,立刻躬身行礼:“爵爷!”

薛蟠正骂得唾沫横飞,眼见王程终于现身,身后还跟着鸳鸯、晴雯等人,更是找到了目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程的鼻子,跳脚骂道:“王程!你个狗杂种终于敢出来了?!你说!你凭什么欺辱我妹妹?!今天不给你薛大爷磕头认错,我拆了你这破府门!”

王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他甚至懒得动怒,只是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薛蟠的叫嚣:

“薛蟠,我原以为你只是蠢,现在看来,你是又蠢又坏,还无可救药。”

“你们贾家门槛高,我王程高攀不起,怎么,如今我自立门户,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至于你妹妹薛宝钗?”

王程嗤笑一声,“回去问问你那个好母亲,是谁上赶着要去求琏二奶奶来做媒?又是谁,在我明确拒绝之后,如同市井泼妇般在梨香院哭骂不休,惹得满城风雨,让你妹妹沦为笑柄?”

“你自己无能,撑不起家业,让你母亲妹妹终日惶惶,西处钻营,如今碰了壁,不想着如何自强,反倒借酒撒泼,跑到我门前狂吠,企图用这等方式为你妹妹‘出气’?薛蟠,你这不是在帮她,你是在把她,把你薛家最后一点脸面,都踩在泥地里!”

“我今日便是欺辱你了,又如何?”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句句诛心,如同冰冷的刀子,首戳薛蟠,也戳破了薛家最后那层遮羞布。

薛蟠被噎得满脸通红,他脑子本就混沌,哪里辩得过王程?

只觉得对方的话像针一样扎得他难受,那被说中痛处的羞愤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你放屁!”薛蟠目眦欲裂,挥舞着拳头,什么难听骂什么,“王程!我操你祖宗!你他妈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软蛋!要不是贾府,要不是你巴结上的那些贵人,你能有今天?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爷爷面前说教?!我妹妹就是嫁猪嫁狗,也比你强一万倍!”

他骂着,竟猛地朝王程扑了过来,挥舞着拳头就要动手!

王程眼神一厉,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他身形不动,在薛蟠拳头即将碰到他衣襟的瞬间,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薛蟠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薛蟠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骨头都要裂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

王程毫不留情,右手高高扬起,运足了力气,带着风声——

“啪!啪!”

左右开弓,两个极其响亮清脆的大嘴巴子,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薛蟠那张因痛苦和醉酒而扭曲的脸上!

这两巴掌,王程含怒而发,力道何等刚猛?

薛蟠被打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着口水淌了下来。

他整个人被打得踉跄着向后倒去,若非王程还扣着他的手腕,早己摔倒在地。

全场瞬间寂静!

那些围观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守门亲兵眼神凛然,晴雯则是看得解气,差点拍手叫好,鸳鸯则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王柱儿和嫂子吓得捂住了嘴。

薛蟠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剧痛和嘴里咸腥的血味。

他呆滞地看着王程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猛地攫住了他!

酒醒了大半!

王程松开他的手腕,如同丢掉一件肮脏的物事,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他俯视着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薛蟠,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沙场砺炼出的血腥杀气,一字一句道:“薛蟠,你给我听好了。今日这两巴掌,是教你做人。”

“第一,祸从口出,管不好你的嘴,下次掉的就不是面子,是舌头。”

“第二,别给脸不要脸。我王程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薛家的女儿,是珍珠还是鱼眼珠,与我无关,再敢来纠缠,休怪我心狠手辣。”

“现在,立刻,给我滚。”

薛蟠被他话语中的寒意冻得浑身一颤,那点剩余的醉意和怒气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捂着肿痛的脸颊,看着王程如同看着一尊煞神,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威风?

就在这时,贾琏、贾蓉带着几个健仆,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他们远远就看到了将军府门前这一幕,见薛蟠被打得如此凄惨,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贾琏连忙上前,先是冲王程拱手,一脸尴尬和歉意:“王王爵爷,恕罪恕罪!薛大兄弟他他喝多了,多有冲撞,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狠狠瞪了薛蟠一眼。

贾蓉也赶紧赔笑打圆场。

王程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懒得废话,只挥了挥手。

贾琏如蒙大赦,赶紧示意带来的健仆上前,扶起(几乎是拖起)瘫软如泥、吓得说不出话的薛蟠,连连告罪,狼狈不堪地匆匆离去。

将军府门前,终于恢复了清净。

王程转身回府,晴雯雀跃地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该!打得真解气!”

鸳鸯轻轻拉了拉她,示意她少说两句,自己眼中却也是闪过一丝轻松。

王柱儿和他嫂子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王程的背影,既感到骄傲,又有些陌生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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