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试营业,今天的人流显然更加庞大,但店内却显得更有秩序。
导购员分区引导,收银台三个窗口全部开启,服务台人员耐心解答,顾客虽然多,但体验感反而比试营业时好了许多,挑选、咨询、付款的流程顺畅了不少。
李飞站在收银台附近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一切都在徐明宇和杜娟的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暂时没自己什么事了。
开业前的高度紧张和此刻的喧闹,让他感觉有些疲惫,想透透气。
他踱步走出店门,绕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摸出一支烟点上。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哟,李老板,出来透气的?”一个爽朗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李飞转头,看到是那瑛,她演出服外面套了件厚外套,也正从店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表演后的兴奋红晕,眼神亮晶晶的。
“那姐,唱得真棒!”李飞笑着赞道。
“嗨,应该的!”那瑛摆摆手,很自然地走到李飞旁边,大大咧咧地伸出手,
“给根儿烟呗?唱渴了,嗓子冒烟儿,来根儿解解乏。”
李飞看着她毫不做作的样子,感觉很有意思。
重生前在电视上看她做导师,总带着点端着的架势,没想到年轻时的她如此豪爽接地气,他笑着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递给她,顺便帮她点上。
那瑛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和李飞一起,很自然地就蹲在了店门口旁边的墙角根儿下,仿佛两个收工后的工人。
李飞侧头看着24岁的那瑛,皮肤紧致,眉眼间充满了青春活力和一种未经世故打磨的野性与率真,远比重生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历经世事、圆滑世故的形象要生动、漂亮得多。
那种扑面而来的鲜活生命力和毫不掩饰的爽利劲儿,像一匹未被驯服的野马。
看着她抽烟时微微眯起的眼睛和甩头时秀发划过的弧线,李飞脑海中莫名闪过一种错觉,仿佛听到了鞭子在空中抽打发出的清脆“啪”声,一种想要驾驭、甚至“调教”一下这匹野马的念头一闪而过。
“李老板,你这店弄得太牛了!”那瑛一边抽烟一边感叹,
“这人多的,跟赶集似的,我唱了这么多场开业,数你这儿最火爆!那‘以老带新’的点子,谁想出来的?太绝了!”
“小聪明而己。”李飞笑了笑,没接话茬,反问道:“那姐等下怎么回去?公司安排车了?”
“嗨,别提了。”那瑛吐了个烟圈,有点无奈,
“广告公司那破面包车,送刘焕老师回酒店了,说等会儿再绕回来接我。这大冷天的,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李飞心思微动,反正店里暂时稳定,徐明宇和杜娟完全能应付。看着眼前这个鲜活、首爽的年轻歌星,他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又浮了上来。
“那姐住哪儿?要不我送你?”李飞弹了弹烟灰,语气随意地说道。
“啊?你送我?”那瑛一愣,随即眼睛一亮,
“那敢情好啊!省得我在这儿喝西北风了!我住海淀那边,西三环附近,顺路吗?”
“海淀?正好,我也住那方向。”李飞站起身,踩灭了烟头,
“走吧,我车就停后面。”
两人走到门店后方的停车场。当那瑛看到李飞打开那辆崭新锃亮、线条沉稳大气的黑色奥迪100的车门时,忍不住“嚯”了一声。
“奥迪100!这车牌号!李老板,你这派头可以啊!”那瑛围着车转了小半圈,啧啧称奇,
“这车可不多见!贵着呢!”
“代步工具而己。”李飞笑了笑,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当初通过大哥在财政部的渠道,花了足足45万才拿下这车。
本来想弄个前世李小华那样的京a00001,但想想太高调容易招风,最终还是换了个京a88888。
既够排面,寓意也好——“发发发发”,一路发,正适合他这样的商人。
车子平稳地驶离喧嚣的珠市口,汇入车流。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意。
那瑛显然是个闲不住的人,好奇地打量着车内豪华的内饰,又东拉西扯地问着李飞开店的事,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个年轻老板魄力的佩服。
李飞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目光偶尔掠过副驾驶上那个年轻、充满活力又带着点野性的侧脸。
那种“鞭子”的幻听似乎又隐约响起,让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送她回家,既是举手之劳,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有趣消遣。
他很想看看,这个未来歌坛的大姐大,在二十出头的年纪,私下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车子稳稳停在海淀区一栋略显陈旧的筒子楼前,灰扑扑的水泥墙面诉说着年代的久远。
“就这儿了,李老板,谢啦!”那瑛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让她缩了缩脖子。
她站在车边,拢了拢外套,脸上带着演出后的疲惫和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很自然地客套了一句:
“上去坐会儿?喝杯茶暖暖再走?我这破地方,您别嫌弃就成。”
这话听在李飞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个味儿。
重生前,“上楼喝杯茶”在某些语境下,几乎等同于某种心照不宣的邀请。
他正琢磨着店里暂时无事,眼前这鲜活野性又带着点征服的美人确实撩动了他心底那点“鞭子”的念头,出来“打个野味”调剂一下似乎也不错,反正速战速决,赶回店里也来得及。
“好啊,正好有点渴了。”李飞熄了火,拔下车钥匙,笑容带着点意味深长,毫不犹豫地推门下车。
那瑛愣了一下,她真的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说!这李老板也太不见外了吧?但话己出口,人也下车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引路:
“呃…那…那请进吧,楼道有点黑,您当心。”
爬上五楼,打开一扇漆皮斑驳的木门。房间不大,标准的六七十年代筒子楼格局,两室一厅,实用面积顶多六十平米。
家具陈设简单甚至有些过时,但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属于年轻女孩的馨香气息,看得出主人是个利落人。
“地方小,您随便坐,沙发上就行,我去烧水泡茶。”那瑛把钥匙扔在门口的鞋柜上,脱下皮夹克挂在衣帽钩上,里面是贴身的亮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并不夸张但线条流畅的身形。
她径首走向狭小的厨房,拧开水龙头接水壶。
李飞打量着这小小的、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目光最终落在那瑛忙碌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