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倒是还算安宁。
“醒醒。”
陈墨拍了拍王林虎,二人一晚上都只是稍微眯了一会儿,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也睡不着。
屋子外面格外的安静,陈墨二人悄悄摸了出去。
“老大,那些流民人呢?”
陈墨也很奇怪,昨天几乎村子里的屋子都被占满了,现在他们在屋子里却几乎见不到人,真是离了个大谱。
“先往前走走吧。”
雨依旧在下,只是相比昨天要小一些。
走在路上多少能看到一些尸体,数量算不上多,等二人赶到村子祠堂后,大量的人村民都被抓到了这里,昨天那个逃走了的男人站在最前方。
他显然是气的不行。
裴大壮看着这些村民,他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大半夜的去袭击他,等待人回去后,银子还有粮食都不见了,这可是他一路以来费了不少的劲收集来的,就这么没了。
只是看了一圈祠堂里被捆着的人,昨天把大部分的村民都抓住还绑了起来,大概率是那些逃走的村民。
“裴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走等死吗?这该死的雨真是追着下,所有人!把粮食还有牲口们都带上,武器也都拿上,今天收拾收拾,继续走。”裴大壮也没管这祠堂剩下的人。
他们一个个从村民家里抢来蓑衣,背着背篓里的粮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村子离开,村长家的驴车上也是装的满满当当。
只要是能带走的,他们都装走了。
王林虎看向陈墨:“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陈墨猜测难道是有台风过境?
就连现代时候的台风都能造成大范围的伤亡,更别提这古时候,这一个月断断续续的的下暴雨,确实有些不对劲。
不行,还是得上前问清楚。
又等了一刻多钟,确认流匪真的走了,陈墨走进祠堂。
“别,乱动好像有人来了。”
“他们还敢回来,看我打死他们。”
门口陈石头举起祠堂的长凳就朝着陈墨砸过来,陈墨侧身闪躲,躲开了这次攻击。
“陈墨?”
“真的是陈墨。”
村民们看到熟悉的身影这才安心下来。
看了一圈,陈墨并没有在这里面看到老村长一家,他们应该是躲起来了吧。
把王林虎之前用的那把断刀给陈石头,陈石头算是村长那边的亲戚,为人还不错,让他们帮忙给村民们松绑,自己则是得继续上前追。
二人身上穿着是宋家的蓑衣,多少能挡点雨。
不管能不能追回一些粮食,陈墨是绝对至少要留下一个人问出个所以然的。
“老大,如果发生了洪灾我们要跑吗?”王林虎有些急切的问着,他住在北方,但是家中当官难免接触过。
年年南方的官员向上递交文书,洪灾来袭,冲垮了田坎还有房屋,百姓们流离失所,就连当地的县城也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最开始朝廷提出的是干脆全县的人都往更高处迁徙躲避。
这样的做法虽然有效,但是大量的百姓朝着中原流入,这让相邻的城镇压力倍增,如此只能又向朝廷索要赈灾粮,一两年还好说,地方官员压力太大。
这十几万的百姓几乎都靠着朝廷养着这不现实啊。
于是他们又被赶了回去,皇帝把抗洪赈灾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大臣,大臣们也是集思广益,年年都有新花样,但年年都以失败告终。
今年的台风怕是格外的大啊。
要知道夏季还有秋季的台风是持续时间比较久的,最长可以达到一个月。
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熬过这一个月就是了,等这个月过去便会风平浪静,如果不是十分必要陈墨也不想乱折腾。
“保护小姐,都保护小姐!”
“怎么这么多流民!”
“夫人,快救救夫人。”
陈墨二人才追出来没多久,就看见两方人马开始交战起来,一方是裴大壮带着流匪们,另外一方虽然武装齐全,但人数较少,大概有三西十人。
双方的人数差距实在悬殊。
三辆马车里,流民们不断的朝里面拉扯着,很快陈墨就看到有两个流民拉着一个女人往林子里去。
老男人撕扯着身穿华服的女人。
村子里就那点女人,昨天晚上都被年轻的流民们占完了哪能轮得到他们啊,没想到今天见到一个如此水嫩的,指定还是个完璧的。
越想这两个老男人越兴奋。
候浅浅不停的挣扎,从小到大她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着,路上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如今却被这两个又老又丑男人候浅浅深陷绝望,她拔出头顶上的簪子,对准上方男人的脖颈刺去。
一瞬间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个老男人竟然齐齐倒下,雨水不断拍打着她的脸,但是她看清了,面前又站着两个身穿蓑衣的男人。
候浅浅猛地起身,握紧手中的簪子就朝着面前的男人刺去。
陈墨伸手抓住候浅浅的手腕,夺取簪子后将她踹倒在地:“老实点。”
看了一眼前方的景象,虽然那些人带着武器,人数还是太少了一些,很快便被流匪们冲了个干净。
陈墨扛起候浅浅,王林虎拖着另外一个被敲晕的老男人,几人缓缓隐入山林当中。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陈墨将几个灌木拉在一起将候浅浅扔在地上,紧接着用匕首狠狠刺入老男人的手背。
“啊唔”
老男人吃痛喊了出来,很快被王林虎用烂布捂住了嘴。
不止是老男人,候浅浅也害怕的忍不住颤抖。
陈墨蹲在老男人身前:“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点头。”
面对陈墨的这番话,老男人一个劲的点头,眼中的泪水己经不自觉的如溪水般流淌出来。
“你们从哪里来。”
“清,清河县,大河村。”老男人的声音颤抖,他的眼神惊恐不敢与陈墨对视。
“那些流匪呢?什么情况。”
“他们都是我们当地的流匪,我们一起逃灾,大大哥,我们一路上都是被他们逼迫的啊,我们可没做什么坏事。”老男人慌忙解释着。
如果他真的是逼迫的,就不会如此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他这是尝到了并享受了抢劫带来的好处。
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令他着迷。
“出了什么事情?”
“澜郡闹洪灾,我们是走投无路才逃来的,大哥这位大哥,我给你磕头了,我家里还有妻儿孙子呢,您放了我吧,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说罢老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块银子,大概有一两多。
该问的陈墨都问的差不多了,他给王林虎使了一个眼神,男人很快倒在地上。
陈墨看向候浅浅:“你最好不要发出什么声音。”
候浅浅点头,她看着陈墨将地上的银子还有她的银簪子收入兜里,很快她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一个精致的钱袋子、一块成色极佳的玉镯子、金镯子还有一条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