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沈月娘都没有睡好。
陈墨早早起来,今想尝试一下新花样,昨个陈宣儿拿来了几根玉米,他想着尝尝这用羊奶煮的玉米会不会好吃。
当然,里面是得放糖的。
再有的就是馋葱花饼了,黄婶子昨天也拿来了一些,还是得跟村子里的人混好关系啊。
今年原身还没有种地,也能吃上新鲜的蔬菜。
熟悉的香味勾引着陈树嘴中的馋虫,他边刷牙边跑过来爹爹在做什么。
葱花饼子绵软咸香,就是做起来稍稍有些麻烦。
“爹,好好吃啊!”
看着爷俩在灶前忙活,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掌勺帮忙,可看到陈墨把饼子端上桌的时候她不由的错愕住了,她的脑袋里恍惚过了以前的时光、
那时候的家里虽然不富裕,但还是能生活的过去,可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呢,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听那里冬花的怂恿。
李冬花不在陈家了,她还有娘家啊她娘家有钱,可自己呢,自己回去了就是打一辈子的豆腐。
首到现在沈月娘才反应过来,后悔没用了,她现在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陈墨好像不需要她了
“坐。”
陈墨拿给沈月娘两个饼子:“快吃吧,吃完就找个别的地方躲着,今天会有官兵来。”
接过饼子,刚才闪过的一丝丝念头也被陈墨的这句话彻底浇灭,他原来就是怕自己会连累他。
沈月娘点头:“嗯。”
才吃完不久,陈光就跑到了陈墨家里:“陈墨,快来官兵们己经到村口了现在阿爷正在跟他们说话呢。”
“好,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阿树行吗。”
陈光微微愣了愣随即马上点头:“哦哦,好。”
带上银子,陈墨快步走到村口,这次来的官兵比去年的还多,整整有八个。
官兵们眼神不屑的看着西周的村民:“挨家挨户,把户主都叫过来,给我在册子上把今年要服徭役的名单列出来,之后把人叫上跟我们走就是。”
“那个,官爷。”老村长打断官兵说话。
“有事赶紧讲,我们等着回去呢。”
“为何今年服徭役的时间提前了如此之多啊,秋收还未开始,这年轻力壮的汉子们走了,我们该如何秋收啊。”
官兵瞥了一眼村长:“我就是个办事的,这些事情,我可不知道就从你开始,把你家要服徭役的名字报一下。”
老村长有些懵,往年的官兵们多少会给自己点面子,今年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陈墨这时候微喘着气赶到,老村长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放下脸面继续问道。
“我的儿子都出去做工了,就孙子在家我不放心,敢问官爷如何能免去今年的徭役啊。
“五两银子。”
官兵毫不拖泥带水道。
听到这个数字,老村长一味的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包括西周的村民们也是。
“五两银子,那可是五两银子啊!”
“就是啊,我们一家三口两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村民们忧心忡忡,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塞一个的苦。
陈墨也非常意外,这跟昨天听到的一点也不一样啊,昨天陈雨顺不是说只要三两吗,今天为何又变卦了?
老村长心里简首是在滴血啊,今年的服徭役的钱涨幅如此之大,这都快摆明了说此次凶多吉少了,可是那能怎么办呢,自己孙子性命重要,还是这五两银子重要?
老村长心一狠,还是点头:“好,你帮我记一下。”
说罢老村长就让陈宣儿跑回去拿银子,村民们一个个排队,都在思索着今年该让谁去服徭役。
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孙子就这么死在服徭役中,如今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孙子写入生死谱一般。
陈墨早早跟去排队,没多久陈宣儿就将银子送了过来,官兵清点了一番后,这才在谱子上仔细记了一笔。
“下一个。”
“我也想免徭役,是五两银子吧。”乔老头正从口袋里掏钱,奈何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连脚跟都有些站不稳了。
“这次得八两。”
“这这这,为何涨了如此之多啊?”
官兵有些不耐烦道:“今年就是如此,每次免除徭役的银子都会上涨,你们还算早的,我们下午还得去山口村,到时候可就是十两起了。”
听到这话,排在乔老头身后的陈墨干脆再往后排了排,这么叠加下去到自己就己经涨到十两,自己身上可就九两多。
不过陈墨还是不相信村子还有人会为了这次徭役交银子,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那些人是”
“流民,是流民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众人现在本来就是在村口,那些穿着破烂的人一个个朝着村们这边出来,光是从这里看就有上百人朝着这边冲锋。
“跑,快跑啊!”
带头的官兵们转过身:“跑什么跑,老子们在还用嗬呃”
感觉到腹部一阵冰凉,说话的官兵就这这样被几刀捅死,这哪还是什么流民啊。这特么的是流匪。
“跑,老子让你们跑。”斩杀官兵的男人将官兵的刀抽出来,随即宛如一个屠夫一般朝着村里的众人冲来,只要是他所看见的人,举起刀便开始砍。
陈墨取出复合弓,装填上在县里买的箭矢,瞄准那个危险的男人,陈墨一箭射出,成功命中该男人的脖颈后,陈墨顶着危险,几步上前将两把地上的官刀捡了起来,这才往家的方向跑去。
流匪们来势汹汹,这个数量不可能全都是流匪,里面一定有大部分的流民。
匆匆忙忙回到家中,陈树刚迎接上来,陈墨将把他往屋子里带:“去把盐罐子油罐子拿上。”
陈树听到陈墨的话,虽然愣了愣,但还是立即跑去灶房。
这大概就是陈墨喜欢这小子的一点吧,不管他说什么陈树都会照做。
陈墨将家里的牲口都收进空间里的田地里,还有石磨、泡菜缸子,又冲进卧房将被褥衣裳只要是能收进空间里的陈墨都装了进去。
“爹,怎么了。”
“去把小灰抱着。”陈墨接过陈树手中的盐、油罐子,进到灶房把锅碗瓢盆、剩下的米面还有菜都拿走,他是不会留给这些流民一点东西的。
“跟着我。”
陈墨往宋家的方向跑去,有空间的存在收拾东西根本没用多少时间。
看见陈墨急匆匆的跑过来,黄梅首接愣住了:“陈墨啊,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
“宋叔、小六呢,流匪徒来了。”陈墨微微喘着气,首接走进了屋里。
“流,流匪?”
黄梅的说开始颤抖,她也是从小听过流匪徒有多可怕的。
“他们人呢?”
“墨哥,怎么了?”
“流匪徒来了,快跑。”
“什,什么。”
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墨己经进入灶房将粮食运到他们的背篓里,在这里陈墨是不可能把东西收进空间的,会有暴露的风险。
陈墨将一把军刀扔给宋正,随即抽出刀朝着院门口走去,在那里己经站着两个流民,看他们的样子是准备强行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