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德三人刚踏出食堂大门，脚步骤然顿住。
视线尽头
汉娜带着二十多名人类选手正迎面走来，从他们来的方向判断，这群人分明去了另一个食堂，那个专门供应诡异吃食的地方。
“裴老师。” 汉娜率先走上前，语气平静无波。
“你们去了诡异食堂？”
“是，” 汉娜坦然点头；“我们发现自己不仅能吃人类食物，也能下咽诡异食物。所以大家决定，把所有诡异币都省下来购买觉醒石，让同伴们都能觉醒力量，对抗诡异。”
“好想法，你们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 裴文德颔首，语气诚恳；
“稍等我片刻。”
话音未落
他转身快步折回人类食物供应区，片刻后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出来 —— 足足二十多份奶油面包。
松软的面包胚裹着雪白的奶油。
慕容雪当场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低呼：“裴老师？您买这么多奶油面包做什么？这也太奢侈了吧！”
要知道，一份奶油面包可是要花 10 枚诡异币，这简直是把钱往水里扔。
杜冰莹也站在一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问号？
“慕容雪、杜冰莹，愣着做什么？” 裴文德将面包递过去，语气自然，“把这些分给他们，算是对他们这份决心的奖励。”
两人面面相觑，满脑子都是 “？？？”
—— 裴老师，您这是突然转性了？
还是被诡异附身了？
同一时间，全球直播间彻底炸开了锅，弹幕密密麻麻刷屏：
：卧槽？我没看错吧？裴老师居然舍得买奶油面包送人？这可是他以前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
：救命啊，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会主动给选手分食物？难道是我眼花了？
：裴老师怕不是被诡异夺舍了吧？这操作我是真的看不懂！
：以前他不压榨选手的诡异币就不错了，现在居然还倒贴？这其中绝对有猫腻。
英雄联盟选手休息区里。
哈米德看着屏幕，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裴文德这家伙，绝对是个老色鬼，看到汉娜他们长得漂亮，就故意买奶油面包讨好，真是虚伪！”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安德森，愤愤不平，“安德森，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被这家伙敲诈诡异币的时候，他连块发霉的面包都不肯多给。”
安德森嘴角抽了抽，满脸无奈
—— 大哥，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敢在背后念叨裴文德的不是？
要是被他知道你还憋着怨气，等他回来有你好受的。
“哈米德，你就是个白痴。” 旁边的南宫晴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连裴老师的真正用意都看不出来？”
“什么用意？我看他就是见色起意。” 哈米德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汉娜他们刚从诡异食堂出来，吃的是诡异食物。” 南宫晴的声音清淅而冷静；
“裴老师买人类的奶油面包给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奖励，而是试探 —— 试探他们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这话一出，周围的选手们都愣住了。
“如果他们已经变成了诡异，就绝对无法下咽正常的人类食物；要是他们还是人类，自然不会拒绝这份美味。”
南宫晴继续解释，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甄别方式。”
经她一提醒，其他英雄联盟选手瞬间恍然大悟，纷纷凑到屏幕前仔细观察：
“原来如此，我就说裴老师不可能突然大方，原来是在试探他们的身份。”
“对啊！诡异无法消化人类食物，这招也太绝了吧！”
“想当初我们进诡异游戏的时候，吃的都是发霉发馊的硬面包，现在看到面包都想吐，更别说这么好的奶油面包了。”
“你们快看，汉娜他们好象尤豫了！”
另一端，
汉娜盯着裴文德递过来的奶油面包，眉头悄然蹙起。
她对裴文德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位老师向来以吝啬和精明着称，绝不可能平白无故送这么贵重的食物
这根本不是奖励，是试探。
试探他们能不能吃人类食物，试探他们还是不是真正的人类。
汉娜回头：“还不多谢裴老师。”
“多谢裴老师。”
汉娜接过面包：“多谢裴老师，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低头咬下一大口，奶油瞬间在嘴里化开，甜香四溢。
咀嚼间，她抬眼看向裴文德，语气带着几分玩笑似的埋怨：
“一块奶油面包就要 10 枚诡异币，裴老师，您就不觉得这么花太奢侈了吗？”
“不奢侈，一点也不。” 裴文德笑容温和，眼神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既然裴老师这么有钱，” 汉娜话锋一转，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为什么不拿出一部分诡异币，给所有人类选手购买觉醒石？这样大家都能觉醒力量，也能更好地抵挡诡异入侵。”
“钱？什么钱？”
“我也是个穷光蛋，手里的诡异币勉强够糊口而已。”
汉娜嘴角狠狠一抽 —— 你要是穷光蛋，那全世界的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谁不知道你手里至少攥着几百万诡异币？
果然还是这么吝啬。
她没再多说，三两口吃完面包，咽得干脆利落，脸上甚至还带着满足的神情。
裴文德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他选手，眼神锐利如鹰，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以前吃的都是又硬又涩、难以下咽的普通面包，只能勉强果腹。
而眼前的奶油面包软糯香甜，比普通面包好吃百倍 —— 饿了几天粗食的人，吃到这样的美味，反应绝不会平淡。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选手虽然都接过了面包，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
有人小口咬着，脸上毫无享受之色，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抗拒。
更有一个女生咬了一口后，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猛地捂住嘴，转身就把嘴里的面包吐在了地上，眼神里满是生理性的排斥。
其他人见状，握着面包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斗，明显是难以下咽。
裴文德缓步走到那个呕吐的女生面前，语气平静：“你不喜欢吃奶油面包？”
“不…… 不喜欢吃奶油的。” 女生眼神闪躲，声音细若蚊呐。
裴文德还想再问，汉娜突然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拉住那个女生，对裴文德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裴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去上班，就不陪您多聊了，先行告辞。”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带着众人匆匆离开，脚步略显仓促。
“裴老师，您买面包给他们，真的是为了检测他们是不是人类啊？” 慕容雪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里满是好奇。
“恩。” 裴文德轻轻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群人离开的方向，神色凝重。
“可他们刚才都吃了面包啊，虽然有人吐了，但大部分人还是咽下去了，应该还是人类吧？没什么问题吧？” 杜冰莹也忍不住开口。
“不，问题很大。”
“啊？他们不是吃下去了吗？”
“他们确实吃了，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非常不自然，甚至带着明显的抗拒。”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想想，他们前几天吃的都是又硬又涩、难以下咽的粗面包，而我给他们的，是松软香甜的奶油面包
正常人吃到这样的美味，反应应该是惊喜和享受才对。可他们呢？”
“他们的表情僵硬，甚至有人当场呕吐，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类的食物，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换句话来说 ——”
他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如霜；
“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