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
“你来作甚?”
“当家的,我……”
“别乱叫,我和你不熟!”说着就要关门。
夏青儿拦住,“求你让我回家行不?”
“不行,”徐三牛使劲拉开夏氏的手,“滚,别逼我喊人。”
这女人一点脸都不要,大晚上就跑男人家,以前也不知给他戴了多少绿帽。
徐三牛想出了火,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夏青儿不敌他的力气,被他掰开了手。
“我要进去,我要回家!”
“夏氏,我劝你要点脸,以前想死想活要回夏家,现在回去了又想来勾搭我,啥便宜都想占?啊?
我徐三牛是你随便能玩的?啊?
再不放手老子就叫全村来,让大家看看你有多不要脸!”
“当家的,你别这样对我,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滚开!”
还想他做冤大头,也不看看她自己配不配?
“三牛!三牛!”夏氏拼命敲门,“开门,三牛你开门!求你开门!”
“开门,你开门!”趴在地上,捶着门,哭的歇斯底里。
他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她要怎么办?
呜呜呜……
“三牛,求你开门!”
徐三牛靠在炕头,听着外头的声音,脸阴沉如水。
半个时辰后,夏青儿起身哭着回家。
夏家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老爹的呼噜声外,安静的吓人。
所有人都睡的很沉,除了她大家没任何烦恼。
她出门没人知道,回家更是无人知晓。
若明早不起来老娘只会骂她是懒货。
秋天的夜已经开始凉了,抱着稻草穿着衣裳还是有丝丝凉意入体,她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
累了,先睡吧,明天再想办法。
几天时间,夏青儿不断对徐三牛死缠烂打,徐老三不胜其烦。
这女人忒贱!
村里人不瞎,大家在山上看的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缠。流言四起,都说这两人怕是没断干净,藕断丝连,很有可能再次复合。
很多人见到徐老三直接摇头,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进过一次火坑居然还想进另一个火坑。
不是他们说,徐老三也够犯贱的。
夏家姑娘手段了得哇!
全村除了夏家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能旧情复燃。
夏青儿在被拒绝n次后,终于死了心了。
狗男人郎心似铁,不会回头了。
她得另寻它法。
男人找不着,村里象样的都当她是瘟疫,村外没时间找,一会不干活好象会要爹娘命似的。
眼瞅着天越来越冷,她的心也越来越凉,只因为偷听到老娘说已经找到买家了。
年纪四十有七,早年死了媳妇,儿子儿媳妇不孝,后来分家了。
手里有三亩地,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只能拿出一百文钱买她,可他们看重他的三亩地。说那人身体很差,经常咳嗽至半夜,地里的活眼瞅着干不动了,又不想给儿子,怕他们将他饿死。
所以想找个媳妇来家干活,顺道伺候他。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们很满意,这么合心意的找了这么久他们自然满意。
可她呢?
夏青儿看着柴房四面墙,逃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咬牙,跑去了村长家!
“村长,救命啊村长!”
边跑边哭,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到了村长家。
到了这步,她已经不怕跟爹娘撕破脸了。
“村长!求你救救我!”
路上的村民都很奇怪,夏氏咋了?又和徐老三闹掰了?
村长家。
“老婆子,我咋左眼一直跳。”
“按住。”
好端端的左眼跳啥,要跳也该右眼跳。
老妇毫不尤豫命令道。
村长听话的一把按住左边眼睛。
“还在跳。”
老婆子当机立断,“你今天不许出门。”
“村长,救命呀村长!”
我去!
夏氏怎么来了?
这灾星不是和许三牛破镜重圆了吗?
“村长!”
村长心尖抖了两下,他好象找到了自己眼皮子乱跳的原因了。
听见夏氏的声音,跳的跟抽风了似的。
他拿掉左手,“老婆子,你去看看她来干啥?”
“唉!”
“干嘛干嘛?”村长媳妇堵住夏氏的路,“以前不跟你说过不许来我们家,你当耳旁风?走走走,赶紧走,有事叫你爹来。”
虽然他们也讨厌夏老头,可更厌恶夏青儿和她老娘。
“你让我进去,我找村长救命!”
“跟你说了不许进听不懂人话?”
夏青儿闷头闯,老婆子拼命拦着,“唉唉唉,你这人咋听不懂人话?”
“求你,”夏氏跪下,“求你救救我吧,我爹要把我卖了,卖给一个快病死的鳏夫。说等人一断气,夏家就能得他家三亩地。
求求你婶儿,现在能为我做主的只有村长,能救我的只有村长了!”
村长媳妇顿住,艾玛,夏老头咋恁会算呢?
嫁个快死的,得了地卖了就是银子,闺女又成了寡妇,嫁了等于没嫁。
家里劳力没丢,还能挣几十两。
全村就属他算盘打的最响最会算,秦老头怕是都算不过他。
跟来的村民也是听了直摇头,以为他们会想让夏氏再嫁,重新赚一次聘礼,到底还是他们狭隘了,人夏老头这帐算的才叫牛逼,人格局是真打开了。
如此一来,夏氏依旧还只是夏氏,依旧只是夏家闺女。
“夏氏,你不是跟徐老三和好了吗?”有好事者实在好奇,最近他们俩不是打的火热吗?
夏青儿眼神黯然,她倒是想,奈何人家不搭理她。
“没有,他不答应。”
哎呦我去,徐老三长记性,变聪明了。
搞半天夏氏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压根没理她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