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硬拉着狗子不松手,一定让他负责呢?”
“只要不认亲,他们想讹他就讹不上。说是亲爹娘,谁有证据?
就凭老范氏一张嘴,就她一张嘴说的谁敢信?”
这年代可没先进仪器能检测,可不能检测dna,滴血认亲就是个笑话,随便加点东西在水里血便不能融合。
娘说的也是。
“娘,我们要提醒一下狗子不,让他别认陈家人。”
“别去,这种事自己做决定,别人说啥都是错。”
这样吗?
徐素芬果断闭嘴。
陈茹看了眼便宜闺女,这孩子是对秦狗子上心了吧?要不对他的事怎么会如此关注?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心而不自知。
或许他们两人还真有点可能呀。瞧着是有点夫妻相的。
“娘我知道了,以后狗子的事情我不会再问,你说的对,我们不该插手管他的事。”
“你也是关心他,也就跟我说说没必要如此较真。”
“素芬啊,你觉得狗子在这人咋样啊?”
“挺好的,也挺可怜的。”
哦,完蛋了,女人一旦开始同情一个男人,那距离沦陷也不远了。
“我也觉得狗子这人还不错,做人很踏实。”
范老二到家,陈氏一把拽他回屋。
“强子咋样?身子可还好?”
“好的很,一家子和和美美,一口一句爹一句娘,好的不得了。”
陈氏眼眸黯淡,“他和秦家人很亲?”
范老二冷笑,“如今人秦家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他跟人家能不好?
二十来年没敢相认怕是早憋死了,能不亲?”
陈氏皱眉,“你吃炮仗了?为啥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为啥?
受了一天窝囊气他能有好脸色才见鬼?
晚饭后,范老二和陈氏躺在炕上,“我今天见到秦狗子了。”
“他知道你回村来找你了?咋?想回我们陈家?不行,绝对不行!
我跟你说你必须不能心软,这事必须听我的。我们陈家不能出个二流子儿子,更不能出个自卖自身的下人。”
范老二想起这事就火大,“他没有卖身,在徐家干活赚钱,不是下人而是长工。”
“长工我也不稀罕,就他那样想必徐家也不咋样吧?象样的会请他做长工,怕是一天干不了几个钱,图他便宜。”
“你就如此见不得自己亲儿子好?”范老二心情很烦躁,“怕是让你失望了,今日我见他人家过的很好,非常好。
通身气质全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二流子,身强体壮还穿了一身棉布衣裳,全身一个补丁都没,衣裳新的很。
我跟村里人打听过,徐家有钱极了,全村都想去他们家干活。可人家却只选了狗子一人,剩下的全买了下人。
村里人说他们对狗子好极了,明明买个下人就能解决的事,却偏偏请了狗子,就为了给他个活,还让他在家里住着管他吃喝。
听说吃的极好,白米白面说不定还有肉吃。
徐家非常非常有钱,知道去年火遍县城的蚊香清凉油不?便是徐家做出来的。”
陈氏都听傻了,“你是说狗子在做蚊香那家干活?”
“是!而且今天不是他来找我,是我找他。”
“他咋说?是不是很高兴。”
范老二蔫了,想起秦狗子的话很是失望,如果不认回儿子,他不接济点家里,明年怕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全家只能搬回村里。
“他说叫我别去找他,他没爹没娘,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
他娘,这孩子恨秦家人,也恨我们。”
“他凭啥恨我们?”陈氏跳脚,“又不是我们换的他,有本事找范氏算帐呗。”
“兴许瞧出来我们嫌弃他了,兴许怪我们没立刻找他。”
“哟,他还得意上了?以为自己啥玩意我们要立刻找他?他爹,这人就是蹬鼻子上脸别搭理他,就当没生过便是。
说实话,他想回来我还不想他回来呢,什么玩意?”
范老二叹气,媳妇最近可能气着了也可能伤心过度,脑子都不好使了。
“你没明白我意思,现在我们没钱,而狗子有钱。听说他在徐家干活很久很久了,听说徐家给的工钱不低还包吃住,所以他手里钱应该不少。
我们家明年租金在哪?买粮食的钱在哪?不得指望他?
说不定他脑子一热,还能从徐家搬些细粮给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分一半给强子?他身子虚弱。”
范老二眼里全是算计,“最重要的,他在徐家干活这么久,定然知道清凉油和蚊香咋做。
媳妇,那可是会下金蛋的鸡,荒年眼瞅着就过去了,如果狗子能把方子偷过来,你说我们陈家会怎样?
是不是比岳父在时还要好?我们是不是重新能过上以前的好日子,甚至比以前还要好数十倍,百倍。
别说一个病秧子,就算十个病秧子我们家也能供得起,到时候你说强子会选谁?”
范老二见到秦狗子的时候想到的只有他的工钱,蚊香这些是他在路上想的,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振奋,只要认回一个不得宠的儿子,他又能重新过回以前好日子。
简直不要太划算!
“你是说……”陈氏顿住了,眼里闪着异色很是兴奋,她男人说的太对了,如果他们能搞到其中一样方子,陈家世世代代便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他爹,你咋恁聪明,必须认回狗子,一定要带他回家来,我们是他亲爹娘,岂是他说不认就能不认的。
明日我便跟你一起去,等他认了我们得了银子便去秦家接回强子。
你妹子家里那么穷,强子肯定住的不顺心,万一犯病了送到医馆都要耗去半天时间。”
范老二也担心这事,儿子的病还是住县城最好,能立马找大夫不会耽搁一点时间。
这么多年大夫对他病情也很清楚,能马上对症下药保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