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看向禁军统领,后者躬敬的点了点头。
让他亲自去抓陆修远,就是决定对陆家动手了!
甚至于…陛下要对丞相动刀子!
望着禁军统领带人离开,萧肃猛然咳嗽起来,副统领连忙低着头搀扶。
“快去传太医!”
“不…不用了,朕这都是老毛病了!”
“对了,明天把崔玉书叫过来,朕有话要亲自对他说!”
萧肃打断副统领的话,咳嗽着吩咐。
禁军副统领不敢多说,也不敢抬头,只能连连点头。
可他没有发现,萧肃咳嗽捂着的帕子已经有了血迹!
…
另一边。
剑六完成任务以后,把银子都留给了手下,自己就带了十两银子离开。
足够离开大梁就行了,反正到了自己人的地界,不怕被饿死。
在剑六离开时,禁军统领已经带人将陆家给围了起来。
除此以外,还有十多个禁军队长,围住了和陆家关系最近的十个世家。
许多百姓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密密麻麻的禁军,他们只能退回去偷偷看。
只见原本个个趾高气扬的世家子弟,如同落水狗一样被禁军拿绳子绑住推着走。
就连陆家,都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
“徐统领,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陆修远见禁军统领亲自过来,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派禁军统领亲自拿人,这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难道宫中出事了?
陆修远看向身后的族人,见他们一脸茫然,他就更加疑惑了。
“太子殿下在东宫遇刺身亡,行刺者…正好和白天出现在你陆家的残阳剑吻合!”
“本将只负责拿人,丞相有什么话,还是留着明天和陛下去说吧!”
徐统领脸色平静,只是眼中的寒意,却让陆修远从头凉到脚后跟。
太子在东宫遇刺身亡,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还残阳剑,阴谋,妥妥的阴谋啊!
这究竟是大秦的谋划,还是陛下在自导自演?
陆修远刚想说什么,他身后一名陆家族人就忍不住说道:
“这里可是陆家,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擅闯,你们这么做,就不怕…”
话还没有说完,徐统领就将真气汇聚在手心。
紧接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了那名陆家族人身上。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徐统领的手掌穿过了陆家族人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
在火把的照耀下,这一幕却让陆家其他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统领冷哼一声,又将心脏徒手捏爆。
“本将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死!”
锵!锵!锵!
徐统领最后一个字落下,周围几千禁军几乎同一时间将佩刀拔了出来。
只要陆修远拒绝,陆家就会被屠戮殆尽,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馀地。
陆家虽然养了不少死士,但在京城的数量并不多。
而且有徐烬这个禁军统领在,陆家所有死士汇聚都不是对手。
毕竟徐烬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十万禁军。
“都放下兵器!”
“家主…”
陆家护卫和族人满脸不解,这时候不拼一把,他们就也没有机会了。
太子死了,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这怎么看都没有机会活着出来啊!
可陆修远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这么多年的交道不是白打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萧肃要对整个大梁的朝廷进行一次大清洗。
萧肃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第二继承人铺路!
“这是一条岔路口,你们有选择的权利!”
陆修远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将双手伸了出去,没有反抗的打算。
徐烬都派出来了,说明萧肃是已经不会顾虑那么多了。
徐烬见陆修远没有反抗,挥了挥手,让人将他捆住带走!
陆家护卫和族人有人听陆修远的,有人却觉得必死无疑,选择了反抗。
可反抗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禁军全军披着皮甲,对上一群没有任何防护的护卫,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徐烬冷着脸看着陆家反抗,直到没有动静,这才命人将尸体聚集起来焚烧!
做完这一切,徐烬又安排千人留下来,继续将陆家翻个底朝天,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而他自己则是将陆修远和陆家的财产带走。
…
第二天上午。
御书房内。
萧肃脸色发白,披着被子召见了在翰林院任职的崔玉书。
“微臣参见陛下!”
崔玉书躬敬的行礼,萧肃挤出一丝笑容,看向了两侧的太监。
“赐座!”
赐座?
崔玉书满脸震惊,除了六部尚书和丞相、大将军以外,谁有这种待遇?
崔玉书抬头看向萧肃,可这一看,他震惊了!
此刻的萧肃脸色发白,将被子裹在身上,如同得了一场重病。
他印象中的萧肃,不是这样的啊!
“陛下…”
崔玉书满脸惊骇,萧肃却咳嗽着发笑。
“玉书啊,你在翰林院待了多久?”
翰林院待了多久?
崔玉书神色一怔,整个人如遭雷击,似乎猜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看向萧肃。
“学生是昭庆二十一年进的翰林!”
崔玉书清楚萧肃不会不知道,可他这样问,明显是有事要吩咐啊!
萧肃听到崔玉书说完,思绪仿佛也回到了九年前!
昭庆是他的年号,而崔玉书正是昭庆二十一年的状元。
“玉书,世家一直都是朕的心腹大患!”
“昨天太子在东宫遇刺身亡,朕乏了,朕已经没有精心培养第二个太子!”
“所以…朕希望你能升任丞相一职,辅佐下一任新君!”
什么?
丞相一职?
崔玉书想过萧肃在托孤,可能还有别的重臣,可他没想到陛下让自己当丞相啊!
崔玉书现在不过才从五品试讲学士,一跃成丞相,这…
萧肃没有催崔玉书,后者这九年来,多次拒绝了世家了招揽。
潜心在翰林院尽忠职守,萧肃本想过段时间,就安排他当太子太傅。
可是那一天…已经等不到了!
“陛下,微臣何德何能啊…”
崔玉书徨恐的跪下,他入翰林九年,任编修,后擢升侍读,又破格升试讲学士,每一步都是萧肃的提拔啊!
如今又让自己当丞相,成为文官第一把交椅。
这么大的恩情,他要如何偿还?又该如何偿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