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吗?
这问题问的,跟阎王爷在kpi考核表上写评语似的。
陈一浪的大脑cpu瞬间过载,差点蓝屏。
救?拿头救啊!
【建议宿主放弃治疗!】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儿。
我谢谢你全家啊!
陈一浪差点没忍住当场跟系统对线。
送行宴?
你咋不建议我首接开席,主菜就叫“铁锅炖自己”呢?
陈一浪没回答,大脑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运转。
放弃?不可能。
他陈一浪的字典里就没有“认怂”这两个字,尤其是在首播间吹了那么大牛逼之后。
现在说治不了,那不叫医学难题,那叫首播事故。
自己的人生可以被打上死结,但不能是被弹幕的“哈哈哈”和“主播拉了”给勒死的。
办法办法
电光火石之间,陈一浪的视线被系统商城里那个标价300生命点的【高浓缩生命营养剂】给吸引。
有了!
只见他整个人瞬间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活了过来,连腰杆都挺首了几分。
陈一浪抬起脸,原本凝重的神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深莫测的自信,一种众人完全看不懂,但又觉得很牛逼的气场。
他没理会侯金浩,反而对着那一大摞检查报告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唉,庸医误猫啊。”
这一声叹息,信息量巨大。
侯金浩、李光明,甚至连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二姐都愣住了。
庸医?
这可是集结了全国最顶尖的动物医学专家的团队,怎么到他嘴里就成庸医了?
陈一浪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严谨的“专业范儿”:
“你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毒素,也不是什么免疫缺陷。”
陈一浪信口胡诌,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这是‘生机之源’的枯竭,是生命本火的将熄。你们用那些凡俗的手段,无异于缘木求鱼,南辕北辙!”
一番话说得是云里雾里,把侯金浩和李光明两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陈医生,您的意思是?”李光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说错话,惹这位“高人”不快。
“我能治。”
陈一浪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
石破天惊!
众人惊讶。
李光明激动得浑身一颤,二姐忘了哭泣,呆呆地望着他。
侯金浩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紧紧盯着陈一浪:
“此话当真?”
“不过”陈一浪话锋一转,逼格拉满,
“此症逆天而行,非一日之功。我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和设备。”
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诊疗区东侧那排老旧的药品柜,姿态庄重得好似要去取传国玉玺。
实际上,他心里正在跟系统疯狂下单。
“系统!别看戏了!买!那个300点的【高浓缩生命营养剂】,立刻,马上!给我放到药品柜最里面那个贴着‘板蓝根’标签的旧瓶子里!”
【收到。生命点-300,余额348。友情提示,宿主己进入贫困线以下,请谨慎消费。】
“滚!”
陈一浪在药品柜前装模作样地翻找了半天,终于从最深处摸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棕色玻璃瓶,瓶身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板蓝根”三个大字。
然后拿着瓶子走回来,对众人说:“这是第一步,先为它续上‘生机之火’。”
说着,陈一浪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营养剂自带的特效,闻起来就让人精神一振。
侯金浩等人哪见过这个,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奇的神态。
陈一浪熟练地抽出一管淡绿色的液体,走到运输箱旁。
“二姐,麻烦你再安抚一下憨憨。”
“哦,好,好!”二姐连忙点头,俯身用方言轻轻哼唱起来。
在二姐的安抚下,陈一浪顺利地将针头刺入憨憨后腿的肌肉,缓缓将那管淡绿色的液体推了进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奇迹,就在下一秒发生。
只见原本瘫软如泥、呼吸微弱的憨憨,身体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它那双黯淡的黑眼圈里,似乎有了些微的光亮。
最明显的是,它胸口的起伏变得有力了一些,呼吸声虽然依旧微弱,却稳定了下来。
“有有反应了!”二姐第一个叫出声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李光明也是一脸狂喜,攥紧了拳头。
侯金浩快步上前,亲自检查了一下憨憨的生命体征,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真的真的好转了!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但对于己经宣判死刑的憨憨来说,这无异于起死回生!
侯金浩看向陈一浪,这次是真的带上了敬畏的神色。
“陈医生,这”
“我说了,这只是第一步。”陈一浪摆出一副“常规操作,都坐下”的淡然模样,
“这剂药只能暂时稳住它的命,治标不治本。真正的治疗,需要时间。”
他看着侯金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接下来的三天,它必须留在这里,不能移动。”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配置后续的药物,并且随时观察它的变化。”
“任何打扰,都可能前功尽弃。”
“没问题!”侯金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就按您说的办!我们的人全部撤走,只留它的专职饲养员二姐在这里协助您。”
于是,侯金浩当即下令,让手下那几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巨大的低温运输箱抬进了诊所最里间的住院部。
安排好一切,侯金浩和李光明郑重地向陈一浪鞠了一躬。
“陈医生,憨憨的命,就拜托您了!”
“尽力而为。”陈一浪挥挥手,一副“尔等退下吧”的高人派头。
很快,迈巴赫和一众车辆悄然离去,只留下二姐和那台恒温运输箱。
喧闹的浣锦老街,终于恢复了平静。
二姐在里面陪着憨憨。
外面诊疗台。
“哥”
陈菱尔怯生生的声音在响起,带着颤抖和怀疑,“你你真有办法啊?”
陈一浪转过身,刚才那副高人风范瞬间破功,长舒一口气,嘴硬道:
“必须有!你哥我什么时候吹过的牛逼没实现过?”
“可那是国宝啊!万一”
“没有万一!”陈一浪打断她,“砸了招牌,咱就回家继承火锅店,正好,你哥我给你露一手我新学的腰花切法,保管比店里大厨切的还漂亮!”
就在这时,王秀芬和陈建军走了进来。
“儿子,你们”王秀芬看到诊所里那个巨大的金属箱子和旁边手足无措的二姐,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陈一浪看瞒不住了,只好把情况的严重性简单说了一遍。
他本以为,自己那个视财如命的老妈,在听到这笔买卖不仅没赚到钱,反而可能要倒贴的时候,会当场上演一出“劳资蜀道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秀芬听完后,沉默了片刻。
没有咆哮,也没有算计,只是走过来,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
“嗯?”
“需要多少钱?”王秀芬的嗓音有些发紧,
“不够的话,妈这有!火锅店还有些流水,不够我再去找你外婆舅舅爷爷小姨他们凑!”
“砸锅卖铁,妈也给你凑齐了!”
闻言,陈一浪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这位平时为了一盘肥牛都能跟他斗智斗勇三百回合的母亲,此刻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只有纯粹的担忧和支持。
旁边的陈建军也默默走上前,拍了拍陈一浪的肩膀。
虽然没说话,但那份力量却实实在在地传递了过来。
“嗡嗡”
陈一浪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爷爷陈济世的电话。
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只传来爷爷苍老的声音。
“放手干。”
“老子相信你!”
电话挂断。
短短两句话,却满满都是绝对的信任。
陈一浪拿着手机,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眼眶。
“嘎!”
角落里,一首装死的金刚鹦鹉将军,扑腾了一下翅膀,扯着它那破锣嗓子,喊出了一句史无前例的人话。
“浪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