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五通黑玉环】都不用还了,还能再捞上一大笔好处;
顺便能再寻一具金丹中期小成的修士尸首回来。
玄骨真人哈哈一笑:“庆真人颇为豪爽,老夫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没有拖泥带水,他抬手便将一个上品储物袋朝着庆辰丢了过去。
庆辰眼疾手快,赶忙用法力摄住,旋即神识一扫。
只见这储物袋内,正用各种封灵符,封印着一头有些残缺的妖兽尸骸——正是白魔猞猁;
其上的鳞甲、齿牙等材料,早就被剥离干净。
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二阶玉盒,从这气息来看,显然里面装着一枚三阶初期巅峰的妖兽内丹。
庆辰面上十分满意,心中却有一丝遗撼。
他微微颔首,便打算开口送客。
岂料,就在这时,玄骨真人又手腕一抖,又一个玉盒朝着庆辰飞射而来。
庆辰并未伸手去接,任凭玉盒悬浮在三丈之外;
他眉头微皱,目光疑惑地看向玄骨真人。
玄骨真人见状,十分客气地说道:“庆真人,这几年内,您若得空,不妨前往无极岛一趟。
那岛上,定有让您极为心动的大机缘在等着您呐。”
玄骨心中自有一番盘算,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虽说此次让出了二十几万灵石,看似吃了亏;
但若能将庆辰这般实力超凡的修士拉入阵营,一同助阵,那可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就瞧今日庆辰与夜无殇那一场大战,他所展露出的战力与手段,简直令人胆寒。
不仅强大无匹,竟还身怀天阶法术,这等条件,完全契合【无极魔宫】的最后祭礼要求。
一旦庆辰应邀前往,魔宫必定会对自己重重赏赐。
到那时,他再从【五通】那里巧立名目,多索要些灵石,狠狠敲他几笔,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那可是成道的法宝,对五通而言意义非凡。
而且,以庆辰这般恐怖的战力,若不是他出面,旁人根本没本事将法宝取回。
什么金丹中期,怕是金丹后期都难以杀死这家伙。
如此这般算来算去,他其实并未损失什么。
像庆辰这般悟性超绝的修士,只要日后不中途陨落,十有八九能修成真君之位。
如今,他们二人也算有了些交情,搭上了话。
有时候,就这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关系;
说不定在关键时刻,便能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全在于如何去巧妙运用。
庆辰目光一凝,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方才所说的大机缘,究竟是什么?之前你还说要再测上一测,现在怎么不提了?”
玄骨长老微微一笑,抬手抛出一枚记载着阵法节点的玉简,说着:“真人方才施展的法术手段,便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具体是何机缘,唉,恕老夫实在难以言明。这是魔宫定下的规矩,还望真人莫要怪罪。
不过,老夫可以保证,这机缘对真人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若真人这几年有意前往一探究竟,只需通过这传讯法阵的节点,联系老夫便是。”
庆辰神色平静,伸手接过玉简,轻轻点了点头。
玄骨长老见庆辰收下玉简,心中大定,当即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他并不担心庆辰不会前往无极岛。
毕竟,魔莲教的【林长生】此刻还在无极岛上。
他们早有谋划,就是让林长生透露出一些关于机缘的消息;
待过上一段时间,再让他放出更多消息;
如此一来,不怕庆辰不动心。
事实上,庆辰确实很动心。
那里确实是处宝地,而且林长生还有一枚薛青霞炼成的【金玉液还丹】;
最后一枚品相最好的凝金果,薛青霞凭借三阶下品炼丹大师造诣,成功炼制了一炉【金玉液还丹】;
运气不错,丹成两颗。
说不定,那里就是【林长生】的金丹成道之地。
数月之后,玄岳岛的某片连绵山脉之上。
若从高空俯瞰而下,只见一大片“断壁残垣”隐匿于山林之间。
那建筑残骸虽已破败不堪,但从残留的规模与形制,仍能依稀想像出往昔的繁华景象。
曾经雕梁画栋的楼阁、错落有致的庭院,如今皆已化作一堆堆废墟,有道是:
世人都说神仙好,偏为玄名心难了。
古来真君何安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残阳如血,某处山势徒峭,尤如一柄断戟刺天,尽显狰狞之态。
在那嶙峋怪石之间,终年萦绕着一层青灰色的瘴气;
隐隐透着一股战场上的怨煞之气。
这瘴气被山风肆意撕扯,化作千丝万缕,仿若冤魂缠绕的裹尸布。
【岳承风】身着一袭黑色雷纹蟒袍,脚踏玄铁靴,踩着腐叶走来。
靴底碾碎几截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色雷纹蟒袍在瘴气中泛着幽光。
几座坟茔散落在怪石与树丛之间,杂乱无章,好似被人随意抛洒的骰子。
岳承风身形一矮,跪倒在这乱坟岗中。
此处荒坟七零八落,碑石大多已断裂破碎,唯有碑上残存的一些字迹尚可辨认。
最中间那座青石碑,碑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上面刻着“忠祁”二字;
左侧是“西坡”,右侧是“封”
却皆无姓氏。
这些字迹刻得深峻有力,似有不甘。
坟头的荒草足有齐腰之高,在风中瑟瑟作响,几枝野蔷薇从石缝里钻出来。
岳承风戴着青铜面具,外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但两行热泪却从面具下滚落,滴落在瘴气里。
“老祖、家主,还有三哥……承风无能!”岳承风声音哽咽。
“整整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我从未有过一日懈迨。
我投身无常宗,一同围攻天璇岛,却以失败告终;
后又添加蛇灵盗,进攻地关岛,依旧锻羽而归。
我四处奔走,煽风点火,妄图挑起各宗各族的旧怨;
可那庆老贼搞出的‘三殿九堂制’,还有那别院学府、灵田制,将我的谋划一一破除。”
说罢,岳承风缓缓从怀中摸出五支线香,只见那香头之上,竟还沾着丝丝血迹。
“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日。或许,明日那太阳,便再也不会升起。”岳承风目光黯然。
“家族之仇,重如山岳,深似沧海。我虽孤身,但心中恨意如焰,永不熄灭!”
“今日,便是我复仇成功前,最后一次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