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辰的愣神,并非因为那女子的曼妙身姿。
前世各种穿衣服、不穿衣服的美女多了去了。
真正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女子那句“北邙山雕爷儿子的女人”。
这句话触碰到了庆辰内心深处的记忆。
原主年少时,曾在荒郊野外救下一位重伤濒死的江湖客。
那人临终前,不仅将锻玉功倾囊相授,还透露了一个惊世秘密。
这秘密与【北邙山】息息相关,据说山中藏着能让人延年益寿的奇物,甚至可能与传说中的仙人有关。
哪个人不想成仙?哪个人不想做祖?
虽说江湖客也不敢确定真假,但延年益寿之事,说得信誓旦旦。
当下这世道,盗匪如麻,北邙山更是景国境内一股极为猖獗的匪帮。
上千悍匪盘踞于此,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匪首雕爷更是出了名的强人,让人闻风丧胆。
“这真是天赐良机啊!”庆辰心中暗叹,思绪如疾风骤雨般飞转。
很快,他回过神来。
听到女子带着哭腔的求救声,他非但没有英雄救美,反而毫不尤豫地催动‘锻玉功’——施展一招铁山靠,猛地撞向女子。
女子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在她的认知里,就算没人挺身而出救她,也不至于有人帮着恶徒来伤害自己。
自己,可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啊!
可庆辰,偏偏打破了她的认知,是个不折不扣的例外。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的赵公子兴奋得满脸通红,一边大笑着,一边快步跑来。
“小娘皮,跑啊!怎么不跑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敢救你!哈哈哈哈!”
赵公子目光如狼似虎,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那眼神中的贪婪与欲望,毫不掩饰。
随后他上上下下将庆辰打量一番,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你小子还算识相,没敢找死。”
原来,他在门口瞧见庆辰短暂愣神,还以为这小子也被女子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
庆辰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陪着笑解释道:“小人哪敢胡来啊!刚看到这位姑娘,还以为是从青楼偷跑出来的,一时失了分寸。”
说话间,他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同时也在暗中观察赵公子的反应。
赵公子听后,脸上笑意更浓:“哦?是吗?看来你小子还算懂事。”
庆辰赶忙点头哈腰,一副卑微模样:“是是是,小人心里有数,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在倒地女子身旁,赵公子在庆辰的恭维声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嘴角高高翘起,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居高临下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往后要是碰上麻烦,只管报出城主府赵公子的名号。”
庆辰听闻,脸上立刻堆满谄媚的笑,恭躬敬敬地回道:
“小人名叫王二,多谢赵公子提携。往后赵公子但有吩咐,小人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赵公子听了,满意地又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他向来享受被人追捧、崇拜的感觉。
虽说平日里随从们没少阿腴奉承,但今日这番场景,却让他格外满足。
就在这时,刚刚摔倒在地的女子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庆辰一眼。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赵公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无耻!居然下药!我是北邙山的人,你若不放我走,北邙山定让你们【津城】付出惨重代价!”
听到这话,庆辰迅速低下头。
赵公子却仰起头,放声大笑,满脸不屑地嘲讽道:“哟嚯,小娘子,口气倒是不小!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硬气的劲儿。
叫吧,喊破喉咙,看看你那北邙山的姘头能不能来救你!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
女子听着赵公子那狂妄又淫秽的言语,气得浑身发抖,胸前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
赵公子嘴角一勾,微微使了个眼色。
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心领神会,如恶犬般扑向女子。
他们动作麻利,瞬间将女子反手绑住。
女子拼命挣扎,口中怒斥不断,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在赵公子的示意下,随从们像拖拽麻袋一样,粗鲁地将女子往青楼深处拖去。
赵公子脸上挂着淫笑,迫不及待地跟在后面,那模样仿佛已经在享受即将到手的“乐趣”。
女子双脚乱蹬,鞋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周围路人见状,纷纷停下脚步,又重新围拢过来。
一位摆摊的老者,望着这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道:
“唉!这是什么世道!洪水肆虐,匪患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城外粥棚施粥,城内却有人如此造孽!”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也忍不住插话:“可不是嘛!这赵公子简直无法无天。北邙山几百号土匪,他也敢招惹,就不怕引火烧身?”
“哼!麻烦?在这津城,赵公子就是天!他会怕什么麻烦?”一个年轻人满脸不屑,可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老者再次叹气,一脸无奈:“这世道,实在让人看不透。城外饥民为了一口粥争得头破血流,城内权贵却荒淫无度!”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不少人看着被拖走的女子,眼中既有同情,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渴望。
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直到赵公子一行人走远,才敢小声议论几句。
这一夜,巷子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四处传播。
但是到了第二天清晨,昨夜的喧嚣仿佛一场梦,只留下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资。
城外,一具伤痕累累的无名女尸静静躺在那里。
倒是城外几只鬣狗的早餐,确实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