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霍格沃茨天气越来越冷,雨水增多,黑夜也变得漫长,
接连的雨水打湿城堡窗,黑湖水位暴涨,场地一片潮湿泥泞。
小天狼星依旧带看魔法部绕圈子,对海格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校董会一个头两个大。
校董会十二名成员现在一个比一个闹心,他们想不明白霍格沃茨今年是要闹哪样,邓布利多是不是真的老了。
新学年伊始,斯莱特林学生家长又联名投诉新任教授海格,一致认为海格没有资格成为学生的教师。
现在可好,格兰芬多学生家长也开始联名投诉,他们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内普,说他自私偏心、刻薄尖酸、肆意侮辱学生,对学生的健康成长极为不利。
校董会的社交名流就想不明白了,邓布利多是对学校失去掌控力了吗,就这么放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打擂台?
最让校董会成员感到头疼的是,两大学院哪一个都是他们不愿意得罪的。
处理对于海格的投诉,格兰芬多学院肯定会感到不满,况且海格的背后还站着邓布利多,这咋处理。
处理对于斯内普的投诉,斯莱特林学院肯定会感到不满,斯内普可是学院的院长,当年还是邓布利多把他从魔法部的审判席捞出来的。
要是不处理海格的投诉,斯莱特林学生家长向魔法部施压怎么办?
要是不处理斯内普的投诉,让主导投诉的隆巴顿家族怎么想?
不要小看纯血家族在巫师社会的影响力,他们要是把事情闹大,霍格沃茨的脸能丢到海对岸去。丢脸丢到对岸,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校董会成员现在特别想揪住斯内普的脖领子,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欺负哪个学生不好,非要去欺负隆巴顿,那是能欺负的吗!
隆巴顿家族是纯血二十八家之一,纳威的父母弗兰克和艾丽斯都是受人尊敬的傲罗,夫妇二人被食死徒用钻心咒折磨疯了,纳威·隆巴顿那可是英雄后裔。
但这也不能是欺负人的理由啊!
欺负一个父母长期住院治疔、由奶奶一手带大的可怜孩子,这事到哪说都不露脸。
新学年开头的这一个月里,逃犯小天狼星和两则针对教授的投诉闹得霍格沃茨满城风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更是针锋相对。
值此关键之秋,贝尔维娜又在做什么呢?
十月初的一个下午,贝尔维娜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泥泞潮湿的场地,连日来的雨水让场地上多出了数条细细的溪流。
离稀有神奇植物打人柳还有一段距离,贝尔维娜已经能看清卢平疲惫、憔瘁的身影了,他孤零零的站在萧瑟的秋风里,说不出的寂聊孤独。
贝尔维娜涉过溪流,走过泥泞,跋山涉水一般来到卢平身边。
满月刚刚过去,卢平整个人显得非常虚弱,他拄着一根老藤手杖,看起来比贝尔维娜大了不止一辈,实际上两人只差了五六岁。
“狂奔的戈耳工!”贝尔维娜不满地说,“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城堡里不行吗,天气真是糟透了!”
“有些话在这里说会更方便一些。”卢平虚弱地说,“这里也能让我想起更多过去的事。”
贝尔维娜依旧不满,抱怨地说:“那我是不是该用沾满泥水的靴子踢你的屁股?说不定在大记忆恢复术的帮助下,你连婴儿时期的事都能想起来。”
卢平奇怪地看了贝尔维娜一眼,不知是奇怪她说话的方式,还是对大记忆恢复术感到好奇。
“是你隆巴顿投诉斯内普的吧?”卢平直截了当地问,“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别人。”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不能是纳威·隆巴顿不甘于被压迫,奋起反抗?”
卢平没有说话,惨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温润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信吗?
“你要是代替邓布利多教授来问罪的,那就不用再说了。”贝尔维娜正色说道,“我只是按照我的喜好行事,而且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
贝尔维娜从不否认邓布利多的伟大,但是学校和学生这一方面,贝尔维娜觉得邓布利多的处理非常不妥一一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非常糟糕上个学年,为了揭穿吉德罗·洛哈特的真面目,邓布利多浪费了全校学生大半年的时间,小巫师在学校接受教育的时间总共才七年。
再说斯莱特林学院跟其他学院之间的矛盾,这个问题已经存在近千年时间了,不能全都算在邓布利多头上,但邓布利多似乎从未想过改善学院之间的关系。
正是因为邓布利多的不作为,正是因为他的放任,斯内普才能在斯莱特林院长的位子上胡搞瞎搞,不断扩大斯莱特林跟其他学院之间的裂痕。
总的来说,贝尔维娜对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存在很多不满,曾经的她不敢表达出来,如今的她可不管这些。
大点干,早点散,干就完了!
卢平看着贝尔维娜姣好的面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真象。”
“象什么?”贝尔维娜问,她不明白卢平指的是什么,难不成变狼过后脑子出问题了?
“我说,你跟小天狼星在某些方面很象。”卢平说道,“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做事也从不计较后果。”
“—”贝尔维娜。
卢平拄着手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那棵打人柳出现在学校是因为我,是邓布利多为了帮助我而栽种的。”
这件事贝尔维娜还真不清楚,她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打人柳就已经在那里了。虽然打人柳是稀有植物,但是谁会没事探究一棵树的来历?
“你知道的,我是个狼人,满月时非常危险,充满攻击性。”卢平继续说,“我和父母曾一度以为我无法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直到邓布利多敲响我的房门。
“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跟我提过几句。”贝尔维娜说,“就在我变成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
卢平想了想,接着说:“在打人柳下面有一条密道,密道尽头是霍格莫德尖叫棚屋,我可以在那里熬过痛苦的变形期。闹鬼的传闻阻止村民靠近,打人柳也能拦下试图靠近的学生。”
所以说尖叫棚屋闹的从来不是鬼,而是闹狼人?
“来到学校以后,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交到朋友。”卢平说,“詹姆和小天狼星,他们身上的活泼开朗、自信恣意深深吸引了我,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贝尔维娜看着缓缓讲述过去的卢平,忽然间想到了一句来自东方后世的歌词你憔瘁,我替你明媚。
詹姆和小天狼星身上的特质,他们吸引卢平的地方,不正是卢平不具备的吗?
“后来,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察觉到我每个月都会消失一次。”卢平接着说,“那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会被学校开除,害怕会失去他们。
“他们接受了你的特殊,接受了你身上毛茸茸的小问题。”贝尔维娜说道,“要是换作是我,我应该做不到象他们一样。世人皆说,狼人冷漠无情、邪恶阴毒、只配去死。”
世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狼人不仅要面对满月变身的痛苦,还要遭受世人的谩骂和欺凌,穷困潦倒是狼人的常态。
有些狼人象卢平一样善良,他们不愿伤害他人,独自承受痛苦;有些狼人选择释放心中的恶,肆无忌惮的报复所有人,芬里尔·格雷伯克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
“为了帮助我,也是为了保护我,他们通过自学成为阿尼玛格斯。”卢平说,“詹姆是一头牡鹿,小天狼星是一条大黑狗,彼得是一只老鼠。”
“老鼠?”贝尔维娜不解地问,“牡鹿和大狗可能是为了压制变成狼的你,
老鼠能做什么?”
卢平虚弱地扬了扬手,说道:“打人柳有一处机关,变成老鼠的彼得可以快速接近,并且不容易被打人柳注意到。”
他接着说:“你知道斯内普为什么那么痛恨我们吗?
“知道。”贝尔维娜想了想,说,“你们总是欺负他,多少算是校园霸凌了,有一次他还被迫上演了湖边走光秀。”
“不止如此。”卢平说,“斯内普也注意到了我们每个月都会消失一次,我不清楚小天狼星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了什么,结果是斯内普在月圆之夜去了尖叫棚屋。”
贝尔维娜没有大呼小叫,斯内普还好模好样的活着,证明那个月圆之夜没有悲剧发生。
她说:“你看,我就说那家伙是个混蛋吧!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不用你咬死斯内普,一旦你咬伤了斯内普,你的人生就彻底玩完了。”
卢平叹了一口气,他曾经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小天狼星,后来发现他其实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小天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