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文贤瑞,石宽又惊又喜啊,上前打招呼道:
“瑞哥,你一个人回来,嫂子呢?回了省城,就看不起我们这个小地方,不再回来了啊?”
确实是,沈静香从龙湾镇回到省城之后,就很少再涉足龙湾镇。用她的话说,龙湾镇穷乡僻壤,想吃一碗粉,换个口味,都没几家可以换,真不知道以前怎么能在龙湾镇待下几年。
沈静香不想再回到龙湾镇,文贤瑞可不能直说啊,只得凑过来小声的说:
“她肚子里也有了,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大,不方便长途跋涉,年后孩子出生,还得请你们到省城喝酒呢。”
“那恭喜啊,恭喜呀。”
文贤瑞说这个,倒是令石宽蛮意外的。沈静香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总是在人快要记不起来的时候,才又怀上一个。
之前在龙湾镇几年,都没见怀有孩子,后来回省城,怀上了一个。现在隔了这么久,以为不会怀了,谁知再怀上一个。
文贤瑞自己也是郁闷,按照道理来说,他在沈静香身上可谓辛勤劳作,密集的耕耘。就算是收成不好,秕谷也要收几担了啊。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才收两茬。
文贤瑞是因为上个月弄了点钱回来,才敢回来的。换句话说,他因为要回来,所以上个月先弄了钱回来。
这会和石宽见面了,他有些迫不及待,说道:
“石宽啊,这次回来,我给你们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什么消息呀?”
除了钱,还能有什么是振奋人心的?文贤瑞要说的,显然不是钱,石宽也有些疑惑。
文贤瑞把石宽带到了船头,现在天气开始变冷,船头就没有什么人了。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皮包里取出两张纸,自豪的展开来。
风很大,吹得人的衣服翻飞,也吹得那两张纸的纸角哗哗的响,翻来翻去。石宽都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感觉有点像当年文贤莺画给慧姐的牛官委任状一样。
“这是什么?”
风实在是太大了,不好展示。文贤瑞把那两张纸卷起来,又装回了皮包里,拍了拍那皮包。
“委任状,给你和贤贵谋的官职,风太大了,回到家好好给你和贤贵看。”
“官职?”
石宽更奇怪了,无缘无故给他和文贤贵谋什么官职?不明白的东西,他可不敢高兴啊。
文贤瑞把手搭上了石宽的肩膀,两人背对着风。
“木河乡水库,上头拨款下来不是不正常吗?我们是兄弟,我可不能让你们吃亏呀,给你们谋了个官职。水库建成后,贤贵就是木和乡水利枢纽站站长,你是副站长。”
石宽一下子就明白了,文贤瑞是找不出更多的钱,拿这没用的官衔来抵债啊。这不还是把他们当傻子吗?他把肩膀上的手拨开,不爽的问:
“这个官有什么用?”
文贤瑞再次把手搭上去,神秘的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到处打仗,钱要想正常拨下来,那是非常难的。水库我们都搞到一半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啊,为了不让你们吃亏,我亲自找省长,给你们要来的这个官职。”
文贤瑞说得很好听,石宽却觉得很刺耳,要不是顾及到兄弟情分,他还想把人推下玉龙河呢。
“这种官职,是不是还要让我和贤贵两人背粮去上任啊?”
石宽这话一语双关,文贤瑞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明白。他有些许的尴尬,但还是把他认为的好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