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湾头村出来的是狗,有好几只呢,到了冬生身旁,不敢上前,两只前爪伏着地狂吠。
冬生懒得理会,脱下一只赵永贞送的鞋子,垫到了后脑勺,疲惫的睡了过去。
湾头村的村民不是没听到外面打架声,只是这年头不太平,谁也不想出来多管闲事。
第二天早上,有人早起,看到丢弃在路边的手电筒,凑近了看,上面粘着血迹。再仔细看地面,星星点点,也有一些血迹。这才想起了昨晚外面有人打架,于是把邻居叫起。
一行人跟着血迹慢慢寻找,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到了村头,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衣服染红一片。
他们吓得腿都软了,有两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大声呼叫。
“死人啦,快出来看啊,死人啦。”
躺在那里的就是冬生,他只不过是打赵永贞时,有时候打偏,手打在了那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磕破了些皮,并没有受什么大伤。身上那些血都是赵永贞鼻孔嘴巴流出来,糊到他身上的。
在这里睡了一晚,是他太疲惫,加上肚子饿,不愿意走了。这会被吵醒,也记起了昨晚的事,他将计就计,再帮赵永贞一下,就装作疲弱的呼救。
“我没死,救命,救命啊。”
还会说话,手也在摇摆着,村民就不怕了,全部围过来。
“这不是鬼霸文所长的随从吗?怎么躺在这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外面打架的是你吗?是不是来土匪了?”
“”
冬生还有力气坐起来,他却不坐,装作很勉强的把身子侧过来,舔着嘴唇说:
“饿,给我点吃的。”
有人离得近的,立即回家舀了些冷饭团,又泡上茶水,用筷子戳戳几下,端出来给冬生吃。没人喜欢文贤贵,文贤贵的随从也没人喜欢。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冬生也确实是饿了,冷饭冷茶被他风卷残云,三口两口就全部下肚,碗还被他舔得油光蹭亮。
吃了饭下去,就更加有力量了,不过还得装,他依然虚弱的说:
“麻烦你们把我抬去警务所,在你们村租房子住的那野小子是五竹寨的,文所长害他家破人亡,他潜进文所长家,把文所长婆娘杀死了。留下个挎包,我认得那挎包,昨晚来问他。可我不是他对手,被他打晕了。”
“是住善权家的那个吧?我早就看出那小子有些不对劲了。”
“五竹寨的?是不是原来赵老财家啊?赵老财家还有后人吗?”
“有,赵老才有个孙子,房屋被烧了之后就不知去向,肯定是现在长大回来报仇了。”
“”
赵老财一家当年的事,在龙湾镇也是传得蛮广的。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明白和文贤贵有着脱不了的关系。现在事情爆出来了,立刻就想到了当年的事。
有人拆来了门板,把冬生扶上去,抬着就往警务所跑。人人都很文贤贵,人人又都不敢得罪,连带着对冬生,也不敢怠慢。
警务所的那些警察才把龙湾镇的两间客栈,搜查回来不久。邓铁生让他们抓紧睡一觉,今天继续在龙湾镇搜查的。
现在睡得迷迷糊糊,外面拍门声就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起。出来开门看到是冬生,一问说是杀人凶手逃走的事,睡意全无。立刻把枪背上,把冬生架到了邓铁生的家。
邓铁生一夜没睡,面前满是烟头。看到弟兄们和冬生来了,了解情况后,立即奔赴五竹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