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早已停下。
秦舒然打开车窗,略带焦急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她听到了行人的对话。
“你知道吗?刚雁江大桥有人跳河了。”
“握草,刚刚不是下大雨吗?这不是死定了?”
“没有……”
随着车辆行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听不到。
秦舒然心中恐慌,但也有了目标:“去雁江大桥。”
吴玉兰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秦总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怎么可能会跳江呢?”
她的心中也同样如此认为。
秦家的少爷,哪怕再不被看重,那也是秦家少爷啊!
谁会舍得死去?放弃大好的荣华富贵?
雁江大桥到了,看着桥上热闹的人群,秦舒然心中更是慌张。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弟弟。
她甚至还有小时候和秦思谦一起玩耍的记忆,虽然很模糊,并且迅速被另一道身影代替了。
关键是这次的确是他们冤枉了对方。
停车,两人挤开了人群。
秦舒然看到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伤口,而是注意到对方乞丐一般的打扮。
坐在地上,将最后的一块鸡骨头丢到了地上。
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一股怒火涌上秦舒然的心头。
身为秦家人,居然做出如此丢脸的事?
不就是冤枉你了吗?至于在这里扮乞丐,给秦家抹黑?
这一刻,秦舒然不由得庆幸。
庆幸父亲没有公布对方的身份,不然今日之后秦家就会成为无数人的笑柄。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嫌丢人吗?”
秦舒然阴沉着脸,森然的目光居高临下望着秦长生。
吃完了烧鸡,恢复几分力气的秦长生刚打算站起来。
见状也没有改变计划,他悠哉地站起。
直视着眼前之人:“关你屁事?”
他吞噬了秦思谦的记忆,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你说什么?”
秦舒然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长生却根本没有理会她,朝着送自己烧鸡的老头扬了扬下巴:“谢了!”
至于那黝黑的汉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站住!”
身后传来秦舒然冰冷威严的声音。
但对秦长生来说只是蚂蚁的咆哮,他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他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如何恢复实力,实在没兴趣理会秦舒然。
“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吗?”
秦长生的手被拉住猛地一拽。
刚恢复没多少力气的他没有浪费力气抵抗,被拉得转过了身。
当即看到一个巴掌直扑面门。
秦长生眸中寒光一闪。
啪!
他单手抓住了那只手腕。
不顾五指钻心的疼痛,五指骤然间紧握。
任由自身鲜血自五指渗出,染红了那洁白的玉腕。
感受着手腕被抓住传来的疼痛,秦舒然先是愤怒:“你怎么敢……”
“不对……”
她感受到了手腕传来的温热。
一看之下,瞳孔猛地一缩。
血,都是血!
那些鲜血来自对方的五指。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这才将目光投向对方的胸膛,那里好象有不少的伤口……
可不等她看清,一记强有力的巴掌狠狠抽来。
啪!
秦舒然整个脑袋荡向了一侧,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脑袋嗡嗡作响,呆愣当场。
“哪来的疯婆子?”
秦长生甩了甩手,眉头微微一皱。
既是为这一巴掌的力量弱小而皱眉,也为体内突然传来的抽离感皱眉。
“该死的残魂。”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骂一声,转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将扎入血肉的木刺或者铁钉拔出,看得围观众人心惊肉跳。
接着还捡起地上的绷带、碘伏,面无表情地进行简单包扎。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做错了事,秦总关心你,你居然还打她?你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面对吴玉兰的呵斥,秦长生脚步停下:“刚刚忘记抽你了是吧?”
可不等他转身,身后的污言秽语已经淹没了吴玉兰两女。
“淦你娘,你眼睛瞎了?”
“眼睛用不上就捐掉,刚刚是谁先动手的?”
“就准你们打人,不准人家反击?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个双标货?”
“人家刚死里逃生,浑身是伤,你们上来就呵斥人家,还要打人,人家还手还得被你骂?”
“长得人模狗样,想不到是人面兽心。”
无论男女,群情激愤。
他们大部分人都见证了秦长生的惨烈。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立刻就被这两人迫害。
这不是专门欺负老实人吗?
当即群情激愤,各种污言秽语脱口而出。
更有人将现场拍了下来。
见状秦长生也打消了教训吴玉兰的打算,现在的他也只敢给对方一巴掌而已。
杀人暂时还不敢,没有实力的情况下那就是找死。
于是继续往远处走去,他要尽快提升实力,才能为所欲为。
察觉到现场情况的不对,秦舒然两女仿佛落汤鸡一般回到了迈巴赫上,灰溜溜离开。
“妈的,原来是开迈巴赫的有钱人。”
“嚣张惯了吧?也不知道她们平时欺负了多少人?”
“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不知道她们为了赚钱坑害了多少人。”
“咦?这车牌好象是秦氏集团的?”
“握草?”
“狗屎的秦氏集团。”
一个个举着手机,将迈巴赫落荒而逃的场面拍下,并迅速发布到了网络上。
这年代,百姓最是憎恨有钱有势的人欺负普通人了,更别说还是一个刚刚还自寻短见的可怜人。
这一切秦舒然浑然不知,她在后座神情恍惚。
手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秦思谦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还有路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