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女儿躲到银虎身后。
圣音脸色沉了下来。
“你不懂。”她说，“留在这里，你的血脉会被污染。尤其是。”
她看向银虎，眼神变冷。
“尤其是跟深渊之力待在一起。”
“深渊与圣族是死敌，这孩子不能留在你身边。”
银虎笑了。
“那就试试。”
他一步踏出，黑金色纹路瞬间覆盖全身。深渊之力爆发，在他周围形成黑色雾气。
圣音眼神一凛。
“不知死活。”
她抬手，圣光凝聚成剑，直刺银虎面门。
银虎侧身躲开，一拳轰向她的腰侧。拳头上缠绕着黑色火焰，空气被烧得扭曲。
圣音后退，圣光剑横扫。
剑光与拳劲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冲击波扫过，地面的冰层瞬间碎裂。那些金色植物被连根拔起，在空中化作光点消散。
“有点本事。”圣音收剑，重新打量银虎。
“难怪能完美融合深渊之力。”她说，“你的身体强度，已经超越凡俗生灵的极限。”
“但还不够。”
她再次出手，这次速度快了十倍。
银虎勉强挡住，手臂被圣光剑划出一道伤口。伤口处冒出黑烟，深渊之力在疯狂修复。
“深渊之力会腐蚀一切。”圣音冷声说，“包括你女儿的血脉。”
“她跟着你，迟早会堕落。”
“放屁！”女儿突然大喊。
声音愣住。
小姑娘从银虎身后冲出来，身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冲天而起，在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里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我爹才不会害我！”女儿奶声奶气地喊，“我不跟你走！我要守着娘！”
声音被光柱震退数步。
她盯着女儿，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的表情。
“血脉觉醒？”她喃喃道，“这么小就能自主觉醒？”
“不对，是情绪触发。”她看向银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银虎没回答。他走到女儿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哥哥也不许你欺负爹！”
儿子从山洞里冲出来。
触手疯狂舞动，黑色纹路覆盖全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圣音都忍不住后退。
“这是……”圣音盯着儿子，“半深渊血脉？”
“不，不止。”她眯起眼，“还有虎族的血脉，以及。”
她脸色突然变了。
“深渊之主的力量？”
儿子咧嘴，露出尖牙。触手尖端凝聚出黑色光球，对准圣音。
圣音看看银虎，看看两个孩子，沉默了。
“深渊之力、圣族血脉、还有半深渊的孽种。”她冷笑，“你们这组合，会引来大麻烦的。”
“圣域不会放过圣族血脉。”
“深渊也不会放过深渊之主的力量。”
“还有天道。”她抬头看向天空，“天道不会允许这种混乱的存在。”
银虎握紧拳头。
“那就来。”他说，“谁来都一样。”
圣音笑了。
“勇气可嘉。”她说，“但没用。”
“新纪元的规则已经定下。所有不合规则的存在，都会被淘汰。”
“你们逃不掉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银虎突然说。
声音回头。
“新纪元是什么。”银虎问，“为什么要淘汰？”
声音看着他，沉默片刻。
“旧世界腐朽了。”她说，“天道要重新洗牌。”
“合格者，进入新世界，获得更强的力量。”
“不合格者。”
她顿了顿。
“会被抹除。连灵魂都不会留下。”
银虎瞳孔收缩。
“多久。”他问。
“三个月。”声音说,“三个月后，审判开始。”
“你们好自为之。”
她一步踏入虚空，身影消失。
天空的裂缝也慢慢合拢，金光散去。
但那些金色植物还在，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银虎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女儿拉拉他的衣角。
“爹，我们会死吗？”她小声问。
银虎蹲下，摸摸她的头。
“不会。”他说，“爹会保护你们。”
儿子也凑过来，用触手蹭蹭银虎的脸。
银虎把两个孩子抱起来，转身走向山洞。
乐清还躺在那里，身上的光罩更亮了。
银虎能感觉到，她快醒了。
“等你娘醒来。”他对孩子们说，“我们一家人，谁也别想拆散。”
远处传来脚步声。
虎峰带着虎族族人赶到了。
声音消失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双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七天后我会再来，希望你们想清楚。”
她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圣域的耐心有限。”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化作金色光点，随风飘散。天空的裂缝也像被缝合一样，慢慢闭拢，只留下那些还在生长的金色植物，证明刚才不是幻觉。
银虎站在原地，身上的黑金色纹路缓缓褪去。
女儿抱着他的腿，小脸埋在他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刚才血脉觉醒消耗了她太多力气，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爹……”
她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银虎把她抱起来，转身往山洞走。儿子跟在后面，触手耷拉着，看起来也累坏了。
山洞里，乐清身上的光罩更亮了。
银虎把女儿放在乐清身边，给两个孩子盖好兽皮。他伸手想摸摸乐清的脸，手指刚碰到光罩，就被温和地弹开。
“快醒了吧。”
他低声说，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银虎走出山洞，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影正往山上赶。虎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上百个虎族族人，有老有少，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
“银虎!”
虎啸喘着气跑过来。
“我把族里能带的都带来了。”
他指指身后的族人。
“我爹说了，先保命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银虎点点头，看向那些族人。
很多人脸上都带着惊恐，有几个雌性还在哭。一个年轻战士手臂上有道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但他咬着牙没吭声。
“先安顿下来。”
银虎说。
“山脚下扎营，别靠那些金色植物太近。”
虎啸应了一声，开始指挥族人。
就在族人们忙着搭建临时营地时，虎峰从人群里走出来。这位虎族族长脸色凝重，眼里满是疲惫。
“银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