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收服海北大小一百多个部族几万多部族,获得大片疆土。
平定海北之后,率领大军折而向东,开启统一海东之战。
几日之后,他们来到郅垚所在的阿南羌。
郅垚得到子荔到来的消息,亲自出城迎接,见到子荔后,双手抱拳,恭敬施礼道:“不知德乾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子荔连忙下马扶起郅垚,温声说道:“西显王不必多礼。”
郅垚面带笑意,热情相邀:“请德乾到帐内一坐。”
子荔欣然牵起郅垚的手,一同走进营帐,边走边关切地问道:“西显王在此深耕多年,不知情况如何?”
郅垚听闻,脸上现出些许窘迫之色,低头说道:“为臣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没有多大功劳,请德乾治罪。”
子荔微微叹息,感慨道:“这些年任丙倒行逆施,西显王能坚持到现在,维持住现在这种局面,已着实不易,何罪之有?西显王不必自责。”
郅垚恭敬地弯腰说道:“请德乾上坐。”
子荔走上主位,稳稳坐定以后,开口说道:“西显王,请把这海东之地的情况介绍一下。”
郅垚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几年前,德乾派北勤王任丙来这河西之地,任丙不肯前来。为臣临危受命,刚踏上这河西,完全不像铁布之地,这里狼豺虎豹、毒虫遍地,更有当地土着不时袭扰,生存受到严重威胁。后来又从析支河首迁来一万多族人,为臣率领这些百姓披荆斩棘,刀耕火种,开垦土地,种植庄稼。孰料这里气候寒冷,不适合农作物生长,收获甚少,连种子都没有收回,百姓生活困苦,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无奈之下,为臣向任丙求粮,没想到任丙借口粮食歉收,没给一粒粮食。为臣只好率领部族发展畜牧,大力养殖牛羊,方才勉强使百姓存活。怎奈当地土着凶顽,经常袭击百姓,掳掠牛羊,为臣只好率兵护牧,多次打退土着进攻,才在这河西之地慢慢站稳脚跟。”
子荔微微点头,接着问道:“这海东之地都有多少部族,还有多少部族没有归服?”
郅垚回答道:“回德乾,这黄河以西,羌海以东土地广袤,部族众多,估计最少也有上百个之多。”
“西显王没有打到羌海东岸吗?”
郅垚面露惭愧之色,只好如实回答:“说来惭愧,此处到羌海东岸,距离几百里,为臣只有区区两三千之兵,没有能力打到羌海。”
“这么说来,西显王还没见过羌海?”
郅垚无奈的点了点头。
子荔接着问道:“这些部族中,最难缠最有影响力的部族是哪几个,人口大概有多少?”
郅垚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德乾,向西一百多里处,有个叫奤(ha)尕羌的部落,酋长莫里亥虎背熊腰、力大无比,为臣与之交战过三次,双方互有胜负,至今我们与他仍处于对峙状态。”
“西显王不必多虑,这件事本乾来解决,你只需前面引路即可。”
郅垚大喜:“谢德乾。”子荔率领大军,不一日来到奤尕羌的地界,这时早有探马报于莫里亥得知,莫里亥立刻率领士卒,严阵以待。
奤尕羌士卒身着五彩斑斓的兽皮服饰,头戴鹰羽制成的战盔,手举黑熊形象的大纛(dào)旗,个个手持弓箭、长矛等武器,精神抖擞,排列整齐。
莫里亥身材高大,头戴镶嵌宝石的青铜头盔,身穿犀牛皮铠甲,手持丈八长柄狼牙锤。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骑着一头黑熊,那黑熊足有一人多高,浑身漆黑,眼睛通红,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
子荔勒住缰绳,高声问道:“何人将此獠拿下?”
这时惊黑布拍兽而出,大声喊道:“在下愿往。”
子荔面露赞许之色,说道:“好,有惊酋长神力,不怕莫里亥不败。”
惊黑布骑着食铁兽,缓缓走向莫里亥。莫里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策黑熊迎上。
当两人接近时,莫里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快快前来受死!”
惊黑布面无惧色,大声应道:“我乃地古族酋长惊黑布,今日特来取尔项上人头!”
“就凭你?”莫里亥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快叫那个缩首畏尾的郅垚上来,本酋长锤下不死无名之辈。”
惊黑布哈哈一笑:“莫里亥,你的对手是我,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莫里亥勃然大怒,双腿一夹黑熊,黑熊咆哮着冲了上去,他双手紧握长柄狼牙锤,呐喊着狠狠砸向惊黑布。
惊黑布反应迅速,他骑在食铁兽上,身体微微一侧,同时手中丈余长的九环大砍刀迅速挥舞起来,使出一招“刀影横空”,刀身化作一道寒光,向莫里亥的狼牙锤迎去。
锵!
一声巨响,刀锤相撞,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的坐骑都不由晃动了一下。
莫里亥见一击未中,立刻将狼牙锤一收,再次高高举起,向惊黑布头顶砸下,这一招“泰山压顶”,带着千钧之力。
惊黑布不慌不忙,双腿紧紧夹住食铁兽,身体向后仰去,手中的大砍刀向上一挡,使出“举刀擎天”,将莫里亥的狼牙锤稳稳挡在头顶。
紧接着,惊黑布趁势向前一探身,大砍刀顺着狼牙锤的杆身滑下,朝着莫里亥的手臂砍去,这一招“刀破流云”,速度极快,莫里亥连忙将手臂一缩,同时狼牙锤向下一压,挡住惊黑布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食铁兽也不甘示弱,它瞪着一双狡黠的小眼睛,紧紧盯着莫里亥手中的丈八狼牙锤,随时准备将其大口朵颐。
当莫里亥再次一锤打来时,惊黑布用刀背一挡,莫里亥的狼牙锤被荡开,恰好落在食铁兽头前。
食铁兽纵身一跃,咔哧一口,将狼牙锤咬在嘴里,它顾不得上面的狼牙齿,用钢铁般的牙齿,咯嘣咯嘣将狼牙锤嚼碎,吞进肚内。
莫里亥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刚一分神,惊黑布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大喝一声,双手紧握九环大砍刀,一招“刀斩星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狠狠朝着莫里亥砍去。
莫里亥来不及躲闪,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一凉,还来不及叫喊,便被一刀斩于熊下。
那原本驮着莫里亥威风凛凛的黑熊,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凶狠,发出一声吼叫,落荒而逃。
奤尕羌的士卒见酋长被杀,顿时大惊失色,立即调转马头,四散而逃。
惊黑布骑着食铁兽,大声喝道:“奤尕羌士卒听着,立即下马投降,饶尔等不死,抵抗逃跑者格杀勿论。”
那些吓破胆的奤尕羌士卒,听到惊黑布的吼声,纷纷停下身来,战战兢兢地下马投降。
此时,姬墨率领军队从后方掩杀过来,那些仍试图逃跑的士卒,纷纷被利箭射落,在一片混乱和恐惧中,子荔率领的西羌大军顺利将奤尕羌收服。
至此,子荔成功拔掉这颗钉子,打开了通往羌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