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婉哄他:“爸爸去给你买好吃的了,你在家等着,一会儿爸爸就回来。”
没听说他还有任务,走这么早,估计是有啥事。
厉言晨是想去团部看看昨晚的审讯结果,梅九还没抓到,总是叫人心里不安稳。据说梅九很神秘,极少出现在他们面前,是男是女也没人知道。
从梅一审问到梅四十五,人人都说没见过梅九,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到底是谁不清楚。
昨晚的审讯结果依然没什么收获,该吐的这些人都吐完了,再多的他们也不知道,勉强说出来的信息太透明,基本上等于没说。
从团部出来,厉言晨一直在思考梅九,没看见前边过来的白溪瑶。
直到白溪瑶喊他时,才发现她站在自己面前,拦住去路。
“厉言晨!当初你为什么故意躲开我?害怕我的成分影响到你?”
“白老师!”抬眼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厉言晨后退了好几步,“你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不想跟这女人扯以前的事,该说的早就说明白了,怎么又来缠着他。要是被他家云婉知道,肯定会生气。
“你别走,还没给我答案。”白溪瑶跑了过来,伸手将厉言晨拉住,“你必须给我一个准话,不然我就大喊,说你耍流氓。”
厉言晨跳开,沉着脸:“耍流氓?不是你白溪瑶耍流氓吗?大清早的拦住我干啥?想要准话是吧?行,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你说。”
白溪瑶高昂着头颅,象极了高高在上的女王。一副施舍的语气,似乎她能听厉言晨说话,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荣幸。
“首先!你这态度就不对,一个资本家小姐,有啥资格来我们部队挑男人?你以为自己是谁?武则天?”
厉言晨毒舌起来,一般人真受不了。
白溪瑶被他说的彻底愣住,没等反驳,又听见他连珠炮似地往外炮轰。
“你看中谁就要嫁给谁?当是配猪种呢?人是有感情的,不是只有本能。你看中我,我就得娶你,不娶就得管我要说法,什么心态?
你是谁?什么成分?跟我有一分钱关系?我喜欢的女人不是你,自然不会娶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不自诩为知识分子吗?书读哪儿去了?你的毕业证不会是假的吧?”
第一次被人当面质问,嘲讽,白溪瑶红了眼框,眼泪打转,吸着鼻子:“为什么你要诋毁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叶云婉?”
听她提到自己的媳妇,厉言晨的毒舌发挥到极致:“你哪儿哪儿都不如她。我媳妇温柔善良,人见人爱。
你呢?一天到晚冷着脸,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全天下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就你自己最好。为啥你不嫁给自己?跑来我们部队祸害人干啥?”
“我怎么祸害人了?”白溪瑶哭出声,“厉言晨!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
“不然呢?你要不祸害人,会说出我对你耍流氓的话?明明是你死性不改,拦住我的去路,搞的我好象有多畜生,眼瞎看上了你似的。”
白溪瑶的自尊心被厉言晨的话狠狠撞击,四分五裂。碎成粉末。
“你说什么?看上我的人是眼瞎?你一直都这么认为?所以才不娶我?明明我有学历,有教养,身材样貌不输人,为什么在你眼里啥都不是?”
厉言晨冷笑:“有学历又如何?你心术不正,就算再高学历都救不了你肮脏的心灵。有教养?说这话自己不脸红?
哪个有教养的已婚妇女会大清早出来堵别的男人?身材样貌都不算什么,一个女同志,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心地善良,请问你有吗?”
白溪瑶被人批判的体无完肤,她自认为最值得骄傲的东西,在厉言晨面前一文不值。
感觉好屈辱。
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原来一点都不喜欢她,厌恶她至极。
“那你媳妇呢?她有什么?”白溪瑶目眦欲裂,“她就是个败家女人,跟大院里的农村女人一样蠢笨。”
“败家怎么了?我喜欢就行。”厉言晨轻飘飘的一句话,对叶云婉的宠爱表现的淋漓尽致,“我乐意看她败家,你个外人管不着。”
白溪瑶心有不甘,引诱:“厉言晨!话不要说的太满。如果你跟我试过,也许会发现,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啥,这就是你不如我家云婉的地方。”
厉言晨厌恶地看着白溪瑶,象是在看一堆垃圾般恶心。
“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男人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的教养呢?被狗吃了?
你就这么喜欢红杏出墙?刘营长知道吗?结婚这么多年,你没给他留下什么,他一点不嫌弃你,还愿意包容你。
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想给他戴绿帽我不管,千万别找我,我可不想给我家云婉头上戴绿帽。”
白溪瑶气的脸红脖子粗,她都把身段放的这么低了,厉言晨非但不接受,还嘲笑她,实在不知好歹。
“厉言晨!你不攻击我会死?我都是为你好,为啥非得赖在叶云婉身边,外边有比她更好的,就不想尝试一下?”
“不想。”厉言晨回答的斩钉截铁,“你想尝试请找别人,不要找我。白溪瑶!请自重,我是个很负责的男人,不会跟除了我媳妇以外的女人纠缠不休。”
话音落下,厉言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敢从白溪瑶身边走,怕被这疯女人抓住扯不清楚,从另外一条路上绕了过去。
白溪瑶想追,双脚被钉了钉子一样无法挪动。
今天这一别,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跟厉言晨遇上。她关注了很久才寻到这么一个机会,没想到谈崩了。
还以为自己能稳稳当当将他拿下,逼那个女人主动离开他。
为什么他油盐不进?看不到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
为什么?
白溪瑶的脸上流着泪,直到看不见厉言晨的背影,才抬手擦了擦,快步往学校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