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人老成精，中午看袁小兰和王建红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东西，就知道一定有啥事。他在默默关注着，看见叶云婉后座上也带着麻袋，就明白了。
一定是叶医生家里带来了啥好玩意儿，要跟她们换。
因为她们三人都是一个科室的，袁小兰和王建红天天见面，要换啥早就换完了，不可能今天一起带来。
稍微一推断就知道，肯定是跟叶医生换，就是不知道她们要换什么。
后来远远地看见叶医生给了她们一人一块东西，还用报纸包着，就知道那是肉。
有肉？那可不能错过，他赶紧回门卫室，拿出自己的包，翻出钱和票塞口袋里，看能不能找叶医生买点肉。
就他拿钱票的功夫，叶云婉将才收进了空间，他没发现。
将换来的菜整理好，叶云婉朝办公室走去。
边走边想，这个年代，肉是硬通货，空间虽然已经在养鸡鸭了，但数量太少，不够分的。
她得想办法多买点鸡苗鸭苗鹅苗，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快，养一个月等于外边养四个月。
等养大就能拿出来卖钱，不卖，换粮食，换别的都可以。
以前在叶家湾，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啥都不敢做，白白浪费了空间。就怕一不小心被人举报，闹出一堆的破事来。
毕竟她家的日子不是过不去，没必要为了一点吃食让爷爷跟着担惊受怕。
来了这里不一样，没几个人认识她，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家里还有人打掩护，谁都不会想到她有金手指。
下午上班，氛围更好，袁小兰把医院里的一些人事关系，全都给叶云婉说了一遍。本来说好了给一斤半肉的，小叶给了一斤八，明显没把她们当外人。
虽然不多，就给了三两，可那是肉，不是一般东西。
三两肉已经不少了，足够炒一盘菜。
王建红也一样，帮着完善袁小兰没有说清楚的地方。
一天下来，叶云婉将医院里的人事分配了解的清清楚楚。看样子罗梅不能轻易得罪，她是本省人，父亲还是省里的二把手。
舅舅是师部政委，对厉言晨日后的升迁会是一大阻力，那就先这么着吧！看她有没有想通自己的话。
想通了，就该知难而退。
想不通，那就只能她狮子大开口，让她无法承受。
罗梅中午回去舅舅家吃饭，看着冯天林小声问：“舅舅！厉言晨怎么忽然成了五团团长？他又立功了？之前不是说退伍下乡了吗？”
冯天林朝她摆手：“你别问，就说今天回来找我啥事？”
厉言晨去下乡是机密，目的是去抓捕“过江龙”，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当初他也以为厉言晨退伍了。
“他媳妇我见到了，一个乡下女人，说愿意跟厉言晨离婚，但必须让我做出补偿。”
罗梅吃不准叶云婉的态度，实在是她答应离婚答应的太痛快，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啥药，就想找冯天林拿个主意。
冯天林很意外：“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要听原话。”
罗梅愣了一瞬，将叶云婉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她说，我想要厉言晨，可以拿东西跟她交换。还说厉言晨是团长，每个月的工资不少，各种票据也不少。
把他让给我，等于给了我一座可持续开发的金矿，而她损失了这座金矿，我得赔偿。厉言晨还年轻，现在是团长，以后可能会一直往上升，做到军长也不一定。
将这么好的男人让给我，她很亏？问我该给她多少钱和票才合适？还说厉言晨这么大个人摆在我面前，让我掂量一下他在我心里的价位。”
听言，冯天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拢在一起，没想到厉言晨家属居然把问题抛回给外甥女，可见是个聪明人。
外甥女跟她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她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得罪外甥女，估计是碍于他的身份。
“舅舅！你说我给多少钱票合适？”
冯天林反问：“你觉得呢？”
罗梅顿了顿：“我觉得给她一千块钱，加之些其他票据，应该够了。”
“嗬！你脑子真好使。”冯天林脸色一沉，命令，“这事你就别去考虑了，不管你给多少钱，他们都不可能离婚。
你得明白，厉言晨是军婚，不是说离就能离的。就算他媳妇同意，他不同意，一样离不了。人家不想得罪你，给你个台阶下，就该记着人家的好。
要是闹起来，说你破坏她的婚姻，你还有脸待在部队医院？小梅！你得感谢厉言晨家属的大度。别再一根筋想着他，人家结婚了，儿子都生了。”
对于罗梅做下的蠢事，冯天林很生气，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连人家的推脱之意都听不出来。
以前厉言晨没结婚，她说看中了人家，厚着脸皮让媳妇去问了一句，被拒绝了。
当初就跟她说的明明白白，厉言晨没看上她，谁想这孩子就魔怔了，非得嫁给他不可。
就算他结婚了也不放过，追到人家家属面前去胡说八道。
要是个不懂事的，揪着不放一顿闹，他的脸往哪儿搁？
给了台阶，罗梅不肯下，太不要脸。
“舅舅！”
罗梅红着眼框，冯天林极少对她疾言厉色，除非事情严重，惹他不高兴了才会这么训斥她。
“我真的很喜欢他，部队里有一个算一个，就他最出色，最合我心意。要是不能嫁给他，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冯天林很失望：“小梅！你太任性了。不管你以后要不要结婚，都记住一点，不要去招惹厉言晨的家属。
她很聪明，至少比你聪明。知道用一个不可能的问题让你知难而退，要是你不识趣，一直追问，最后丢脸的人一定是你。
你丢脸不要紧，有没有想过舅舅的处境？厉言晨是团长，照他的速度，用不了几年就是旅长，人家是京都人，有关系，你舅舅我根本就没能力动的了他。
你爸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是地方政府的工作人员，管不到部队上的事。如果因为你，让我们两个出事，你还想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