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你媳妇呢?怎么走了?”刘母看见儿子,开始告状,“我给你侄子煮了一碗面,刚做好,没等放凉,她居然端起来吃掉了。
我让她去煮,理都不理我,转头进屋,翻箱倒柜一阵找,出门走了。你说我大老远好心好意带着侄子来给你们引娃,她不念我的好就算了,还给我甩脸色。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媳妇?我看你不如跟她离婚,另找一个会生养的。”
“妈!你别说了,要就安份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带着侄子回去。我跟溪瑶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每个月该给的钱也不会少。”
刘忠良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痛苦不已。
离婚?离婚了他上哪儿去找白溪瑶这么漂亮,有文化的女人?加之他不能生,能娶到她,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你说的什么话?”刘母坐在刘忠良身边,苦口婆心地劝,“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留着做啥?难道你要让自己绝后?”
深吸一口气,刘忠良顿了顿,小声说道:“不是溪瑶不能生,是我不能生。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的精子有百分之八十是死的,属于死精症,象我这种人,想怀上孩子几乎不可能。
跟溪瑶离婚了,我再娶还是一样。妈!往后你别为我的事操心了,早日带着侄子回去吧!溪瑶是个文化人,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
刘母整个人都呆住,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是儿子有问题,这事的确不该怪在白溪瑶身上。
他们家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大儿媳妇也是村里长大的,就二儿子娶了个有文化的资本家小姐。
原本盼望着他们能生下一个聪明的孩子,继续为刘家争光,谁想儿子居然不能生,那就有点难办了。
刘家以后能不能风光还真不好说。
“老二!要不你过继一个孩子吧?”刘母出主意,“把你大哥家的小儿子过继过来,这样你们夫妻俩也算是有了娃。”
刘忠良摇头:“溪瑶不会同意的,她不会拿自己辛苦挣来的工资养别人的孩子。医生说了,我这病不是不能治,得看能不能弄到药。
妈!你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以后别让大侄子往我们床上爬,溪瑶不喜欢。”
刘母脸色一沉:“她不喜欢就滚蛋,我们刘家不需要她这种成分不好的儿媳妇。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忠良抬手打断:“妈!你还想不想让儿子好好在部队立足?如果想,就听我的赶紧回去,我的事我自己看着办。”
见儿子不高兴了,刘母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家里还得靠着二儿子寄钱寄票,一大家子才能活的松范些。
“妈!你别傻,溪瑶的成分目前是不好,但他们白家识相,给了省里不少好处。”刘忠良耳语般将自己心里的打算告诉了刘母,“她要不是资本家小姐的成分,也不可能嫁给我。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这些年一直在照顾着白家,就是想从他们手里弄点好处出来。你要硬掺和进来,搅黄了,我啥都落不着。”
听言,刘母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满意地看着儿子,感觉他跟自己很象,“妈听你的,给她好脸色,不让你大侄子去她屋里胡来。”
“这就对了。”刘忠良暗地里如释重负,“溪瑶是我好不容易娶回来的,不能轻易撒手。当初她选中的是先锋团里长的最好看,能耐最大的尖刀营营长厉言晨,被我赶走了。”
“厉言晨?”刘母脑子一转,想起了厉言晨刚说的话,“就那个娶了败家娘们,还给人当上门女婿的?”
刘忠良不知道厉言晨在隔壁唐尧家吃饭,更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震惊地看着刘母。
“她媳妇怎么败家了?厉言晨怎么成了上门女婿?”
刘母将刚发生的事都跟儿子说了一遍,还指着隔壁:“他正在那位唐团长家里吃饭呢,一家子都来了。”
刘忠良听了,忍不住扶额:“妈!以后你说话得注意些,不能啥话都往外说,得罪人事小,要是一不小心算我头上,你儿子的前途就完了。
何况人家救了侄子,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咱们连点表示都没有,明天就得传出咱们无情无义,背后污蔑人的闲话。”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刘母表情讪讪:“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跟你是一个部队的。”
“那也不能骂人家。”刘忠良无语,“妈!部队不是咱老家,你想骂谁就骂谁,骂人得有合适的理由,你啥都不了解,就说人家是败家娘们,谁家男人能忍?”
知道自己犯了错,刘母不敢强势:“我骂都骂了,还能怎么着。他们不也跑来咱家门口质问,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不再犯就是。”
“你和侄子住半个月就回去吧!”刘忠良无奈叹气,“你在这里,溪瑶不肯回家来,我不能生的事她还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非得跟我离婚,我偷偷摸摸吃药,说不定哪天就能管用。我的事你别管,别跟着操心,我心里有数。”
听儿子这么说,刘母想反对,张开嘴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啥。让儿子跟白溪瑶离婚不合适,啥好处都没捞着呢,凭什么现在就离?
要离也得等好处到手了再说。
想让他们过继孩子,感觉更不妥,真要过继了,不就告诉白溪瑶儿子不能生。
万一她察觉了,要离婚怎么办?虽说军婚不好离,可生育是大事,爆出她儿子无法让女人怀孕的丑事,儿子以后怎么在部队抬头?
还是啥都不要说了,按照儿子的意思来吧!等白家的东西到手了再谈过继也行。
“知道了,都听你的。”刘母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明天把你媳妇接回来吧!我尽快带着你大侄子回去,以后没啥事不来打搅。”
刘忠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妈!谢谢你的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