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儿子顶在头上,拉着他的小手,在屋里到处跑。
小家伙第一次玩这种游戏,新奇又刺激,高兴的“咯咯咯”地笑,边笑还边喊:“叭叭!灰!灰!高!高!”
叶文志在一旁瞧着,跟着笑。
八天前接到电报,说要回来带着他们去部队,他就把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衣服鞋袜,棉被全都打包在一起,孙女说会拿去镇上邮局寄走。
屋里就留了两套夏天穿的衣服。
等了这么多天,一直不见孙女婿回来,提心吊胆好几天,就怕路上出个啥意外。
昨晚见到人,放下心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今天孙女会处理一下其他事,要不了几天,他就会离开叶家湾。
虽说这里是老家,但他在外行军打仗几十年,习惯了听军营里的号角声,只要跟着孙女,去哪儿都无所谓。
一家人吃完早饭,叶云婉还得去卫生所上班,今天是最后一天,她要跟镇上卫生所派来的医生做交接。
等交接完了再去寄包裹,本来东西放在空间里带过去很安全,不用寄。怕被部队的人识破,还是不省那点邮寄费,把要寄的东西都用包裹的形式寄去部队。
家里已经整理好了几大包,让厉言晨骑着自行车载去镇上邮寄,完了将信用社的存款都取出来,准备带走。
钱和各种票据可以放在空间里,就算谁知道了也没办法发现,以为他们是通过平常普通办法带去部队的。
吃完早饭,多多还是归叶文志带着,叶云婉将整理好的几个大包裹搬上自行车,告诉厉言晨。
“去邮局寄完这些东西后,回来打包家具和床,连同自行车一起,送去市里火车站办托运寄走。”
“行,我知道了。”
厉言晨看着房里的新家具,不带走的确可惜,媳妇想的很周到。将东西托运过去,以后也不用买新的。
这是他们结婚时买的,不能随便丢掉。
用自行车载着大包裹,厉言晨骑车去了镇上。
大院里的人看见他回来,就知道叶云婉真的要走了,个个十分不舍。
特别是徐桂新,感觉自己还没报答云婉对她的好,那孩子就要去随军了,得想点办法弄点好东西送给她。
还有这种想法的是叶明卫,他上次托厉言晨帮他解决一个儿子的工作问题,也不知道有没有眉目。
不管能不能解决,这份情不能断。
云婉是叶家湾的人,这里是她的老家,厉言晨是上门女婿,也算是叶家湾的人,夫妻俩一定会想着他们的。
哪怕离的远,只要时常通信,有啥好事肯定不会忘了他们。
九叔公知道叶文志要走,十分舍不得,招呼家里给他准备礼物。
族里最有出息的一家人要走了,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厉言晨去了镇上邮局,填写邮寄包裹的单子,被刚刚跟李国涛打完电话的陈双双看见,非常意外。
从李国涛嘴里,她已经知道厉言晨跟他是表兄弟关系,之所以来邮局打电话,是怕在革委会打,被尤世龙听见。
李国涛正想办法将她调去市里,但必须拿到尤世龙的一些把柄,他才好以此为借口操作。
这么机密的事,她怎么能不设防?万一被尤世龙知道,她只有死路一条。
革委会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尤世龙要弄死她,随便扣个帽子都承受不起。
“厉言晨!你怎么回来了?还邮寄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打算跟叶云婉过了?要跟她离婚?这是你分来的家产?”
回头瞄了她一眼,厉言晨懒得理会,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啥事到了她面前,就没有往好处想的,全都往恶心人的地方想。
“问你话呢,干啥不理人?李国涛说你的职位是部队里的营长,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跟你说话当没听见?”
“你闭嘴!”厉言晨忍无可忍,“我有事忙,没工夫搭理你,滚一边去。”
“厉言晨!你怎么能这样?”
没想到英武不凡的厉言晨嘴里居然说出这么刺耳的话,陈双双气得半死,李国涛可是很稀罕她的,总说她善解人意,是一朵难得的解语花。
到了厉言晨面前,她什么都不是,比一堆臭狗屎还让人厌烦。
看厉言晨不理自己,陈双双要哭不哭地控诉:“怎么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为什么你总瞧不上我?在你眼里,我就有那么差?比不得你的媳妇叶云婉?我到底差在哪儿了?”
填写完邮寄单子,交给窗口的工作人员,厉言晨双手叉腰,眼神不悦地打量着陈双双,语气轻篾。
“差在哪儿你没点自知之明?非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指出来?从你第一次在山里勾引我,就知道你是个水性杨花的。
果不其然,你把王志飞踹了,跟了尤世龙,现在又跟李国涛那个傻子搅和在一起,你觉得自己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媳妇?”
邮局是没几个顾客,但有三个工作人员,一个在打包,一个在核算单子,一个在填写单子。
听见厉言晨的话,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朝陈双双看来,眼底皆是蔑视。
厉言晨背对着他们,根本没看见:“我媳妇是叶家湾的医生,给市里人民医院和镇上卫生院提供药丸,药水和药膏,救病人无数,你觉得你们之间有可比性?
一个劣迹斑斑,一个治病救人,放在一起怎么比?陈双双!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躲回革委会去,不出来找存在感,更不要丢人现眼。
尤世龙要是知道你跟李国涛经常背着他见面,猜他会不会想方设法弄死你。”
闻听此言,想到自己做的事,陈双双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立即出声狡辩。
“我没有,你胡说。厉言晨!你是军人,不能满口跑火车,我跟李国涛同志只是认识,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厉言晨不惯着,好笑地问:“要不要我打电话去问问他?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这句话简直尤如晴天霹雳,陈双双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边走边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