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观察室里那些痛苦挣扎的病人，声音沉重。
“咱们现在，不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孙教授沉默了。
他看看里面的人，又看看一脸期盼的黄甜甜。
终于，他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黄甜甜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说是要安安静静地回忆药方。
周云娘和秦高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却也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房门上锁。
黄甜甜立刻闪身进入空间。
她按照“清心解毒汤改良版”的配方，在多媒体教室的药材库里，找到了所有需要的药材。
“黄连三钱，黄芩三钱，生龙骨一两……”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用空间里精确到毫克的计量工具，小心翼翼地称量。
配好药后，她来到实验室局域。
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个小型的动物饲养室。
里面，正好有十只活蹦乱跳的健康小白鼠。
黄甜甜按照空间提示，取出一支装有rv-alpha病毒样本的试管。
这是空间根据外部信息，完美模拟出来的。
她小心地在小白鼠的食物里，滴入了那么几滴。
不过多久，服用了感染食物的小白鼠，开始出现异常！
它们变得焦躁不安，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疯狂地互相撕咬！
原本温顺的小动物，变得极具攻击性！
和外面那些病人的征状，一模一样！
“成了！”
黄甜甜既紧张又兴奋。
她按照配方，用空间里的器具熬制了汤药，小心地喂给发病的小白鼠。
大部分小白鼠服药后，狂躁的征状有所缓解。
但其中一只体格最瘦弱的，在服药后剧烈抽搐了几下，竟然……死了！
黄甜甜吓了一大跳，赶紧把那只死亡的小白鼠放进空间的分析仪。
【警告：检测到药物药性超标，该个体无法承受药力。】
原来是用药过猛！
黄甜甜拍了拍小胸脯，还好，还好是在空间里做实验。
要是在现实中，这可就是天大的医疗事故！
她不敢再有丝毫大意，重新调整了配方。
减轻了全蝎、僵蚕这些带毒药材的剂量，又增加了生地黄、玄参这些滋阴润燥的药材。
“这次要慢慢来，不能着急！”
空间很快又提供了十只健康的小白鼠。
这次，她格外小心，把小白鼠分成了三组，用不同剂量的药物进行治疔。
第一组，用药量最轻，小白鼠征状缓解很慢。
第二组，用药适中，效果最好！
第三组，用药偏重，又有两只小白鼠出现了抽搐、呕吐的不良反应。
经过反复的试验和调整。
黄甜甜终于找到了那个最完美的黄金配比！
当她看到最后一批实验小白鼠，全部恢复了正常，活蹦乱跳地在笼子里追逐玩耍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她猛地冲出房间，一把拉住正在客厅里焦急踱步的秦高朔。
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光彩和自信！
“爸爸！”
“快！我们再去找孙爷爷！”
“我找到办法了！”
秦高朔看着女儿熬得有点发红的眼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他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药方和女儿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里，又有两个医护人员在隔离操作时被病人抓伤，出现了初期征状，已经被隔离观察。
孙教授拿着黄甜甜提供的药方，他召集了几个中西医专家一起研究。
“胡闹，黄连、黄芩、栀子清火热，板蓝根、大青叶解毒，这倒也说得过去，可这全蝎、僵蚕，都是有毒性的药材，还用生龙骨、生牡蛎？这配伍给狂暴症病人用？还是个六岁孩子想的，老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位老中医首先提出了质疑。
另一位西医专家推了推眼镜，说道。
“秦同志，我们知道你女儿可能有些天赋，但这次不一样，这是烈性传染病，不是儿戏，这药方成分复杂，尤其是这几味虫类药和矿物药，一旦毒性把控不好，会出人命的！”
会议室里一番讨论，大多是不看好的声音。
也难怪，一个六岁娃娃开的方子，要用来对付让这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任谁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孙教授思考良久，看着桌面上的药方，问道。
“甜甜，你告诉孙爷爷，你为什么想到用全蝎和僵蚕？还有这生龙骨和生牡蛎，是做什么用的？”
黄甜甜一点都不怯场，站起来，用小手指着药方说道。
“孙爷爷，外公的手札上说，戾气钻到很深的地方，像小虫子钻到骨头缝里，普通的药赶不走它，全蝎和僵蚕药性走得深，能钻进去把虫子抓出来，但它们有点凶，所以要用生地黄、玄参这些甜甜凉凉的药看着它们，别让它们伤到好人，那些叔叔阿姨发疯，是脑子里的神仙被病毒吵得睡不着觉，乱发脾气，生龙骨和生牡蛎很重很安静，能把神仙安抚好，让他们睡觉人就不疯啦。”
她用孩子的话包装的中医理论，听得在场专家们面面相觑。
细品之下，不是没有道理，之前质疑的老中医摸着胡子说道。
“这思路，倒是跳出了常规清热解毒的框子，或许这是个不错的路子。”
孙教授一拍桌子，说道。
“好了，既然争来争去也没用，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按甜甜的方子先配出药来，做动物实验，就用小白鼠来做。”
命令一下，研究所立刻运转起来。
药材很快备齐，按照黄甜甜提供的剂量和炮制方法熬成了汤药。
为了避免风险，第一次熬制的药量很少。
动物实验室里，十几只被注射病毒且已经开始出现狂躁撕咬征状的小白鼠被分成了两组。
一组作为对照不用药，另一组则被灌服了清心解毒汤改良版。
所有知情的人都摒息看着，时间很快过去。
对照组的白鼠征状越来越严重，最后在疯狂中力竭而死。
而用药的那一组，情况竟然真的稳定了下来。
虽然还有个别白鼠显得萎靡，但那种攻击性和狂躁明显减轻，有几个小时后就慢慢恢复了平静，开始正常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