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间隙,我向系着围裙的老板娘打听:"老板娘,清和村离镇上远不远?
老板娘尤豫地看着钞票,又望望门外那辆桑塔纳,终于点头:"那我叫我家老陈带你们去吧,山上小路多,容易迷路。
老板娘的丈夫老陈向邻居借了辆嘉陵125c摩托车给我们,自己骑着豪爵男装摩托车在前带路。我载着柳山虎跟在后面,车轮在泥泞的山路上不停打滑,颠簸了近十公里,到达清和村时天已黑透。
这个沿江的小村落寂静无声,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昏黄的灯光。兄弟,你们要找的亲戚叫啥名?咱们找户人家打听下。
我点点头,三人径直走向村头一户亮着灯的人家。敲响木门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农妇警剔地探出头来:"你们是谁?干啥的?
农妇说的都是浓重的川渝方言,我完全听不懂,只能依靠老陈在一旁翻译。
老陈用当地方言与农妇交谈片刻后,面色有些为难地转向我:"兄弟,她说你要找的那个女娃,前几年已经嫁人了,好象嫁得还挺远的,嫁到北方去了。
老陈又和农妇交谈了几句,农妇抬手指向江边方向,说了几句话。她说李娜家就在江边那棵老槐树旁边,是栋两层的小楼。
我拿出一百块钱塞给农妇后,三人立即骑着摩托车赶往她所说的地址。到达江边那栋两层小楼时,屋里正亮着灯。
我推门走进一楼的客厅,只见一对年轻男女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吃饭。见我闯进来,年轻男子警剔地提起菜刀,用方言厉声质问。
年轻人被我拽得一个跟跄,却仍梗着脖子不回答。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那对中年夫妇惊慌地站起身,年轻女子吓得尖叫。柳山虎立即挡在我身前,掏出匕首警剔地盯着抄起菜刀的中年男子。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从背包取出一沓现金:"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钱就是你的。
年轻人低下头。
我心里五味杂陈——当年李娜回家,我给了她三万,没想到她家人为两万就把她嫁到北方。
年轻人头垂得更低了。
他说完我转身就走。
头也不回地出门,钞票散落一地。夜风吹过江面,带着湿寒。柳山虎和老陈默默跟上,我们发动摩托车驶离。
卫生院的白墙在夜色中显得冷清,大门紧闭。
我落车走到门房,通过铁门看见有个老头在看电视。
我和柳山虎沿昏暗的楼梯上三楼。走廊弥漫消毒水味,老日光灯滋滋作响。
我敲响谢医生的门,她开门疑惑地问:"你们是?
谢医生眼神闪铄没回答。我掏出一沓钞票,她这才点头。那人什么来路?住址在哪儿?
我点头。她回屋开计算机,不久拿了张纸出来,上面写了个号码。拿到号码后,我和柳山虎离开卫生院。
柳山虎点头发动车子。夜色中,车驶出长滩镇,沿山路往回开。山风从车窗钻进,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