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棋牌室又开始热闹起来。
以周厂长为首的港资厂、台资厂高管们陆续回来捧场,炸金花、三公、百家乐各种玩法轮番上阵。每天的水钱稳定地抽着,帐本上的数字一天天增长。
方萍自从搬来一起住后,也不赌钱了。每天闲着没事,要么拉着陈灵去逛街,大包小包地拎回来;要么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到动情处还会抹眼泪。
从二月份开始,刘新和黄金城也经常往棋牌室跑。
他们俩每次来都抢着坐庄,后来实在没办法,干脆商量着合伙坐庄。那些赌客也乐得让他们合庄,这样赌注可以下得更大,玩得更尽兴。
前半个月还算平稳,赌客们有输有赢,气氛还算和谐。可从三月份开始,风向突然变了。两人做庄配合得天衣无缝,杀得赌客们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不少人开始在贵利强那里签借条借高利贷。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这种事没法开口,毕竟我还靠着他们吃饭。
这天回到家,方萍罕见地没在追剧。情严肃地问我:"最近去棋牌室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张海川的?
方萍点点头,眼神复杂。
四月一号,临近清明节。
我收拾好行李,告别了方萍和陈灵。萍的手叮嘱:"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这次回老家,一个是扫墓,还有一个就是看看新房子的进度。
房子已经打好地基,盖了一层。我站在工地前,工头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施工细节,说得我一头雾水,只能嘱咐他:"注意施工安全。
我跟着她来到二叔家。房子重盖期间,老爹老妈都借住在这里。二姐三姐在外地读大学,没有回来。
饭桌上坐着一个陌生的老头。阿辰,过来,叫王爷爷。
我乖乖喊了一声,老头笑眯眯地点头。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老王头!
两人并肩走在村道上。老王头虽然七十多了,但身子骨硬朗,步伐稳健,精气神比一般老人强得多。
我们走到村口的大榕树下。老王头在石头长椅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一下。
我跟着坐下。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老王头眯起眼睛,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你这两年过得太顺利,物极必反。
他转头看我,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锐利:"你的八字今年犯官符。
夜风吹动榕树叶,沙沙作响。少年得志,难免会碰到一些挫折。
心里却一直想着老王头那番话。
第二天扫完墓,我直接开车踏上返回莞城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