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姓赵的那狗东西果然开始找茬。
一上午,整个车间就听见他在那儿吼。的,弓着背不停点头哈腰:"是是是,我马上改"
我冷眼旁观,拳头在台子底下攥得死紧。
中午吃完饭回来,赵组长的更来劲了。地拍了阿强后脑勺一下:"死娘炮,干活利索点!
这一巴掌不重,但侮辱性极强。里的螺丝刀"当啷"掉在地上。
整个车间瞬间安静了。
赵组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出头。睛打量我:"哟呵,小逼崽子长能耐了?
我直勾勾盯着他。这货虽然是北方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我这两个月被张姐的伙食喂得蹭蹭长个,站起来都快一米八了,一点儿不比他矮。
赵组长没想到我真敢动手,跟跄着后退两步。鼻梁上,他"嗷"地一声,鼻血顿时就下来了。
我们在地上滚来滚去,撞翻了好几台机器。别打了!别打了!
车间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几个工友想上来拉架,结果被我们撞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是几个保安冲进来,硬生生把我俩分开。
我喘着粗气,脸上火辣辣的疼。赵组长更惨,鼻子歪了,衬衫也撕破了,活象条丧家犬。
副厂长扫视一圈,阿强低着头不敢说话,其他工友也都躲闪着目光。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阿强眼框有点红,从兜里摸出一包红双喜塞给我:"阿辰"
去财务结工资的时候,那会计还阴阳怪气:"哟,这不是咱们厂的&039;英雄&039;吗?
我懒得搭理他,拿了钱扭头就走。
走到厂门口,我尤豫了一下,还是拐去了文职食堂。张姐正在后厨削土豆,围裙上沾满了泥点子。
张姐抬头一看我脸上的伤,手里的削皮刀"当啷"掉在地上:"哎哟!你这脸咋回事?
张姐叹了口气,把红花油塞进我手里:"拿着,晚上再擦一次。
我攥着那瓶红花油,喉咙突然有点发紧:"姐,这两个月多谢你照顾。以后我有能力了,肯定报答你。
回到大姐的出租屋,推开门就看见大姐正蹲在煤炉前炒菜。
大姐的锅铲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翻炒:"哦。
我把工资数了三遍,算上今天结的,两个月一共攒下八百块钱。
大姐正在洗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全给我,自己咋办?
大姐擦干手,拿起钱数了数,突然叹了口气:"阿辰,你明天跟我去新厂报到吧。
大姐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响着,蒸汽把她的脸熏得模糊不清。
大姐把抹布往煤炉边一扔,冲着里屋喊:"李娜!我弟在这住段时间,方便不?
里屋门帘一掀,走出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扎着高马尾,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过澡。一张瓜子脸白净秀气,眼睛大而明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红润。字样的旧工服,但掩不住她苗条的身段。
李娜是一个川渝妹子,性格直爽。
李娜把湿毛巾往门框上一搭,水珠溅在水泥地上:"客气啥,多双筷子的事儿。她冲我抿嘴一笑,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